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表哥!让你久等了!”
“表妹!”
柳轩收到她的书信后心里做了万千假设, 可直到此时见了人, 那所有的假设都不复存在。
他一直都知道欣芮是淡雅可人的,可从未想过会如眼前这般明艳,他的心沉沉如坠入深渊,再无一丝侥幸。
徐欣芮看着他幽深的眼眸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多此一举,所以会客室里落座后,她一时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柳轩静静的看着她,恨不得时光能就此停住,更不会开口扰了这静逸。
“小姐,茶来了!”
玉碧端着茶盘推门进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柳轩回神,含笑问道,
“不知表妹邀我前来何事?”
“表哥,我想问问荃表妹的婚事可有了着落?”
最终,徐欣芮还是决定开门见山。
提起柳荃,柳轩却面色微沉,以前他对这个嫡母所出的妹妹虽谈不上多喜,但也不厌,可自从听她在祖母面前说欣芮命硬克亲的坏话之后,他对她就有了厌恶之感,再到后来祖母坚决不同意他向徐家提亲之后,他们兄妹已经好久没说话了,他更不会对她的亲事过问,可谁想欣芮会问此事,他回想了一会才道,
“我近些日子都潜心读书,对她的婚事不甚清楚,只记得祖母说过要等父亲年底回京叙职再定。”
祖母当时说的是他们兄妹的婚事等父亲回京后由他定夺,所以他才有印象。
“我前日去金铺子挑选首饰,竟是恰巧碰到了表妹,”
徐欣芮秀眉微颦,显然是很苦恼,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和表哥说一声比较好,免的表妹不谙世事,被人蒙骗了过去。”
柳轩心里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表妹请讲…”
安管事看着镇远侯大步进了后门,忙快步迎了上去见礼,他心里暗暗叫苦,小姐既然约了柳家表哥见面,如何侯爷又跟了过来?若是夫妻俩一起来还没啥,这一前一后的如何不让人多想?
“夫人呢?”
齐钧劈头就问。
“小姐在见客人。”
安管事非常镇定的朝会客室一指,非常的坦荡。
会客室外,齐钧站住了,屋里一男子的声音不甚清晰,语气却甚是温柔…安管事欲敲门,却被他伸手止住了。
他后退了一步,脚步一转去了旁边的账房,这是安管事和账房的办公房间,他在外间椅子上坐下后方问道,
“那屋里是谁?”
“是柳家公子,”
安管事多年的锻炼在这一刻全部发挥了出来,非常坦然自若的回答,
“小姐和他有事相商,所以约在了这里。”
徐欣芮可不知齐钧已经追了过来,会客室里她正在游说柳轩重视此事,
“我不知外祖母和舅舅是什么想法,可是不管表妹是否入王府,在大庭广众之下总要避讳些,表哥应该也知道,我是吃过这个亏的…”
拿自己举例也是让人信服的办法,果然听她如此一说,柳轩的表情立马变了,若说对柳荃是厌恶她的小人行径,对信王就是怨恨,若不是他突然给了欣芮一枚玉佩,祖母也不会那么坚决的拒绝他和表妹的婚事,他面色凝重的点头,
“放心,我会妥善处理此事。”
柳轩打开会客室的门,却怔在了门口,后面的徐欣芮被他的身影挡住了视线,有些奇怪的道,
“表哥?怎么了?”
齐钧背着手正在看院子里墙边的一排菊花,在这菊花盛开的时节,徐欣芮从花农手里买了好多菊花,
“花农也不容易,让他们多赚点过个好年。”
她把侯府和名下所有的铺子里里外外都摆上了菊花,把那些个花农喜的眉开眼笑。
此时听到后面开门的声音,齐钧回头,正对上柳轩看来的眼神,他微微颔首,
“柳公子。”
柳家表哥,图谋表妹久矣!
“柳轩见过侯爷。”
柳轩回神,忙迈步出门躬身行礼道。
遮挡物消失了,徐欣芮直面了齐钧漠然扫来的狼性眼神,呼吸一滞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哀嚎一声,麻烦了!
镇远侯望向自己的目光冷漠又暗含警告,柳轩能说什么?
“表妹,我先回去了。”
他回头朝徐欣芮招呼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了,
“侯爷,”
徐欣芮则快步来到齐钧面前,仰起俏脸笑道,
“你现下有空吗?”
有空的话约他出门赏赏菊花去,晒晒太阳把这阴郁之气散散。
想转移话题?齐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快步来到了会客室,反手把门关上,双手紧紧圈住了她的纤腰,低头狠狠的吻上她的唇、继而是她的颈间…
这人真的是属狗的!徐欣芮刺痒难耐的使劲推开他,把微红的脸儿埋在他的胸膛低声解释道,
“我约表哥真的是有要事,你莫多想!”
“你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齐钧却不依不饶,自己刚才忍的有多辛苦她知道吗?一扇门之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就像自己刚才这样亲她、抱她,外面根本就一无所知!
“不是我的事,我的…还有什么是侯爷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