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智听魏帝这么问,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耸耸肩:“说实话,臣如今也是一头雾水,但凡陛下再多问些,臣便答不出了。”
“你去问问”,魏帝道:“算了,还是朕亲自去问问吧!”
“臣陪你一块儿。”
……
等到两人大张旗鼓的到了工部去寻赵平安时,他人并不在,只有工部尚书带着底下的人战战兢兢的接待着圣驾。
陛下骤然来工部,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而此时,赵平安正坐下一片稻田边儿的石头上拿着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等他再回工部之后,看着部门大堂里头一帮人乌泱泱的围着,顿时傻了眼。
“难不成如今连种地也开始内卷了?”
内不内卷魏帝不清楚,但他一来工部就只看见零星那么几个人在忙活,除了一个在种地的赵平安之外,剩下的人呢?
魏帝为数不多来工部视察,难得的点了个名,至于那些个没来的,他也派人一一去查问了。
总之,查出来的结果不佳,魏帝很不高兴。
他原本是来瞧瞧他徒弟近日在捣鼓什么,来了问了才知道,做事的压根没几个,偌大的工部,近半数人都在吃空饷。
“楼尚书,对于你手底下的官员吃空饷这件事,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楼尚书整个人都懵了,解释?他接手工部就已是如此,至于吃空饷的那些,要么是连带着的亲戚,要么就是有来头的世家公爵子弟。
一个倒也罢了,那可是一堆,他如何得罪得起?
“臣愧对陛下,臣无颜再见陛下。”
魏帝叹了口气,只道:“工部,是时候大清洗了。”
一开始,没人知道陛下为何突然袭击,从出宫到来工部,全程没有一点征兆,直到宫里的太监无意间说漏了口风,官员们才知道……此事又跟赵平安有关。
被大清洗殃及的那波人气的咬牙切齿,偏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心里念叨:“这个赵平安,他就是个煞星。”
近日来打了无数个喷嚏的赵平安喝下薛祁特意给他熬的姜茶,表示自己冤枉的很。
他打喷嚏,肯定就是被人念叨的……不,是骂的太多了。
赵平安委屈的道:“天可怜见,我这次真的什么都没干,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他就是种个地而已,工部被清洗是陛下的决定,也是那些人自己作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薛祁满脸微笑的听着他的吐槽,等他一腔怨气都吐槽尽了才催促道:“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你先把这碗姜茶喝了。”
见天儿的在外头吹风,不风寒才怪?这与那些人自己作孽有何关系?这也能扯到一块去?
如果被骂就会打喷嚏,她早就被北狄人的咒骂和自己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你与我论辈分,我与你……
转眼间, 距离赵薛两家成亲已有大半年。
前些日子,姜雨刚给冯兆□□了个大胖小子,给冯军师高兴的没边儿了, 眼下,冯家正给第三代办着满月酒, 薛祁眼瞅着他们忙前忙后,说不眼馋是不可能的。
晚上回了房后, 薛祁蹙着眉,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旁边在白纸上写写算算的赵平安,忧心忡忡的道:“大夫说我有些宫寒,你说会不会跟之前在北疆待的那些年有关?”
赵平安头也不抬, 一心研究着眼前记录着杂交水稻过程的纸张, 顺口说了一句:“人家常说十个女人九个寒, 你这身体倍儿棒,吃的比我都多, 跟你一个被窝睡觉整日跟抱个火炉子似的,都用不着搁热水捂子, 你自己合计一下, 就你这体质, 与宫寒有什么劳什子的干系?”
薛祁嘟着嘴, 嗔怪道:“我跟你说认真的呢!话虽然是这么讲, 可我总觉得心里发慌,就怕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毕竟那几年在军营也没少受苦。”
听到这里,赵平安放下手中的笔杆子,支着下巴看向她:“我也没瞎说,要孩子这种事本就强求不得, 你才二十出头,还年轻着呢!急什么?”
“二十多怎么不急了,你姐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长生都会打酱油了。”
“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
“我们家虽不比你们薛家大业大,却也有下人,哪用得上长生去打酱油。”
薛祁“……”
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转而一想就明白过来他是故意在跟她打岔,薛祁当下喝道:“赵平安,你别跟我胡搅蛮缠,我是认真的。”
赵平安见她有些急了,一点也不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摆明了刚才就是逗她,两手一摊,才又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我也没说错啊!我姐跟我姐夫七八岁就成了亲,后来又过了七八年才有的长生,若是这么算,咱俩再等个七八年也不算什么。”
“再等七八年?”薛祁惊呼:“届时我怕是已经人老珠黄了。”
“三十怎么就人老珠黄了?”
赵平安心说三十很老吗?他不觉得。
上辈子那许多人三十多才结婚,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啊!
“而且就算人老珠黄,你也是人老珠黄中最好看的那个。总之,这种事急不得,该来的总是会来,若你总在此事上上心,恐怕还得等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