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好的。”灰原雄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远比七海建人强大,他打开手机的照相模式对准了阿贝夕。
正当他准备按下拍照键时,这个前不久还是“夏油学长”的家伙突然噗地一声变了个模样,其外貌长相和站在他身边捏着他后颈皮的青年一模一样。
!!!
这下不仅是灰原雄,就连七海建人也大为惊奇,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咒术,可以肆意改变一个人的外表衣着,只是有些不稳定,被照相机一拍就显形了。
“既然干了这种事就该被大大方方地拍照,你要是怕丢脸,当初就不该做这种事。”阿贝多一脸冷漠地松开手,“我记得我有说过,明令禁止任何我没有允许的人进入我的实验室。”
“还不是因为你从来不锁门?”阿贝夕反唇相讥,和阿贝多一模一样的脸让他有一种对着镜子吵架的错觉,“再说这些可都是阿贝花的主意,我充其量只是个从犯。”
“………”
阿贝多懒得和他再多说什么,只是示意温迪把阿贝花交到自己手里,随后便转过身对已经看傻了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道了声歉,“我和我的朋友才是来迎接你们的学长,只是我们路上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一点,才被这两个家伙截了胡。”
“原本的五条学长和夏油学长正在执行任务,按照时间你们下午就能看到他们。”
“不过还请诸位放心。”阿贝多把手搭在胸前,此时他的表情和刚刚面对阿贝夕时判若两人,“之前来迎接你们的一位是我的胞兄,还有一位是我养的居家植物。对此非常抱歉,给你们带来不便。”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突然都开始怀疑这所高专的靠谱程度。
正常人的居家植物会出来坑蒙拐骗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温迪笑嘻嘻地揽住阿贝多的肩膀,阿贝夕和骗骗花的这一出戏让他们之前的计划全部报废,现在只能重新规划介绍学校的路线。
“我们现在是继续介绍学校,还是先把他们两个送回去?”温迪戳了戳阿贝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水的缘故,骗骗花的叶片看起来有些干瘪。
“阿贝花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太好哎。”
“没关系。”阿贝多在骗骗花的养殖和培育方便堪称专家,“蔫点就蔫点吧,反正我回实验室也是要把它泡进福尔马林里,到时候都一样,无所谓了。”
话音刚落,阿贝多手里的骗骗花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并发出惨烈地宛如湿橡皮擦玻璃的声音,其场面一度非常残忍。
阿贝夕脸色苍白,仿佛他的弟弟掐着的不是阿贝花,而是他自己的头发和未来。
他曾经有幸在阿贝多的实验室里见过不同色彩的深渊法师标本,每一个都保留了生前的姿态表情。深渊法师在死后应该变成银色的树枝,但阿贝多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其永久保存,甚至还非常恶趣味的保存了不同属性的深渊法师。
这种恶趣味,简直就和集邮一样。
想起这些,阿贝夕莫名其妙地有些挫败,倒不是因为今天小小的恶作剧被当场抓包,而是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他和自己胞弟的差别。
这种差别几乎无法弥补,就算变成他的样子,就算强行背诵了那一大堆的炼金笔记,阿贝夕似乎触摸到了他们之间的鸿沟,羡嫉在胸腔里膨胀发酵。他始终无法成为阿贝多,就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保存深渊法师的原理究竟是什么。
“你瞧,现在不是挺精神的吗?”阿贝多面色不改,回头对瑟瑟发抖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招招手,“走吧,我先带你们去宿舍,然后再去食堂,至于教学楼和校长办公室就是我们最后一站。”
“哎?别害怕呀!!”温迪不知道什么时候瞬移到两个新生背后,双手猛然拍在他们肩上,满意地看着两人浑身一激灵,“我们可不是坏人,阿贝多的讲课可难得了,好好听吧。”
“在路上我还能给你们讲一讲这所学校的历史和校规。”阿贝多此时看起来心情好多了,从刚开始一直板着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柔和。
“虽然……我并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
“高专的校规不算苛刻,其中绝大部分还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毕竟就我个人统计而言,咒术师的负伤概率非常之高。”
阿贝多带着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一路从宿舍到食堂,选择的路程简洁明了,甚至对着校园里的一块石头都能说出个名堂来。温迪则比新生还要新生,时不时还捧场的为阿贝多鼓掌。
“这里是食堂,我在这里吃饭的次数不多,其中不少菜式我也没有尝试,所以并不能给你们多有建设性的意见。”
阿贝多站在食堂门口,侧身询问跟在他身后的四人一花,“你们要进去吃点东西吗?这里的汤其实还不错,只是并不是每天都有。”
“我无所谓啦,我有这个就行了,你们呢?”温迪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半瓶酒,明明酒瓶比口袋大的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塞进去的,“说起来,现在也快要到午饭的时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