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都去世了。”
林晓彤脑中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贺南松。
贺南松轻笑,“你会害怕吗?”
林晓彤点了点头。
这院子两层楼,贺南松打开大门,走进大厅里,开灯后穹顶上的水晶吊灯发出光线,投射在大理石地面,微微摇晃。
这房子还挺大,一个人住挺考验胆子。
“你父母什么时候?”林晓彤又问。
贺南松轻笑,“他们在我很小的年纪就走了,我没什么印象。”
“那你没别的亲人?”
“我爷奶走得更早,我外婆和我姨夫一家,想夺走这栋房子和我爸妈留给我的遗产,我就和他们断绝来往了。”
他走到沙发处,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电视里的声音播放出来,房间显得没那么安静。
贺南松又说:“其实,我小时候也会害怕。所以,我拼命结交朋友,邀请他们来我家里玩。”
“后来,我习惯了。”
贺南松坐在沙发上,姿态懒散。
林晓彤突然哽住。
她以为她会害怕的,可更残忍的是,她感觉到的恐惧,只是贺南松承受的万分之一。
贺南松偏过头,唇角弯出笑容。
“别怕,我爸妈没在这栋房子去世。”
又起身去打开音响。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喜庆歌声响彻整栋别墅。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林晓彤没忍住笑出声,贺南松也笑。
“我害怕,晚上不敢睡,每晚就放歌听。”
“后来一直住校,或者轮流住朋友同学家里,偶尔会回来住几天。”
他说得很轻松,语气平静,说到父母去世,连眼泪都没掉一滴。
他在这个世界已经没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了。
林晓彤和他相反,她家人俱全,幸福美满。
上辈子,奶奶去世,她就无法承受那种痛苦,更别说承受父母亲人去世。
原来她所受的苦,不及他万分之一。
他的笑容中,总感觉到一种孤僻。
贺南松安静的背影,好似一座被人遗忘的伟岸山峰。
人迹罕至……
只有她不经意踏入这里。
林晓彤不知为何,鬼迷心窍般,想要温暖这个站在黑暗中的身影。
“贺南松……”
她朝着贺南松坐过去,伸手抚过他的脸庞,捏了捏他的婴儿肥脸颊,皮肤是微凉的。
她望着那张削薄的唇线。
性感到极致的颜色。
很浅,淡粉,很能勾起人的情,欲。
林晓彤从未想过自己有这种需求,和林嘉屹在一起,也是心灵的满足,更多的是安静地承受他的需求。
可是直到遇见贺南松,她承认,他从来是神秘的,强烈的,能勾起一种不曾有过的冲动。
只想荒诞地享受这一遭。
她想要掌控。
林晓彤凑近,在那张唇上轻轻的触碰。
意料之外的柔软。
这个冷酷的少年,唇瓣怎么这么柔软,让人心尖都要融化了。
蜻蜓点水的吻,一触即离。
林晓彤移开脸庞,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表情。
贺南松神情有些怔忡,面色倒是冷峻,只是那耳垂一抹薄红,泄露了他的心思。
贺南松猛地轻咳一声。
林晓彤挑眉,“你不喜欢接吻?”
贺南松摇头。
“那你是不喜欢我?”
贺南松还是摇头。
“那你什么意思?”林晓彤生气了。
贺南松舔了舔唇,又一脸单纯道:“我想你来陪我,没敢想那种事。”
林晓彤这才想到,这孩子是真单纯。
虽然他脑子里会变黄,欲念是真的,单纯也是真的,他还很青涩,不敢碰她。
林晓彤突然打趣地扫了眼他身下,“没发育好么?”
“别担心,姐姐不会嫌弃你。”
贺南松又是猛地咳嗽,呛得他满脸通红。
终于甘拜下风。
狭眸瞥了她一眼,声音暗哑,咬了咬牙:“你还是不是女生?”
林晓彤挑眉,挺了挺胸脯,眼波含着春水,不经意撩人时,勾人得紧,“我发育的不够明显吗?”
贺南松目光落在那沉甸甸的画面,脑子闪过一阵激灵的火花。
浑身都燥热起来。
他猛地站起身,又转身去从冰箱里取出来两瓶可乐,递给林晓彤一瓶,又把钥匙给她。
“我去接你弟,你在家里看电视,这是钥匙。”
林晓彤唇角微勾,“你家钥匙给我?不怕我将你这房子给你卖了?”
贺南松轻笑,“行啊,卖了以后,我正好住你家。”
贺南松走出门口,骑着摩托,那边林晓军发消息,已经坐上客车。
客车从镇上到县城,也十几分钟的路程。
贺南松又从门口走回来,“你弟不用我接了。”
“嗯。”林晓彤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晃了下脚丫子。
贺南松目光扫了下,转身,去找了一双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