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拉兹罗已经破开塔罗牌的屏障,他剑眉上一道细微刮伤,将他容貌衬的越发艳丽。剑尖雪亮寒芒直指玛尔维娜咽喉。
玛尔维娜眉间闪现凶狠之色,她伸手在虚空一拽,拖出一条雪白长鞭来,那鞭银柄雪鞘,尾端犹如毒蛇信子,刷拉拉几圈缠上了拉兹罗剑身!
“这就对了。”拉兹罗笑意轻佻,“你不拿武器打起来怪没意思的。”
“少说废话!”
玛尔维娜厉声道,她将鞭子往后一抽,身形陡然升高数米,紧接着便想往逃去。
亚迈伊蒙猛然闪现在玛尔维娜身边,他长剑划出弧形剑光,玛尔维娜仰面躲过,不成想他早从身侧抛出袖珍匕首。
匕首不指玛尔维娜心口,却划过了她的手腕,凌厉锋芒刹那挑断了手筋。
玛尔维娜仓皇换手执鞭,捂住手腕,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她怒视着亚迈伊蒙,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为什么不恢复呢,母亲?”亚迈伊蒙一扬手,收回了那柄短匕。
他低眉一笑,“该不是我碰巧猜对了吧?你的神力连伤口愈合都无法支撑了。”
玛尔维娜咬牙道:“有种你们一个一个的上!”
“奇怪。”亚迈伊蒙挑眉道,“我们三个好歹也是一母同胞,能一起为什么要分开?”
玛尔维娜嘴角露出了古怪讽笑,“你也知道我是你们的母亲……”
“所以啊,”亚迈伊蒙说,“乖乖回地牢待着去,没人想杀你。”
玛尔维娜刚要说话,却预感到什么似的纵身一跃,在她背后瓦勒斯卡的剑斜斜刺来,却只在她侧腰上拉出一串血珠。
玛尔维娜痛苦地捂住了腹部,这地方的伤已经妨碍了她行动。
“不行啊,瓦勒斯卡。”拉兹罗伸出食指轻蔑地摇了摇,“偷袭失败了。准头太差。”
瓦勒斯卡冷冷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说:“那也比你好。你连玛尔维娜的身都没近。”
拉兹罗转头道,“听见了吗,母亲?瓦勒斯卡笑话我呢。这么不友爱的行为,你是不是应该惩罚一下?”
他将长剑向下一插,瞬间明光映天,天地间的浓云煮沸了似的翻滚,狂风凶兽一般呼啸奔腾。
那炫白光亮稍弱,一柄赤金权杖被握在了神明手中,杖首蛇头吐出圆润明珠,华丽繁复的雕饰天然带着令人屈服的神威。
玛尔维娜面色一变,怒吼道:“还我我的权杖!”
“啧。”拉兹罗躲猫猫似的将权杖一抛,“那可不行。瓦勒斯卡,接着!”
瓦勒斯卡纵身而起,在玛尔维娜手指仅距权杖一寸时,他将权杖抢在了手中。他翻转蛇头,将玛尔维娜击飞出去,她口中咳出一道鲜血。
但是拉兹罗抛这权杖的角度是故意的,瓦勒斯卡的额头也被权杖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瓦勒斯卡揉着额头,感觉很不爽,“你是不是有毛病?”
权杖是玛尔维娜做命运女神时最爱用的武器,瓦勒斯卡嫌恶地看了看,随手将它抛给了亚迈伊蒙。
切茜娅托着腮看向战场,三个神明逗人玩似的将权杖抛来抛去,好像幼儿园小朋友丢手绢,看着画风很是诡异。
拉兹罗侧眼里瞥见切茜娅在往这边看,他接权杖的空隙里朝切茜娅抛了个媚眼。
切茜娅:“……”
严肃点儿好吗。
玛尔维娜知道被耍了,她双眼红的几乎滴出血来,仅剩的左手握紧了鞭子。
“去死……”她一字字地从牙关里逼出来,瞳孔猛然放大,“你们都给我去死!!!”
亚迈伊蒙将权杖一收,神明之间迅速交换了眼神,“时候到了。”
切茜娅蓦然明白,祂们就是要逼的玛尔维娜失去理智,在这里把她一次性解决。
玛尔维娜的长发在空中活了似的张开,她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突起,汹涌澎湃的神力自全身涌出,她两手掌心凝出实质般的白光。
那白光单是看一眼便刺的瞳孔发酸,在玛尔维娜的手心扭曲生长,如同笼中剧烈挣扎的猛兽。
与此同时,亚迈伊蒙将权杖重重锤入三角形的顶点。
在玛尔维娜手掌间奔出两团飓风般光亮时,三角形中的金色秘文流动起来,无边无际地金光向着八方延展,在瞬息间树立起了屏障,与那白光正面相撞!
没有技巧,这是神力的正面对抗。
切茜娅的眼睛被光芒刺的流下泪来,她仍然用力地往那深处看,只在光明的中心看见了模模糊糊的人影。
神明包围了玛尔维娜,不知是谁将她一剑贯心。
玛尔维娜死了吗?
光明到了极致,天地反而陷入无声,切茜娅朦胧间听见楼下咚的一声响。
对哦,底下还有个阿撒兹勒一心想夺玛尔维娜的神权呢!
切茜娅来不及看仔细,转身向楼下跑去。
她跑到客厅,却看见原本放置阿撒兹勒头颅的盘子空荡荡的,心里不由得一紧。
难道阿撒兹勒启动倒十字阵去了?
她翻遍了几个房间,一直找不到那个花里胡哨的头,心下越发着急。
切茜娅正要往楼上找,脚步忽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