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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发现,自己曾经恨不得将楚凌寒千刀万剐,可真正见面的时候,心里平静地超乎他想象,竟没有被楚凌寒的故意挑衅而激怒。毕竟,他隐忍了整整五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让楚凌寒得意一番。
    因为,现在越得意,后面就会越绝望。
    “有 什么好笑的!”楚凌寒被楚玉珩的笑声震得心里发毛,他想着即将到来的二十万援军,沉着脸呵斥,“十八年前,白家通敌叛国,谋逆造反。十八年后,拥有白氏鲜 血的你又是处心积虑得谋朝篡位,意图复仇。这些年来,你装成痴傻,瞒过父皇,实乃欺君大罪!罪已至死,念在你我曾手足一场的份上,只要你卸甲投降,朕就饶 你全尸!”
    “楚凌寒。”楚玉珩蓦地收住笑声,忽然睁开的眼里布满着浓烈的杀气。他一字一句阴森森地说:“父皇还未驾崩,你便迫不及待得登基称帝,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谋朝篡位!楚凌寒,你若是肯投降认错,本王就饶你全尸体!”
    “父皇未驾崩?”楚凌寒冷冷笑着,反唇相讥,“父皇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你这逆臣贼子刺杀而死!而且父皇在生前颁布诏书,立朕为太子,朕便是理所应当的皇位继承人!而你正是谋害父皇的乱臣贼子!”
    城头之下,虎视眈眈相对的京城大军更是因这句话沸腾了起来。
    为了让谣言变得更真实,慕容极曾在追赶楚玉珩失败后,让人假扮楚瑞帝和楚玉珩演了一场弑父篡位之戏,骗得城中的两万禁卫军为其所用。
    目睹楚玉珩弑父之举的禁卫军们,各个横眉怒目,恶狠狠地瞪视着楚玉珩,嘴里激动地大吼着:“弑父篡位,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
    “保卫皇城,保卫陛下!”三万慕容军们放声呼喊,以助声势,誓要将敌军直捣皇城的嚣张气焰压住。
    跟随楚玉珩而来的白羽军却面不改死,完全没有被楚凌寒和这震天动地的呼喊声动摇军心。
    “逆子!真正谋朝篡位的是你!”一直隐藏在军队中的楚瑞帝终于忍不住踱步而出。这一个月,他一直隐藏在密室养伤,直到楚玉珩攻破城门后,才正式与大军回合。
    毕竟是帝王,气势非凡,这一怒吼,震动四方,令剑拔弩张的两个军队纷纷禁音。
    他寒眸一扫,冷冷道:“慕容极结党营私,慕容月囚禁朕,是玉珩和落衣救朕于水火间。朕从未封楚凌寒为太子!易容成朕的模样,欺骗百官,登上王位。楚凌寒,朕对你太失望了!”
    楚凌寒根本不敢直视楚瑞帝咄咄逼人的目光。他眼眸一缩,恶狠狠道:“楚玉珩,你当真好样的!别以为易容成父皇的模样,就能动摇军心!”他心中暗自心惊,原以为能三言两语动摇楚玉珩的军队,谁知敌军竟毫无影响!
    楚玉珩止住气得旧伤发作的楚瑞帝,朗朗开口:“本王不似你这种卑鄙小人,不屑做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今日而来,一是为了诛杀反贼,二是为了平反十八年前白氏一族的冤屈!”
    楚玉珩知道,自己伪装痴傻一事会给大军带来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早在攻城前,就对他旗下的所有士兵开诚布公。只有相信,全军才能齐心协力,共进退!
    楚凌寒见一计不成又施一计。他仰着头,突然激将地说:“楚玉珩,你可敢与朕单挑一战,一决胜负?赢者为王,败者为寇!”
    一国陛下竟然亲自邀战,对垒的大军都大惊!
    秦落衣目光一沉,小声叮嘱:“玉珩,不能去,恐防有诈。”
    两军攻防战时,双方将军一般不会冲锋陷阵,因为将军一旦身死,全军的气势就会萎靡低落,溃不成军。虽然秦落衣相信楚玉珩的实力,但她害怕楚凌寒的小人之举,例如在刀剑上抹毒。
    而且,楚玉珩体内的余毒刚刚清除,身体虚弱,还需要再养两个月多的身子。
    生怕楚玉珩不出战,楚凌寒哼一声,不屑地轻睨着:“莫非安王不敢?”
    “有何不敢。”给了秦落衣和楚瑞帝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楚玉珩翩然下马,挥剑之姿身姿潇洒如风,剑指楚凌寒,俾睨天下的气势令楚凌寒恨恨握拳。
    他在身后做着手势,让人暗中架起弓箭,随时准备射杀楚瑞帝和秦落衣。而他袖中藏了几枚剧毒暗器,长剑上又涂抹了剧毒,无论怎么打,楚玉珩一旦受伤,必死无疑!
    楚凌寒在心中阴森森地冷笑着。
    群龙一旦无首,就无人和他争夺帝位!
    楚玉珩并非被楚凌寒激将出战,而是想亲手折磨楚凌寒。他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清高自傲的楚凌寒一个最致命的打击,让他直到死亡,都不能瞑目。
    楚凌寒师从慕容极,虽不及慕容极,但武功在南楚国却是数一数二的。不管楚玉珩武功如何,内力如何,他刚刚取出蛊虫,身体尚未恢复,必定十分孱弱,所以他才会自信满满地对楚玉珩邀战。
    但他的如意算盘却打错了,楚玉珩竟能和他打个平手!
    楚凌寒眉头一蹙,正打算多拖延点时间,等待援军到来时,却发现楚玉珩左手负于身后,一副云淡风轻,从容不迫之资。
    他心中一紧,呼吸骤然一窒。
    他以为楚玉珩和他打平手,楚玉珩竟然单手迎战!
    半柱香后,楚玉珩额间满是汗珠,已经接不下楚玉珩凌厉的招式。楚玉珩就像是戏耍他一样,不伤他致命处,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秀着他优美的剑技,在他防备不时,将他的龙袍刺得凌乱不堪,只余下一件单薄的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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