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称呼?”阿贝多顺势上车,在车后座位上还拉了一把温迪的披风防止它被门夹住。
“您也太客气了。”男人笑道,动作麻利地发动了汽车,“叫我酒井就好。”
“车座后面有饮料和小零食,随便吃点吧,到目的地还早呢。”
车窗外的风景开始缓慢倒退,出乎意料的是当有其他乘客的时候,酒井开车远比之前看到的要正常地多,最起码安安稳稳,也没耍什么奇怪的特技。
“长谷寺离这里很远吗?”
温迪有些疑惑,根据阿贝多规划的路线,长谷寺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大概只有四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这个计算结果还是在包括了一路红灯的情况下得出的,完全担不起“还早”这两个字。
“啊,是我工作的失误,忘了和你们说了。”酒井透过后视镜看了温迪一眼,“我们老板已经把交接地点改成了公园塔,现在我们正在前往公园塔的路上。”
阿贝多翻了翻后座背包,这里面装的东西都正常得相当难得,无非就是些常见且廉价的饼干糖果,和这辆车的身价很般配。听到这话后阿贝多抬起头,和后视镜里的那双眼睛对视。
“突然改地点,这会不会有些不合规矩?”
酒井正在等红绿灯,闻言摊了摊手,“这我也没办法啊,社畜打工人还不是都听老板的话吗?老板让我改地点我也只能改咯。”
“不过过不了多久你们应该就要和他面谈了吧,既然这样,还是当面问他比较好。你们也看出来的吧,我的老板可又穷又抠门啊。”
“就不要为难我这个开车的啦。”酒井双手合十,“我就靠当司机赚一点小钱,顾客满意度可是很重要的。”
温迪注意到酒井的食指指肚有一层老茧,这层茧微微透明,看上去比一般司机的要厚得多。除了食指和拇指,酒井其他三根手指的第三指节也都有老茧,只不过要略薄一些。
“其他事情你们问我老板就行,我也是在他手下混饭吃。”
酒井察觉到了温迪的目光,恰好此时红灯结束,他将双手重新搭在方向盘上,前方就是郊区,他把车开得飞快,轮子几乎要贴在地上飙起来。
“别关顾着说话啊,还是吃点东西吧。”酒井来了一个并不成功的摆尾,他的车技很好,只是被这辆老车拖累了。
“给你们一个小小的忠告,就我老板那个性格,是绝对不会留你们吃晚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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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口中的老板绝对是认出我了。”温迪看着酒井开着车绝尘而去的背影,“不然怎么会突然改地方呢?”
酒井在把他们送到站之后就火速离开,只留下两人站在公园塔下面面相觑。
“你和发布悬赏的人认识?”
“算不上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温迪摇摇头,“说实话,要不是他主动提出公园塔,我都不知道那个家伙居然就是发布悬赏的人。”
“而且你猜怎么着?我也是将爆炸丢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想起这个,温迪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和这个人也算结下梁子了,之前我和五条悟他们恰好在公园塔吃饭,然后一不小心抢走了他手里的宝石——就是赫柏之眼,也就是那个咱们孵出来的白垩胚胎。”
“不过酒井并没有说交易地点到底在公园塔的哪一层,不会要我们一层一层找吧?”温迪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负责接送的人。
“白垩胚胎?那确实挺不小心的。”
阿贝多抬头凝视着这座高塔,“我们可以先上去看看......”
“你们就是接了悬赏的人吧。”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温迪转身看去,就见背后站着一个青年,面容普通没有特色,属于那种丢到人群里也很难找到的那种。
?????
这也太草率了,哪有站在马路上做人头交易的啊!
不仅是阿贝多,就连温迪都觉得这个家伙简直离谱地过了头。
“我觉得我们可能被骗了,也许他只是单纯想支开我们。”
温迪用仅有阿贝多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估计根本就没有这一个亿,我们肯定是被骗了。”
青年并不知道温迪和阿贝多私底下的交流,他抓了抓后脑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字条,当着两人的面对着字条读了起来。
“额,抱歉,刚刚那人几分钟前才给我的稿子,我还没背熟。”
青年看了眼稿子,“去.....公园塔左边的拉面馆,那里有人在等你们。”
“好了,就这么多。诺,拉面店就在那里,你们直走就行,到了就把这张纸条给前台的人。”
青年把字条塞给阿贝多,“我的任务结束了,你们自己过去吧。”
交易地点虽然约在公园塔,但并不完全在塔内,甚至严格来讲和公园塔可谓一点关系也无。阿贝多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即使是沉稳如他,眉毛都忍不住狠狠一跳。
那家拉面店和公园塔附近繁华的街区格格不入,整体装潢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寒酸。让人忍不住怀疑它到底是如何支付得起这片地域高额的店面租金。
“哎?你不送我们过去吗?”温迪问。
“拜托,我只拿了一千五百块,这服务太周到了还要加钱的。”青年不耐烦地摆摆手,“快去吧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