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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我错了,热搜上那个磕破脑门......】
    也不行。
    斟酌半天,云娆最终只发了五个字——
    【学长,我有罪。】
    言辞饱含愧意,字字泣血,恳切至极。
    这一次,靳泽没让她等48小时。
    他秒回了。
    靳泽:【加微信说】
    靳泽:【手机号能搜到吗?】
    紧接着,云娆的手机屏幕跳出微信提示:【jz申请成为您的好友。】
    云娆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栽在了床上。
    狗云深!
    被他狗言狗语一语成谶,人家这下真的来追杀她了!
    第4章 还挺会夸的,小学妹……
    大学时期,靳泽患上轻度失眠,隔三差五就会入睡困难,但是症状不严重。
    今天下午参加完高中校庆,他马不停蹄飞往申城,勉强赶上新上映电影的庆功宴。
    照理说,一日奔忙,晚上又喝了点酒,他今夜不该失眠的。
    凌晨一点,经纪人廖启华尝试性地给靳泽打了个电话,他正好醒着,秒接了。
    廖启华:“有个带你名字的热搜升到前50了,势头很猛。我刚才和公关部开了个小会,决定不了,来问问你的意见。”
    靳泽懒懒地挤出一个“嗯”字。
    靳泽的工作室,他自己占股最多,是实际控股人,所以相关决策都要经过他的首肯。
    新闻宣传和公共形象方面,廖启华这些年帮他打理得很好,靳泽很信任他,没什么问题一般不过问。
    所以,既然廖启华大半夜的打电话给他,就说明这次的公关问题,很特殊。
    靳泽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夜灯。
    看到热搜名,他愣了片刻。
    然后低头仔细核对一遍。
    靳泽的靳,靳泽的泽,是他没错。
    点进热搜广场,先看到一条十万转的表情包合集。
    【转发这个立柱,今年头破血流】
    靳泽:?
    啥玩意儿?
    别说,这个绿油油的立柱瞧着还挺眼熟。
    他凝神一忖。
    难不成是……
    他的视线下滑,停在一条大万转的热门视频微博。
    靳泽几乎立刻认出了视频中的受访者。
    灰粉色呢子大衣,深蓝色牛仔裤,肤白似玉,乌黑的长发垂落肩头。
    正是昨天下午,校庆日,他在母校喷泉广场上看到的某人的打扮。
    靳泽起了丝兴致,将手机举高些。
    一道粗犷的男声冷不防冒出来。
    靳泽:……
    好狠的声音打码。
    他细致地看完了整条视频,当然,也包括最后那段“磕破脑门”的原话。
    估摸着靳泽大约了解了前因后果,廖启华的电话再次打来。
    “放在从前,这样的热搜我们肯定第一时间降热度。但是最近情况不同,应该从长计议。”
    廖启华话中的“情况不同”,由一篇八卦文章引起。
    上周,这篇名为《靳泽,能别装x吗》的文章在某知名论坛横空出世,文章从各个角度论述了靳泽的人设是多么漂浮、多么理想化、多么不接地气,“一个人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业余生活?究竟是他装x装到骨子里还是见光死?”,通篇的反问和质疑引发了众多网民讨论,各种不利的声音在网络上持续发酵多日。
    网民们就是这么奇怪,一面宣扬“净化娱乐圈,关注作品本身”,另一面,不挖出你的私生活,不看到你和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拉屎放屁,他们又会浑身不痛快。
    而靳泽,一向把自己的私生活隐藏得很极其严实。
    实际上他也没什么私生活,正如网友评论所说,就是个冰冷又规律的拍电影机器。
    按照公关团队的思路,这个舆论漩涡冷处理就行了,过不了多久,凭借靳泽那张内娱顶级神颜和过硬的演技实力,该舔屏的还是会舔屏,企图嘲讽的也找不到别的黑点,自然就退散了。
    反正装x也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儿。
    谁也没想到,今夜蹦出了这么个热搜。
    谁也不知道,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是怎么爆红的。
    总之,在各路闲出屁来的粉丝和博主的推动下,#靳泽磕破脑门#,这个诡异的话题,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路往前冲,热度还在持续暴涨。
    靳泽头一回被贴上#搞笑#标签,还有那根立柱,比他更火,简直成了开年第一辟邪护身招桃花神器。
    廖启华:“虽然这个话题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够接地气,很多网友拿来玩梗,还有很多粉丝关心你的脑袋是否安好,而且不会造成实际上的黑料,最重要的是,正好能抵消掉前段时间说你装逼的负面言论。”
    话音未落,他又补了句:
    “当然,这个话题和你的气质不太符合,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
    “没事。”
    靳泽悠悠地说,“就这样,观望吧。”
    廖启华微微一愣。
    他原以为,按照靳泽的个性,多半难以忍受自己成为全网笑料,高中的糗事还被翻出来讨论。
    就算没有立刻否决,可能也需要他费一番口舌游说。
    结果,他就这么答应了?
    廖启华松了一口气,忽而调侃道:
    “所以,你高中打篮球的时候,真的把脑门磕破了?”
    靳泽的声音一顿:
    “怎么?你打球的时候没受过伤?”
    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就像老朋友,廖启华的语气越发随意:
    “我脱臼过,还骨折过,但是我不会搞到头啊?更不可能用脸去撞......”
    “柱子”两个字还没出口,靳泽飞快打断他:
    “你什么意思?”
    廖启华无辜地眨了眨眼。
    靳泽:“拜托,我好歹是我们班第一后卫,高中的时候差点选进校队。当时我和我舍友打对抗赛,对手三分不进我抢篮板,空中就截到球了,结果不知道从哪飞出来一条狗和我抢,跟跳远似的,落点都不会判断,一下把我撞立柱上了。我当时要不是人在半空中,注意力全在球上,怎么会被那狗东西撞歪?真是日了****”
    廖启华:......?
    他认识靳泽五年,除了剧本要求,从来没见过靳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还带脏。
    果然,球技关乎男人的尊严。
    那么冷淡自若的人,也能一瞬间炸毛。
    “咳咳。”
    靳泽意识到自己有点破防,声音冷下来,
    “挂了。”
    他说一不二,立刻掐断了电话。
    卧室变得寂静,远方的汽笛声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靳泽瞟一眼息屏的手机。
    脑海中莫名闪过许多从前的青葱岁月,鲜衣怒马,无所畏惧,何等的张扬恣肆。
    没来由的,明明刚怼了人,他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翌日晨。
    透过落地窗往外看,申城半空中弥漫着薄薄的晨雾。
    窗边的男人身披一件宽松睡袍,面对着薄雾笼罩的城市,正在喝咖啡。
    手机震了两下,他垂眸扫一眼屏幕。
    很快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
    云娆:【学长,我有罪。】
    仅凭五个字,靳泽猛然回忆起那双极美丽的杏仁眼。
    总是低敛的,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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