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正播放北京爱情故事,林晓军端起橘子水喝了口,指着电视里的两个女演员,“松哥,这俩美女,要你,你选谁?”
林晓彤一巴掌呼来,在他脑袋上拍了下,“林晓军,你收敛点。”
林晓军气鼓鼓道:“姐,你太凶了,以后没人要你。”
林晓彤瞪了他一眼,提着水壶,端着一碗馅饼,朝着干活的地里走去。
往路上走着,听见身后的脚步,贺南松跟了上来。
头顶太阳浓烈,晒得皮肤都蔫儿。
林晓彤忘记戴草帽,虚掩着眼睛,转头瞥了贺南松一眼。
“太阳这么大,你跟来做什么?”
贺南松一手插着兜,一手捏着手机,工装裤扎在马丁靴中,衬得双腿笔直,身材英挺,个子比她高了一个头。
他挑眉睨来,眸底带着年少轻狂才有的笑,语气相当拽:“这马路上写你家名字,我不能逛?”
话落,走到近前,捞起他的那只黑色鸭舌帽,蓦地往林晓彤头上一搁。
林晓彤梳着马尾,不好戴帽子,滑稽地挂在头顶。
“不用……”
她摆了下脑袋,示意贺南松取下来。
她不知自己这行为有点可爱,逗笑了贺南松。
他伸手在她头上一抓,将发圈轻松地取了下来,柔顺的长发瞬间披散在肩头。
“太热了。”林晓彤没好气道:“贺南松,我手上提着水壶,端着一碗馅饼不好放下,你别捉弄我。”
贺南松置若罔闻,轻轻地捞起她一捧头发,往肩后一捋,又将那鸭舌帽,摁在她头上戴好。
“给我。”贺南松接过她手里的水壶和馅饼碗,扬起下巴示意,“带路……”
到了一亩农田,稻谷割了大半,爷爷和二爸在踩着打谷机,声音嗡嗡地震动。
林晓彤一脚踩在软泥的田里,又回头叫贺南松停下。
“东西给我吧,待会把你鞋子弄脏了。”
林晓彤提着水壶,端着馅饼走到奶奶的跟前,奶奶瞅一眼贺南松,“彤彤,这小伙子是谁?”
“晓军的同学,今天送了我一趟。”林晓彤说道。
说完,贺南松就下到田里走了过来,笑容礼貌地朝林奶奶道:“奶奶,还有镰刀吗?我力气大,让我来割会。”
林奶奶愣住,又笑道:“哎,这怎么使得。”
贺南松语气倒是殷切:“没事,我和晓军是兄弟,我替他来干活是应该的。”
林奶奶笑呵呵地给他找了把镰刀,贺南松割了几把稻子,热得冒汗,又一把捞起短袖,兜头脱下,递给林晓彤。
“帮我放一下。”
贺南松脱下短袖,意外的露出六块腹肌,肌理分明,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格外晃眼,泛着晶莹的薄汗。
他干活倒是利索,就是姿势不太熟练。
林晓彤接过衣服,又蹙眉道:“你这不行,没一会就晒成个黑炭。”
又不好意思道:“贺南松,你还是回去歇着。”
贺南松挑眉,唇角勾起弧度,意味深长道:“我想干,你就让我干呗。”
什么人啊……
还喜欢干活。
林晓彤无语,又给林晓军打电话。
林晓军正懒散地躺在沙发上,“姐,干嘛呢。”
林晓彤发飙:“你朋友都在割稻谷,你好意思偷懒,赶紧给我出来。”
一亩地的谷子割完打完,已是暮色低垂。
月朗星稀,蝉鸣蛙叫。
收工沿着水泥路往家走,路上林晓军说贺南松买了两条软中华给二爸和爷爷,二爸说这孩子太客气。
林晓彤先和奶奶,二妈回去煮晚饭。
半晌,林晓彤到家,林晓军打了电话过来,“姐,你给我和松哥拿两套衣服过来堰塘。”
林晓彤蹙眉,“你们不在家里洗澡,跑堰塘洗什么澡。”
林晓军:“哎,没事,水浅凉快,你赶紧啊。”
林晓彤找好衣服过来堰塘,打着手电筒,便瞧见两只脑袋在水里冒出来,游得正欢。
“我把衣服放这,你们赶紧上来。”
她叮嘱两句,两人一齐游过来,林晓军吆喝。
“姐,你别偷看啊。”
林晓彤转过头没好气道:“谁要看你个小豆芽菜。”
陡然间,看见一道白皙的身体,在手电筒光线下一晃,尴尬得她闭上眼转身。
林晓军又咋咋呼呼道:“哎哎哎,你还说你不偷看,你看光了松哥,姐,你耍流氓啊。”
“林晓军,闭嘴吧你。”林晓彤翻白眼,又往回走,“饭快煮好了,你们赶紧回来。”
第8章
贺南松看她的眼神
收工太晚,没功夫炒菜,洗点菜煮火锅。
大圆桌摆在院坝,院坝墙柱上吊着电线,挂一只白炽灯泡,昏黄的光线在夜色中并不真切。
林晓军和贺南松在堰塘洗完澡摸黑回来。
“姐,松哥手起泡了。”林晓军朝林晓彤喊道。
林奶奶听见,赶紧吩咐道:“松松累了一下午,这细皮嫩肉没干过活,就容易伤手。彤彤啊,去楼上找根针给他挑了。”
这一下午贺南松就和奶奶这么亲热了。
叫得亲昵得跟亲孙子似的。
林晓彤看一眼走过来的贺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