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是稍浅一点的棕色,但将污泥冲干净以后才发现,他的头发居然是偏深的灰白色,像搅拌好的水泥一样。
这属实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坦白了,我是个白毛控。
在我愣神的功夫里,他感受到刺激后清醒过来。过大的水流打在伤口上应该还挺疼的,阿修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抱着脑袋有点茫然似的,抬眼看我。
我终于看清了他完整干净的脸。
英挺,帅气,俊朗。剑眉星目,深褐色的眼睛里一片暗沉。
……总之就是,他长得很不像一个传统意义上的omega。
如果把我们两个的照片放在一起,任谁来看,都会毫不犹豫地指着他的脸说“alpha”。
可他现在面色潮|红、眼含惊怒、抿唇发颤的样子,又实在很像一个能激起别人征服欲的omega。
我突然感觉有点干渴,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他只瞥我一眼就立刻偏过了头,露出修长脆弱的脖子……还有脖子上一个纯黑的金属圆环。
我皱起眉,蹲下去想碰他的脖子。大概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打不过,他没再试图攻击我,只后缩了一下。
但浴缸的空间只有那么大,我倾身往前凑了凑,直接把他的脑袋按在了浴缸壁上。
“别动。”我说。
他还受着易感期的折磨,对我的触碰似乎很敏|感。我刚一摸上他的耳朵,他就大幅度地颤了一下,从喉咙里发出混乱沙哑又短促的叫声。
易感期omega的皮肤敏度会上涨,对alpha的渴望更是无法抗拒的本能,我不感到奇怪,这时候也顾不上。
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个奇怪的黑环上。
从见面开始,无论我做什么,阿修都没有说过一个字。原本我以为他是个哑巴,但看到箍在他脖子上的圆环,我才意识到不对。
这个金属环在喉结下面一点,卡得严丝合缝,紧紧掐住了他的声带。我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也许就是这东西让阿修说不了话。
我顺着圆环摸了一圈,在最前面摸到两个一竖一横的环扣,竖的那个和金属环镶在一起,横的环扣则穿过竖扣,挂在上面。
起初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察看得太入神,指尖勾着环扣不小心往外拉了拉的时候,阿修的脖子也被迫跟着往前倾。
我顿住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了。
这个黑色的金属环是不完整的,它……
它还少了一根链子。
*
我静默片刻,舔了舔唇,松开手慢慢站起来。
阿修不知道我要干嘛,警惕地望向我。紧接着他瞳孔一缩,整个人被我抓着脑袋脸朝下地按进了浴缸里。
没用太大的力气,他就被我强行摆成了头朝下的姿势。
他浑身肌肉明显地僵了一下,紧接着开始用尽全力扑腾,浴缸里的水哗啦啦地响,四处飞溅。
我猜他可能是以为我要干什么。
但我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我只是,看了看他暴露在我眼下的身体部位,然后继续沉默。
一个浑身脏乱的,脆弱不堪的,伤痕累累的omega。
一个独自藏在巷子里的易感期omega。
我早该意识到他经历了什么的。
我的默不作声可能让阿修感觉到了不安,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他把脸埋进胳膊里,像一只放弃了抵抗的鸵鸟,晃着身躯微微颤抖。
我俯下|身去掰他脸的时候,没感觉到什么阻力。他只是紧紧闭着眼,眉心皱出一道折痕,因为刚从水里捞出来,脸又红又湿,眼尾像要烧起来一样。
我盯着他,产生一种很微妙的、从未有过的感觉。
就像你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对胃口合心意的玩具,费力气带回家以后却发现它不是新的,它早就被使用过了。
于是你开始失望,开始生气,开始不爽。
但在这些情绪以外,你对着这个难得遇见的玩具,又觉得舍不得。
于是你想——
“如果我能做点什么,让它从里到外都打上我的标记……”
“它是不是,就成为了完全属于我的玩具。”
*
黑巧克力的味道在浴室里弥漫,接触到蒸腾的热气以后慢慢融化,变成黏糊糊的柔软的一团,包裹着暴烈的伏特加。
体内的信息素仿佛湍急的潮水在奔腾,带着巨大浪花狠狠拍打着我,破天荒地开始叫嚣,要往某个地方发泄出去。
于是我轻柔地摸了摸阿修的脸,他的皮肤像所有omega一样光滑细腻,随着我的动作反射性地激起一片战栗。
高温不退的脸,热意在指尖蔓延。
压抑太久的易感期让他的脸越来越红,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眼珠也慌乱地不停转动,薄薄一层眼皮连着睫毛都开始发颤,鼻翼无意识地翕张,像岸上一条缺了水的鱼。
他缺水没关系,无数翻涌的潮水在我体内。
我的指腹慢慢挪动,最后抵住了他苍白干裂的下唇,只用了一点点劲,他就低垂着眼凑近,顺服地张开了嘴。
他的口腔内壁殷红,我知道里面有多热。
我笑了一下,用力把手指塞进他嘴里。
作者有话说:
小鱼多少是有那么一点变态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