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现了什么?”阿贝多问道,他几乎没见过温迪露出这个表情,在他印象里,哪怕是最凶险的敌人,温迪都没露出如此严肃有带点费解的表情。
“这个洞……可以吞噬我的元素力。”
温迪站起来,“咒力混杂着白垩之力……只是白垩力量太过微弱,不过我怀疑是地下的生物有意收敛的结果,从本质上来看,它应该就是那个脑子创造出的白垩胚胎。”
“只是这个胚胎和其他的不太一样,”温迪神情复杂,“它长大了。”
“之前的土壤应该也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就在你刚刚用炼金造物震开地面,它才确定你身上有它需要的力量。”
如果没有阳华也没有温迪,那么阿贝多这一波可能就会直接变成怪物的口粮及力量源泉。
“那五条悟………”阿贝多一下子就明白了温迪未尽之言。
咒术界难道还有比五条悟咒力储备更丰沛的咒术师吗?
五条悟和阿贝多,咒力和白垩之力,刚刚长大的家伙需要进食,自然会自己挑选最优质的食材。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白垩胚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阿贝多拎起瓶子,用力摇晃着里面的一坨脑子,直接将羂索摇成一堆浆糊。
这个逼,绝了。
“这个问题回来再说,我们速度得快点,”温迪叹了口气,随后狠狠瞪了一眼瓶子里的羂索,“说实话我从没有见过这种生物,也不知道它长大究竟会是一幅什么模样。”
“算了,还是先下去看看吧。”
温迪将天空之翼握在手里,没有元素附着的弓箭第一次露出了本来面貌,在没有确认怪物具体能力之前,还是不要滥用元素力为妙。
阿贝多伸出手,把温迪也拽上阳华,炼金花缓缓下沉,上面自带的岩黄色光芒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但比起整个地洞而言还是九牛一毛。
“………”
周围是死一样的安静,就连风的声音都没有。
伴随着深入,温迪逐渐看见了洞窟的底部,底部有隐约的光线,不过奇怪的是他依旧无法听见任何声音。
温迪扭头去看阿贝多,却发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然而却一个字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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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
五条悟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狼狈还是在十几年前星浆体事件时遇到伏黑甚尔,他原本以为这样的经历一辈子有一次也就够了,没想到现在作为“最强咒术师”的他还能有机会再体验一次这种令人厌恶的无力感。
那可真是相当荣幸呢。
“!!!!”
怪物对着他发出怒吼,周围的空间像水波一样发生振动,奇怪的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五条悟掸掉自己身上的碎石头,石头砸在地上,还是一样的悄无声息。
不过五条悟脸上早就没有惊讶的神情,他和这个怪物对峙了那么久,已经发现它基本可以吞噬任何东西,从咒力到声音甚至无下限,一切可以具象化的东西都可以被吞噬,并且在吞噬后化作它自己的力量。
这到底是哪来的怪物?
五条悟猛然跃起,怪物鲜红的舌头从他脚下扫过,它的上半身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下半身还被固定在洞窟地面。
随着它吞噬的东西愈来愈多,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五条悟毫不怀疑,如果他再使用一次无量空处,那么这个家伙下一秒就会从洞窟里蹦出来跳踢踏舞,而他自己也会获得一个“怪物教授者”的称号。
………只要给我一张嘴,就能吞掉整个世界。
好家伙,贪吃蛇都没它那么能吃。
算了吧,五条悟轻轻擦去脖子上的血迹,他还不想给一个怪物当人生导师。
感谢高专时期的体术老师和六眼,五条悟侧头躲过接下来的攻击,随后就地一滚暂时离开其攻击范围。为了不让它继续成长,五条悟甚至卸下了无下限防御,只能依靠体术不停闪躲。
“呼………”
怪物从鼻子里喷出白气,它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讥笑,惊恐,微笑,它像一个炫耀刚学到知识的孩子一样将这些表情在脸上轮番使用,但很明显,它只是学会了操控面部肌肉,并不懂这些表情的真正含义。
随着怪物的动作,墙壁上开始落下无数土屑,五条悟谨慎地后退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怪物双臂向前探出上半身,那颗小小的头颅转向自己的方向。
啧,好像不太妙。
五条悟的眼罩早就在打斗的过程中不知道丢到了哪个角落,怪物庞大的身躯映照在他的眼睛里,它直起背部,头颅高高仰起,腹部赫然裂开一道深长的疤痕,疤痕缓缓张来,里面布满尖锐的牙齿和蠕动的舌头。
………到底是如何恶趣味的人才能创造出这样的生物,五条悟感觉在这张嘴张开的一瞬间,周围的温度都开始急速下降,似乎连热量都变成了这个家伙的盘中之餐。
没办法,五条悟表情略沉,按照道理说只要让一瞬间注入的咒力突破怪物的吸收上限,是有可能将其彻底撑爆。
可现在的问题是,六眼能看出它的极限在哪里………不过谁有能确定这不是怪物新的骗局呢?
五条悟舔了舔嘴唇,血腥味在他口中溢散出来,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总得试一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