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指示,俩人被引到各自该站的位置上。
通赞:“新郎新娘进香。”
说着,不知从何处摸出六只香,点燃之后递给两位新人,让新人插到米里,并嘱咐道:“哪怕插歪了也不可再动。”
引赞:跪,献香。
二人先是鞠躬,再跪,再是献香。
不过说到三炷香是敬给谁,倒是有几种不同的说法:一种说法是敬给佛法僧的,不是有句老话吗?人争一口气,佛争三炷香。
第二种说法是祭祀祖先,中间一根敬献□□;左面一根敬献“昭”系祖先;右面一根敬献“穆”系祖先。
第三种说法则是敬天地人,也称是敬人鬼神。
而不管是哪种说法,都是祖宗传下来文明发展所必有的一个进程,它表示了一种尊重,而这种尊重大都逃不开一个“礼”字。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便是如此了。
敬完香,二人又被引着回了原处。
通赞: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引赞: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自这最后一拜完了,他二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通赞:“礼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诗咏宜家,敦百年之静好。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古风今韵,相映成趣,珠连壁合,天作之美!”
引赞:“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共盟鸳蝶。”
“此证”
说完“此证”两个字,引赞大呼:送入洞房,一时间人群沸腾,宾主尽欢。
刚仪典进行,他们不好太吵闹,此时礼毕了才有眼尖的客人掐着嗓子说道:“我瞅这新娘子的盖头不是一般的料子啊。”
其实他早就想说这个事儿了,但刚才的场合确实不适合多话。
他们这群人基本上都是当地有钱的富商,别的不好说,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有的,此时说出来也是给他姜赵家长脸。
一时间,不少人把目光放到了临到了要出门的新娘子的盖头上。随着行走时身体的摆动和阳光的反射,那细密的花纹开始暴露在众人眼中。
尤其是盖头上金线绣的两只翔凤,此前但是没注意,听人说起来才想着留意看。
果不其然,两只翔凤绣的栩栩如生,像是要活过来似的。
“这是绸缎吧!”
说话的人也没放到心上,论财力,肯给女儿陪嫁一身绸缎婚服的虽不多,但也不是陪不起。只不过婚服一辈子只穿一回,多数人觉得用这么贵的料子没这个必要。
头一个说话的人撇了他一眼,心说:他又不是傻子,还能看不出绸缎料子?他媳妇儿嫁他的时候进门儿穿的就是大红绸缎,也是绣了金线的。
“余老板,你家开布庄的,这里你最有发言权。”
被称做是余老板的中年人摆摆手,“我孤陋寡闻,只看得出这并非绸缎,依我看我看倒像是……”
说到这他又停下来,卖了个关子。
“像什么你倒是说,这会子就别吊大家胃口了”。
“是蜀锦,不过也有些年头了”,另一个中年人断然道。
余老板心说这倒跟他的猜测差不离,他看了看说话那人,瞧着面生,不是他们县上的人,便抱拳问道:“敢问这位仁兄是哪里人,从前没见过”。
中年人笑笑回礼:“不敢当,在下是隔壁长野县的商人,姓方,跟姜家在生意上有些往来,从前跟着长辈走南闯北的时候倒是见过这料子。”
余老板点点头:“不怪大家伙儿都不认得,这蜀锦是内贡之物,有时也会被赏给一些王公大臣,上头自己都不够使的,寻常人甭说买,就算见都很难见到,难得他赵家祖上还有这份渊源。”
此话一出,在场各位包括在座的姜家人恐怕要重新审视这赵家了。
洞房这边的赵平悦此时正跟姜鱼墨两人在床的两边端正的坐着等待投食,屋子的正中央摆放了六荤六素的十二道菜,看的他二人满眼都是小星星。
好命人先是端来一碗汤圆舀了一颗喂给赵平悦吃,还没等问话呢就听到一声惊呼。
“呀!怎么是生的”
赵平悦鼓着脸,想吐又不知道往哪吐索性嚼了两下直接咽了。
好命人心想,这倒是省的她再多问一句。
姜鱼墨恶补风俗的时候只听过吃生面条的,压根儿就没想到还有汤圆这茬儿,他想着自己家里厨房的人虽说不多,但也不至于在他大婚上做碗生汤圆,便朝好命人说道:“你给我也尝一个。”
好命人听话的喂了他,姜鱼墨一颗汤圆囫囵吞了下肚,心说:果然,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过面儿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好。
“确实是生的,你让厨房再煮一煮”,如此便就显得他大度。
好命人“???”这仪式就这么以一种奇葩的方式完成了?还有这操作呢?
得,她又省问一句。
“请新郎拿起喜称挑起喜帕”
姜鱼墨从丫鬟呈上来的盘里拿起绑着红绳的称杆,抬着下巴看向屋里丫鬟,跟四周众人说道
“你们都转过身去”
随后又看向好命人,客气说道:“麻烦婶婶也转身。”
他倒是会看人下菜碟,等所有人都转过去了,姜鱼墨才得意洋洋的摆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