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子越你无耻,利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与我父亲狼狈为奸,逼我就范,我瞧不起你。''
灰子越无奈耸肩:''这么多年,你还在耿耿于怀这件事情,可一个巴掌拍不响,又不是我在唱独角戏不是?''
''别拿我父亲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灰三娘倒豆子似的数落着,''我就不信你坚持要解除契书,我父亲能拿你怎么办。''
''如若解除契书,江城灰仙堂上上下下千余口。全部回迁长白山。''灰子越倒背如流,''三娘,仅凭这一条,就够我吃一壶的。
我与你父亲签订这份订婚契书的时候,还没有与你正式见面,初初去到江城,对你父亲的秉性也不是太清楚。
我想着,事有轻重缓急,那时候最重要的是掌权,至于契书,只要我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来,总归是能解除的,却没想到,我一脚踢上了硬板,你父亲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将你塞给我,岂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
这话说的灰三娘哑口无言,自己父亲什么样,自己心里最清楚。
灰子越看灰三娘吃瘪不说话,循循善诱:''这事儿,你闹也没用,只要有你父亲在的一天,这就是个死结,打不开的,除非……''
''除非什么?''灰三娘立刻问道。
''除非你跟我结婚。''灰子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灰三娘。
灰三娘期待的小脸,瞬间又布满怒火:''灰子越,逗我玩很快乐吗?''
''我没有逗你玩。''灰子越说道,''我与你父亲签订的,只是订婚契书,如若我俩结了婚,这订婚契书自然作废了,到时候你嫁过来,咱们做做样子,维持一段时间的婚姻关系,再寻找合适的理由和离,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我如今是长白山灰仙一族的老大,与我和离的女人,哪个还敢娶你?到时候就算你父亲硬塞,也塞不过来不是?''
灰子越的话,句句在理,这大概是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灰三娘看着灰子越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竟然隐隐的有些酸涩。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提议罢了。''灰子越说道,''毕竟和离,对我俩彼此的名声来说,都不怎么好,如果你介意这一点,咱们……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灰子越说的越是淡定,灰三娘心中的不适感就越甚,憋得她眼都红了。
灰子越又接着说道:''这是件大事,需要时间去好好考虑,正好童心在这边要待一阵子,不如,你就跟我回去,好好的想,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配合你的,可好?''
灰三娘思来想去,最终点点头:''好,我跟你回去。''
灰子越连忙招手,前方,一辆车子开了过来,灰子越打发手下下去,自己亲自开车。灰三娘安静的坐在副驾驶,时不时的瞄两眼灰子越。
几年不见,灰子越比从前要稳重了很多,他本就是个深谋远虑的人,跟他合作的那些时日,灰三娘其实是很欣赏他的。
如果不是最后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拿出了那份订婚契书,她也不会跟他闹掰。
后来灰三娘也曾问过自己,如果没有那份订婚契书的话,她有没有可能跟灰子越假戏真做,真的跟他履行婚约,可是最终,她也没能给出自己确切的答案。
如今呢?
灰子越提出的解决问题的方法,算是最折中的方案了,是否应该答应他呢?
蹉跎一年两年岁月,对于灰三娘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至于和离这种事情,在如今的这个时代,更不算什么大事。
灰三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
是怕自己做出这个选择之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
灰三娘对长白山的灰仙堂并不陌生,灰子越回来清缴灰仙堂的时候。她是跟着的,在这儿,曾经有属于她自己的房间,而这么多年过去了,灰三娘想,那个房间应该早就被别人住了吧?
却没想到,灰子越一路带着她去了她几年前住的房间,推开门,里面的一应用具都没改变,就连床头她睡觉要抱着的那只小老鼠玩偶,都被洗的干干净净的放在床头。
拉开衣橱。里面整齐的叠着她的几套衣服,当年她是与灰子越置气离开的,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还在。
灰三娘看着这一切,心里面没来由的乱糟糟的。
灰子越说道:''知道你要来,房间都重新打扫过了,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衣服也重新洗过了,你可以安心住下。
赶了一夜的路,又饿又困吧?我交代小厨房做了你最爱的莲子羹,加了干桂花,一会让他们送过来,吃完了,洗个澡就先睡。''
灰子越安排的面面俱到,灰三娘没什么好挑刺的,就站在那儿点点头,都没看灰子越一眼。
灰子越转身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厨娘端着撒了糖渍干桂花的莲子羹来了,笑眯眯的端出来,香味立刻勾的灰三娘肚子里的馋虫都跑出来了。
她凑过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着那淡淡的桂花香,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好奇道:''卷儿妈,这糖渍干桂花是去年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