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仿佛只是一个响指的工夫,羂索猛地睁开眼睛,他又重新回到了人类的躯壳之中,又重新开始用眼睛耳朵来接收信息。
海浪声,盐腥味,还有嘈杂的尖叫和说话声。
沙滩蓝天和温泉,花御在不远处踢球,他自己则躺在一张太阳伞下,乍一看场景非常温馨美好,如果忽略掉全场没有一个真正人类的话。
成功了吗?
他想起来了,现在的时间线就是五条悟带着虎杖悠仁搞课外实践,并且一言不合就拽掉漏瑚脑袋的时候。
这确实是最好的时间,躯壳,手下,道具一应俱全。羂索回忆了一下前几次失败的原因,只是他忽略了孩子的心理教育和依赖,可惜现在虎杖悠仁已经长大了,就算想再培养培养感情,估计也来不及了。
羂索微微闭了会眼睛,等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大脸。
“夏油,你怎么回事?是头晕了吗?”
真人□□着上身,发丝末端还沾着湿漉漉的砂砾,看样子仿佛乖刚刚在沙滩上打过滚,“你刚刚还好好的,不会是被漏瑚吓到了吧。”
花御站在温泉旁抱着漏瑚的头,她刚刚从五条悟手底下把漏瑚捞了回来,如果再晚一秒钟,只怕现场就连头都不剩了。
“明明之前还很精神啊,原来现在也不行了吗?”
花御怀里的漏瑚脑袋突然开口,大概是对羂索先提出让他的脑袋扮演足球的愤怒,漏瑚一边说话还一边从耳朵里冒出火焰,火焰和温泉相触发出滋滋的白烟。
“花御你帮我把头装回去啊,你就别和他们一起凑热闹了!!”
花御仰头看天当做没听见,任由漏瑚吵闹个没完。
“.......”羂索推开真人的手,顺势摸了摸自己额头的疤。
“是伤疤疼了吗?”真人不依不饶,他这几天才溜去电影院看了哈利波特的系列电影,对“伤疤疼”这个现象非常在意。
不过夏油的伤疤并不是闪电形状的欸。
………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真人都一样麻烦,羂索随口应付了两句,就开始检查自己目前的状况。
和预想的一模一样,羂索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以前之前的五条袈裟。夏油杰的身体不是他用过最强大的,但绝对是最方便的一个。羂索有些惋惜,为了防止“两个夏油杰”同时出现产生湮灭反应,他不能把这具极方便的躯壳打包带走。
托这件袈裟口袋很大的福,再加上他自己就有把重要物品随身携带的习惯。羂索没有心情和这里的真人花御对话,只是不着痕迹地摸了下口袋,确定自己要找的东西还老老实实地呆在身上。
狱门疆还在就好。
羂索在心里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带着这根救命稻草离开,却在下一刻瞪大了眼睛。
“夏油?”
这回就连漏瑚都有点担心了,要不是面前的诅咒师气息没变,并且一直处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他们都要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咒术界掉了包。
羂索没有说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惊慌的滋味了。
那具连系了他咒力的神像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块死掉的石头,任凭他如何呼唤都没有反应。
草,救命。
.......他回不去了。
冷静冷静冷静,羂索攥紧了衣角,却还要强行安慰自己,他现在有的是时间,回去的方法也能慢慢找,最起码这个时间段没有那个绿色矮子,不是吗?
“………我没事。”羂索深吸一口气,真人已经快要贴到他脸上了,“只是有点不舒服。”
如果一切都按最坏的打算来看,那么他选择这个特殊的时间就没有任何意义,无数次的轮回就变得仿佛一个笑话。
这可真是一屁股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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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的想象很美好,然而他还不知道他口中的绿色矮子已经跟着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十二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让一个已经有点熟悉的城市变得让人完全认不出来。
温迪看了半天,为了防止发生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以及应对突发状况,他和阿贝多还特地把着陆地点选择了荒无人烟的野外。
但让他们两个都没想到的是,这片郊区居然会变成一片相当繁华的闹市,新建的高塔直耸云霄,高度甚至不在公园塔之下。
也不知道这个时间点的五条夏油和硝子怎么样了,温迪有些跃跃欲试,他和阿贝多都需要找一个临时干饭的地方。
高情商:为了提高任务效率减轻负重,所以一分钱都没带。
低情商:身无分文,穷的一批,只能靠蹭蹭饭才能维持得了生活的样子。
“还是先做正事吧。”阿贝多在看到温迪逐渐发亮的眼神时就大致猜测到他心里在想什么,“那个诅咒可以寄居在人类的身体里,如果他不主动暴露,那就算是我的仪器也很难找到他。”
“而且我没办法推测出他究竟诞生于那种负面情绪。”
说起这个,阿贝多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和羂索交过手,但根据现场残留的物质和线索,他甚至感觉这个诅咒尚切存在一部分人类的特质。简而言之,羂索在成为诅咒之前,很可能是一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