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平浪静后,温寒已经被榨干了体力,浑身疲倦得无法动弹,邹亦时却像是食髓知味的孩童一样不舍得放手,情动之后的声音越发地低沉喑哑:“再一次,嗯?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特别温柔,绝对不会疼。”
温寒耐不住他的恳求,无可奈何地答应了,直到他把她像面团一样搓扁揉圆,她身体炸裂一般地疼痛时,她才神色恍惚地想到,就像大灰狼对小白兔说“你放心,我就是舔舔你的毛,我不吃你”,但最后还是吃干抹净一样,男人在床上的话是最不可信的。
第二天一早,温寒悠悠地睁开眼后,身上酸疼得像是把骨头打散了重新拼接了一样,她尝试着动了一下,腰腹酸疼,她默默地问候了邹亦时他家祖宗,然后挣扎着起身。
在那个对性懵懂而好奇的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和甜腻张狂的爱情让温寒不止一次地想要勾引霍瑾轩,不过每次他都行为检点,但是语气流氓地拒绝了她:“不要贪图享受,偷吃禁果,女孩子第一次如果也遇上一个没开荤的男人,偏偏这个男人还格外喜欢她,那她的第一次完全没有快感可言,一定生不如死,所以说我不能动你,你以后找个经验丰富的老男人,老男人会调情才会舒服。”
她记得她当时把霍瑾轩打得抱头鼠窜,但是这会儿想起来,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你也是第一次?”
温寒捡了睡衣披上,邹亦时看了一眼旖旎凌乱的床单,很满意她这委婉的措辞,眉峰上扬,沉声道:“怎么?太过生猛,有点不像?”
温寒没说话,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怎么不像,果然男人最了解男人,一如霍瑾轩所说,对于邹亦时这种禁欲已久的男人来说,又偏偏遇了个想疼到心尖里的人,所有缠绵的爱意都变成了对灵欲交融近乎偏执的热爱。他在部队里历练了这么久,身上铜浇铁铸般坚硬,加上体能好到人神共愤,她没惨死床榻,就已经是他网开一面了。
她僵硬地把腿搁在地上,刚一起身,就立刻像一摊烂泥一样软在地上,邹亦时眼疾手快地把她捞起来,贴在她耳边暧昧地低语:“不管我像不像,你倒是不像,身体那么软,由着我折腾,虽然哼哼唧唧没有一刻不求着我饶了你,却总能完美地配合我,要不是你这么让人欲罢不能,我也不舍得折腾你一整晚。”
温寒脸红得滴血,再多的伶牙俐齿也说不出口。她本不是放浪的人,床榻上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当真是被逼到了绝处才说的,绝没有调情的意味,但是被他这么描述,她反倒成了浪荡妖媚的狐狸精,专在床上榨干他。
“邹亦时,你大爷的!”
她一瘸一拐地去洗漱,他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叼着牙刷,满嘴泡沫地警告他:“最近一周都不要碰我!”
邹亦时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从背后环抱着她,语带威胁地反驳:“知道什么是食髓知味吗?有开了荤又让人禁欲的吗?最多三天,没得商量。”
“五天。”温寒从镜子里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不行,就三天。”邹亦时俯身咬在她肩窝处,她闷哼一声,气急败坏道:“这种事情不应该讲究个你情我愿吗?”
“你不愿意?你不愿意昨天晚上我脱你衣服,你还自己解内衣扣子?手脚麻利得很,看不出半点不情愿。”
温寒脸颊再次充血,咬牙切齿道:“谁知道你昨天晚上会像畜生一样,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也就在你面前是畜生,平时高傲得跟神兽似的,别人倒贴,我都嫌脏!”
“神兽是羊驼,又叫草泥马。”
“哦,这样啊!那有没有一种神兽叫草泥?”
“邹亦时,你大爷!”
两人的谈话越来越露骨,温寒脸上的红晕一直没褪下去,她不知道平时清高冷傲、铁血无情的邹上尉流氓起来会这么让人招架不住,最后在他再次情动之际,她赶紧妥协,三天就三天,车到山前必有路。
休养生息了一天之后,温寒就回医院准备正式上班了,等她再次踏入科室时,恍如隔世的感觉扑面而来。当初离开的时候她和邹亦时还未心意相通,陌生的环境、严苛的制度、繁忙的工作让她忘记了原本的生活,之后又去了灾区,那里脱离她的认知,让人无法接受的断壁残垣陪伴了她将近一个月,时隔两个月的离别,让她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当真是恍然如梦,令人唏嘘。
科室里的人欢迎她的回归,丁洁玲尤为高兴,原本想拥抱她一下,但还是下意识地瑟缩。温寒早已经摒弃了从前的冷漠疏离,很自然地伸手抱了抱丁洁玲,把这个丫头高兴得脸颊都是红扑扑的,其实身边的人并没有恶意,只是她的刻意冷漠让每个人都敬而远之。
她由住院医师变成了副主任医师,连升两级,与陆乾同级,他过来祝贺她,并且委婉地说:“温寒,现在你工作也稳定了,老是一个人也不合适,女孩子年纪大了,是该找个好男人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