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
我被唤醒。
待眼前的模糊凝成清晰,我才确认,伏在我床侧的,是光霜。
“主人,主人你醒了!”
光霜一跃而起,又噤声,小心翼翼趴回我床头。
“光霜……”
嗓子哑得厉害,几乎吐不出字。我费力咳嗽几声,想下床,也直接跌落在地。
“主人!”
光霜眼疾手快搀住我,而我只能依靠着他,喘着粗气。
“这是怎么回事……”
屋外天光大亮,光霜说,已是下午了。打昨夜我与纪尘许双修时,我便昏睡不醒。光霜担忧我,今早终于能从我松弛的灵识中化形出来,守护在我身边了。ƒūщёпн.ⅽōⅯ(fuwenh.com)
昨夜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已毫无知觉。现下只觉神智还未归位,浑身也不舒坦。低头一看,我身上竟有数片红痕。
我气喘吁吁靠回床上,沉气探了探。我当下的灵力颇为混沌,像是修炼中被什么扰乱过。我修的上善诀,双修本就为我涨修为最快的路子,可双修完如今日这般怪异难受的,还是头一回。
凝神回忆之前种种,许多事,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正想着,屋外有了什么动静。有人出声阻拦,有人大声呵斥;乒乓几下声响后,有两人直接闯进了屋。
“——曲窈窈!”
“窈窈姐姐……”
是阚无忌和容黎黎。
我突然有些恍惚。
百十年对我们修仙人来说,属实很快的。那只占我们漫长人生里的一小点,都不足以修上半层境界。
可我明明和阚无忌只数十载未得见,却仿佛,跨越了千年。
那熟悉的呼声里,似曾相识的触动
这些年,我究竟弄丢了些什么。
“窈窈姐姐,你没事吧?!”容黎黎率先扑倒我身边,急切地打量我。而阚无忌却顿步几尺外,目光垂向地上,仿佛方才第一个冲进门的不是他。
“终于见到你了窈窈姐姐!这山头设了障法,这些年宗里人都被勒令不许接近昨日修仙世家灵兽被弑杀一事实在惊险,而你归来后,今日又迟迟不醒,我们着实担心。多亏了师尊,不然仅凭我是绝无可能进得这院子的。”
“这山头,被设了障法?”我蹙眉,竟从未听说过。
“你果然不知。”一旁的阚无忌突然寒声道,一如既往的冷漠模样。可这久违的神情,竟仿佛带我回到几百年前的鲜活日子里,奇异地令我感到心安。
“……峰主说,窈窈姐姐你不适生活在凌霄峰,不愿旁人打扰,便设了障法,不让人靠近。”
“近些年,他在宗里处处与师尊针锋相对,仗着长老们的信任肆意妄为,实在像是变了个人。”
纪尘许从未对我说过这些,而我也从未提过不与凌霄宗其他人接触的要求。纪尘许这般,竟像是哄骗着,将我生生困在了这院里。
我注意到,容黎黎也改了对纪尘许的称呼。若如她所言般,纪尘许与阚无忌有了明目张胆的罅隙,那这些年纪尘许的变化,实在是令人生疑。
“你们怎么知道昨日弑兽一事?那可有见到单已?”我反应过来什么,心头一跳。
一旁的阚无忌突然抿紧了唇,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我定睛一看,是他曾经赠给我的那颗留影球。
这球我带来了凌霄宗,出门也时常缀在身上。只是不知为何,它当下又出现在了阚无忌手中。
“这事已经传开了,只是外界均不知是何人所为。师尊昨日听闻窈窈姐姐你和峰主从外面回来,觉出不对,夜里便前去探查了一番。”容黎黎说着,眼神转向阚无忌。
远处那人终于肯向前几步,将手掌摊在我眼前:“我在乔家灵兽窟的角落里,发现了这只掉落的留影球。它记录下了昨日发生的一切。”
阚无忌目光逐渐深沉。
昨日的记忆涌上心头,我心惊肉跳。“那单已呢?单已现下如何了?”
“……我便是想同你说此事。”阚无忌声线低下去,令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单已他……”
“——窈窈!”一声疾呼打断了阚无忌,纪尘许应声推门而入。
“阚无忌,宗内人禁止靠近峰主居所。你携徒擅闯,该当何罪!”纪尘许声色俱厉,是我从未见过的凶戾模样。
“呵。”阚无忌讽笑一声,抬眸过去。
“——纪尘许,你身为峰主,滥下禁令,囚人于院中。这些年,你还在装什么好人?!”他面色能寒出冰,以往的率直尽数消散在我不得见的岁月里。
“那你又敢不敢亲口告诉窈窈,你将单已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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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没休过周末了,做项目到关键时刻真的太忙了……高铁上飞机上写完赶紧发出来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