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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柳家兄妹的生死未卜,京城徐家今日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九月底,赵逸宸的舅舅丁忧三年回京叙职,出任兵部侍郎。
随着他的返京,赵逸宸的婚事正式提上了日程。
今日是裕王府正式向徐家下聘礼的日子,两家今日交换了婚书,算是正式结为亲家。
前面厅堂里,男人们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赵逸宸的舅舅成大人对外甥这门亲事很满意,虽然外甥此事做的有些不地道,但人都是自私的,外甥难得碰到一心仪女子,既然还未成亲,当然各凭本事了!
花厅里
裕王妃和成夫人正和徐欣怡说话,这是成夫人第一次见徐欣怡,即便自己也是官宦出身的大家小姐,此时心里也直呼‘好姿色’,难怪能引起那么大的风波,可再想想自己那外甥的风姿,除了眼前之人又有何人能匹配呢?夫妻还是旗鼓相当的好啊!
失去过往记忆的徐欣怡没了以前的清冷难以亲近,和赵逸宸说开之后,两人感情日深,沉浸在两情相悦里的她更显得明媚动人,面对未来婆母和舅母的双重压力也应对自如,裕王妃一脸喜色的拉着她的手,
“大喜的日子是赶了点,不过你放心,王府一定会给你最大的体面。”
能让家宅和睦的未来儿媳,她愿意捧着。
夜深了,宾客纷纷告辞离去,徐宅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太太把今日男方送来的‘过书’珍重的收到匣子里,把喝醉了的老爷扔给了妾室照顾,自己来到了女儿的房间。
徐欣怡正在对镜梳理着长发,镜中的人儿眉眼弯弯,听到母亲的声音忙起身迎上前道,
“母亲,这么晚了可是有要事?”
“今晚母亲高兴,想来陪你说说话。”
大太太让值夜的丫环退了下去,准备母女秉烛夜谈。
“今天高兴吗?”
坐靠在床头的大太太抚着女儿的秀发慈爱的问道。
“高兴,”
徐欣怡依恋的靠着母亲,眼里的喜色和幸福满的仿佛要溢出来,
“女儿喜欢这种被重视的感觉。”
“现在亲事已定,母亲有些事也该和你讲明白,免的以后一些小人背后嚼口舌,你不明所以难以应对。”
大太太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收敛了脸上的喜色郑重道。
徐欣怡面色一白,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半晌后嗫喏道,
“母亲请讲。”
“我们徐家和齐家是世交…”
徐欣怡房间里的烛光亮了一整晚。
第二天,贴身伺候她的丫环发现小姐好像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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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的铁骑攻破瓦桥关后,一路势如破竹,只几天的功夫如入无人之境直取大周京城,齐钧站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大军,如梦境一般无二的阵势让他恍然在做梦。
他心底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这些大军是真实存在的吗?是不是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之外都是虚假的,就像自己梦里那电视播放的影像一样?
明明已经改变了那么多,那敌军的布阵还是无一丝差别?就连带军的将领都一般无二,贺兰耀!
那天上执子的神仙竟是如此惫懒?不给自己任何侥幸!
京城北门外,两军对垒!
京城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凡是有点本事的都纷纷把家里的未来往外送。
镇远侯府
齐钧已经估算好了最佳离京的时间,船只和人手都安排妥当后,趁空回了一趟家,对着正在收拾细软的欣芮道,
“我已经安排好了船,你和三叔明早随徐家的人一起走。”
早有准备的徐欣芮抬头看向他,不放心的问道,
“你呢?有必胜的把握吗?”
她对京城的守备力量倒是没那么悲观,只是战乱有时候防的不一定是敌人,自己人趁乱打劫的更不少,倒不如躲出去清静,也让齐钧没有后顾之忧。
齐钧的心情却很沉重,他提前部署了很多很多,可敌军的推进让他一点把握都没有,甚至更直接的打击了他的信心,所以此时迎着她期待的目光,他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若是我能活下来就去接你,若是战死了,你就…改嫁吧。”
改嫁两个字他说的甚是艰难,事到如今,仿若和她在一起的时光都是偷来的…仿若是上天让他赴死前给的一口饱饭!
听他如此一说,徐欣芮的心一下子慌了,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她的脸沉了下来,死死盯着他,冷声问道,
“你是不是早知道这场战事了,还早就有以身殉城的打算?”
看他默认,徐欣芮气了个倒仰,眼圈瞬间就红了,
“那你干嘛还撩拨我,你拍拍屁股战死沙场青史留名了,我怎么办?”
她一哭,他的心就绞了起来,双臂一揽紧紧把她抱在怀里,附在她耳边艰难的道,
“我们没有…你若是改嫁,他必不会亏待你…”
徐欣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只感觉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你去死吧!”
她右腿膝盖一个暴起,齐钧痛的猛的弯了身子,
“嘶…”
他竟然打的这么龌龊的主意,偏自己还真以为他怜惜自己小受不住,感动的对他交付了真心,此时只感觉一片真心喂了狗的徐欣芮指着齐钧愤怒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