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前几日凌无意在绣庄忽然吐血吓坏了云轻轻,这几日云轻轻时时刻刻盯着凌无意,要他静心去修习无心诀。
“轻轻,我真都没事了。你看我,好得很呢。”
凌无意在云轻轻前空翻、后空翻,把自己翻成了个蚱蜢,蹦蹦跳跳个不停。
这次云轻轻却异常坚定。她既没有被凌无意逗笑,也没有心软。
她一脸肃穆,“阿银,快去练功。”
凌无意好生无奈。他幼年时跟着师父学武功的时候,师父从不会日日盯着他,要他按时去练功。
如今轻轻竟比他师父还严格了。
“轻轻,那个无心诀我早就练得滚瓜烂熟了。等焚心引发作的时候,我再去运转也不迟。”再说了,他如今再去练无心诀,也没什么进展了。
自打他渐渐想起过去的事情,他的无心诀心法境界便跌落且停滞了。
“怎么会不迟呢?你那天明明吐血了。”云轻轻板着脸道。奈何她一贯是温温柔柔,即便想做出严厉生气的模样,看起来也是娇软可欺,半分气势也没有。
凌无意被她瞪得周身酥麻,于是趁机上前啄了一下她的脸。
云轻轻气得直跺脚,“你不听我的话,我、我告诉你师父去!”
昨日凌无情派人送信,说凌一尘这几日会来杭州。
凌无意听了哈哈大笑,他冲着云轻轻眨眼,“轻轻,你真可爱。我可是从来不怕凌一尘那老头子的!”
“……”云轻轻又气又无奈,举起拳头追着凌无意要打他。
凌无意配合着云轻轻的步子,虽然他四处乱窜上蹦下跳,但动作不快,既让云轻轻追得上,又让她轻易打不着。
两个人像是顽童一样在院中你追我跑,小玉和阿武两个孩子则一脸无奈的坐在木亭内。
阿武叹气,低声道,“幼稚。”
小玉听了忍俊不禁,也跟着叹气,“是啊,不过能看到云姐姐这样我很开心。他们两个人幼稚没关系,以后我们多操点心呗。”
阿武郑重点头,“小玉姐姐说得对。以后这两人就靠我们了。”
“嗯!”
……
当日下午,凌一尘、凌无情就来了崔府。
云轻轻连忙将两人请入后院奉茶,然后将那日在绣庄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凌一尘。
“凌掌门,阿银这样没事吧?”
凌一尘去看徒弟,只见凌无意面色如常,双眸睁得大大的,正张嘴冲他无声示意:我没事,我好得很!他生怕凌一尘说了什么,让云轻轻担忧。
凌一尘却并不理会,毕竟此时事关重大,他让凌无意坐下,探查了下他的脉搏,凝重的神色微缓,“脉搏平稳,并无异象。”
凌无意点头如捣蒜,乖巧讨好道,“我就说我没事了。师父,我现在能自如运转无心诀,偶尔焚心引发作,也能立即压制下去,真的没事了。”
因为凌无意自去年秋离开凌云阁已经大半年了,凌一尘如今也不是很清楚凌无意的状况,听他说“自如远转无心诀”,有些不解:
“如何个自如运转法?无心诀乃高深心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运转的,你不要马虎对待,弄不好走火入魔了……”
凌一尘郑重其事的提醒,凌无意却猛不丁伸出手,握住自己跟前的茶盏,他闭上双眼,默默运转无心诀心法,不过片刻之间,原本红润的脸色忽然变得青白如瓷,周身也泛出丝丝寒气。
坐在他身边的云轻轻、凌一尘明显感觉到了寒意。
云轻轻第一次亲眼瞧见凌无意运转无心决,又好奇又惊讶地望着凌无意,而凌一尘则一脸不可思议。
又过了几息,凌无意猛地睁眼,将茶盏举起,递到凌一尘跟前,“师父,热不热,喝杯冰茶吧。”
凌一尘低头去看,只见方才还冒着热气的热茶,此时却冷冰冰泛着冷气,杯盏周边似乎还凝了一层薄霜。
凌一尘顿时面色十分古怪。
他幽幽盯着凌无意,“……你怎么做到的?竟然能瞬间运转无心诀?”
凌无意眨眨眼,一脸莫名,“很难吗?练熟后很容易啊。”
凌一尘:……
凌无情回过味来,脸上露出欣喜,她急忙问,“师父,师弟竟然能将无心诀练得拿捏自如,是不是没事了?”
凌一尘结果凌无意的冰茶,微微点头,“他已经将无心诀彻底的化为己用,应该是死不了了……”
云轻轻、凌无情听罢心中欢喜。
只见凌一尘又接着说,“而且,以后夏日天热,还可以用他来降温解暑,冷屋子、冰镇瓜果茶饮,甚好。”
凌无意雀跃起来,“咦,不错不错!我之前怎么想到这?如此一来,等到炎夏,我就运转无心诀,再也不怕热了。可以做冰镇莲香茶、冰碗、冰西瓜也很好吃!”
“……”
既然已经确定凌无意无碍,云轻轻便立即书信回苏州崔家,告知家中长辈,不日她将和凌无意、凌一尘还有凌无情回苏州,请长辈为她和凌无意主婚。
婚礼无需大张旗鼓,不设宴,不请宾客,只需亲朋见证即可。
……
苏州,四月底。
今日崔府办喜事,却并没有张扬操办。
只有一些崔府故交如宋元洲、薛进、宋越等人前来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