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沉家钥正在打印室打印第二天开庭要用的材料,百无聊赖地用手机呼叫着Y。她把手机随手放在打印机上,用手撑住打印机盯着打印出来的材料发呆。突然手机响起了“叮”的一声,沉家钥身体一震不敢相信地看向手机,手机的语音通话页面显示着“已接通”,象征着通话时长的数字在不停地跳动。
沉家钥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拿到耳边,手机里没有传来说话的声音,但沉家钥就是觉得他正在听。
“喂,主人……”这是他们第一次通话,这个时候沉家钥才意识到,她好像连对方的声音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但沉家钥依旧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
“主人,您可不可以收了我。”沉家钥低声地对着电话说道,尽管现在打印室没有人,但毕竟是公共区域,这些话说完沉家钥竟涨红了脸。
过了很久,久到沉家钥以为电话并没有打通,电话那头才缓缓地开口说话。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知道音色是本身就是这么低沉还是被刻意压低,声音仿佛大提琴一样低沉绵长,他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进了沉家钥的心里,沉寂在心底的小鹿又开始不安分地撞动。
沉家钥连忙点头,突然意识到对方似乎看不到自己点头,开口说道:“我知道。”过了一会又忙不迭地补充道:“跪地为奴起身亦为奴,我……可以。”沉家钥咬咬牙,像下定了什么决定一样,闭着眼说道。
“呵。”对方轻呵了一声,随即用一种十分冷漠的语气说道:“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把握住。”过了一会对方继续说道“你太过自我了,你根本就不是想要认主而是觉得新鲜,我不需要这样的奴。”
沉家钥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来任何反驳的声音,闭上嘴舔了舔嘴唇说道:“我……是没有认过主,但,我想试试,因为是您……我想要做您的奴,跪在您脚下。”
沉家钥似乎听到了对面打开打火机的声音,又一阵窸窣似乎是没有找到烟,然后是打火机被扔到桌子上的声音。
“我先说我的规矩,你再考虑要不要答应。”对方似乎是松了口,沉家钥连忙答应说道“您说。”
对方似乎在考虑,过了一会低沉的大提琴声在耳边响起:“第一,主奴关系一旦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我说了算。”
“第二,主奴关系存续期间你的只能无条件服从我。”
“第叁,撒谎的代价很严重,包括这次。”
“你要想清楚,我这里没有开始与结束,没有安全词,也没有喜好表。当然你做为一个律师也懂这些东西即使签成白字黑字也没有法律效力,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对方一字一句说完,沉家钥深吸一口气努力站直身体。对着电话说道:“我不知道您在犹豫什么,我听完您说的话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沉家钥轻轻地说道“主人。我想跪在您身边。”
对方突然问了一句不太符合现在气氛的一句话:“你现在在哪?”
沉家钥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猝不及防,张张嘴说道:“我……我在律所,打印室。”
“跪下吧。”低沉又简短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沉家钥捏着手机环顾四周,打印的门是开着的,虽然现在没有人但保不齐什么时候有人进来,但……
沉家钥捏住手机闭着眼睛跪在了地上,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对着手机里让她腿软的那个人糯声说道:“我……我跪下了,主人。”
“很好。”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跪在地上重复一遍我的规矩。”
沉家钥心跳快地几乎要爆炸,绞尽脑汁地回忆刚刚让她腿软的话。
“首先,一旦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您说了算,其次……我的一切您说了算,最后……不许撒谎,调教没有安全词和喜好表,一切都由您说了算。”沉家钥绞尽脑汁回忆起对方刚刚说的那些话,她当然知道有出入,但是当时她的脑海里只有黄色废料能记住这些已经属于保命操作了。
对方似乎是不满意,出声纠正:“你说错了,不是调教没有安全词。”
“是从现在开始,你这我这,没有安全词。”
“你只能属于我。”
沉家钥的耳边传来轰的一声耳鸣,仿佛心里某一个紧绷的弦突然断开,她突然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对方一直以来执着的究竟是什么,她清楚的知道即使没有安全词也会被他保护的很好,至于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沉家钥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一块来。
“是,主人。”沉家钥轻声回应。
挂了电话后顾昊然把手机随手机扔到桌子上,身体向后倾倚靠在椅子上假寐,眉头不自觉地蹙在一起,过了一会眉头又似乎要伸展开,但还没有完全平坦,顾昊然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