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清靠着他,耍赖道:“我不要回去……”
两人拉拉扯扯,厕所外传来“咯吱——”一声。
李经理搂着程砚清的腰,把人带进了隔间。
他不高,穿了一件长袖衬衣,能隔着布料感受到温度,嘴巴微张,一股甜腻的酒香扑鼻而来,他后颈白皙光洁,咬上去,也不知道什么滋味,是不是同样带了一点糖果的微甜。
“程程。”李经理喉咙干涩:“接过吻吗?”
“嗯?”
“我问,你以前接过吻吗?”
“没……没有……”
程砚清稀里糊涂的,冲着他傻笑。
后来嘴唇碰到一个软软的,像棉花一样的东西,不过大脑混沌,无暇思考,棉花微甜,含在嘴里,仿佛陷进糖果屋里。
再过一会,他神志更浑浊。
整个人犹如漂浮在空中。
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8章
国庆节当天,程砚清不得不接受两个噩耗。
——自己在公司聚会上,喝酒喝断片了。
第二个噩耗更可怕。
他和李经理睡了,甚至睡了两次。
怎么躺到一张床上的记忆没有,但感觉仍在。
醒来时头痛欲裂,腰酸背痛。
两条腿又虚又软,宛如一只被戳烂的气球。
晚上那次可以说酒后乱/性。
可到了早晨,程砚清半梦半醒,绝对是有意识的。
李经理枕在他肩头,低昵着还想要,这和平时见到的那个平静、游刃有余的男人判若两人。
程砚清浑身酥软,迷迷糊糊,又不觉得难受,半推半就地答应了,等意识回笼,所有的尴尬羞耻的回忆一股脑地涌上来,击得他溃不成军,恨不得一头钻进土里。
他趁李经理洗澡的间隙,仓皇而逃。
……
整个假期,程砚清都过得浑浑噩噩。
前两天一直在发烧,好不容易舒服些,打开手机,里面有好几条是李经理发来的消息。
——怎么突然回去了?
——还疼吗?
还剩一条,隔了一下午发的。
——程程,后面要清洗,不然会发烧的。
后面?
程砚清呆了一霎,瞬间红了脸,宛如有股电流在周身乱窜,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就在前一秒,他还想怎么当酒后乱性没发生过,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去上班,李经理坦荡荡的短信仿佛□□裸地告诉他,昨晚的一切都是无法磨灭的。
程砚清捂住脸。
其实李经理全名叫李琛。
怎么会这样……
自己平时虽然总是李经理、李经理地叫……但心里一直把他当作亲近的朋友,却没想到一不小心发展成了上/床的关系。
……
临近年底,财务部陷入繁忙,会计依旧没招,总经理花了三千多块请代理记账公司应付。
他花了钱,却不信任,经常问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负责交接的会计被折磨得不轻,态度变得不耐烦,连带程砚清一起遭罪。
除了每日忙碌的工作,程砚清一直躲着李经理。
算了算,已经一月有余。
幸好李经理分身乏术。
销售部出了乱子等着他处理。
——黄宁接的那笔大单子在收到货物后迟迟没有付款,按理说,本来应该先签合同再提供医药试剂,黄宁为了提升自己的业绩,偷偷模仿总经理签字,找售后发货,谁知货物一发出对方就没了音讯。
信誓旦旦的黄宁这才慌了神。
后续打电话查,没想到那家客户在一个礼拜前资金周转不灵倒闭了。
他在职场混迹多年,本事没学到,成了急功近利的老油子,说话不着边际,好爱吹嘘,更想做一番成绩,却懒得事先调查客户底细,但这些性格特征也需要进一步接触才能发现,总经理喜欢听好话,黄宁的吹嘘正合他意。
这次翻车李经理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损失竟然这么大。
公司是老蔡董含辛茹苦一手创立的。
一路走下来,跟总经理本人关系不大。
——他从小衣食无忧,本来也没有天生做生意的脑子,被几个好爱吹捧的员工哄着,接任公司以后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吴琳走后,公司营业额不升反降,总经理没反思自己,反而对李经理产生了偏怒,认为是销售经理的失职,故态度自然而然偏向了黄宁,特批他可以不经过李经理同意,也能签订合同,跟客户合作。
这样一来,等于直接把李经理架空了。
开会时,总经理还想谴责他监管不力。
李经理靠在工作椅上,姿态淡漠,不冷不热说道:“蔡总,黄宁办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我插手,这可是你说的。”
总经理一愣,开始耍赖。
说虽然不要你管,但是大事上需要审核这是常识吧?怎么做这么多年连这都不懂?
“我懂,可做决策的总经理不懂有什么用?”
李经理淡如墨的眸子难得划过一丝嘲讽,嗤笑了一声。
眼神轻蔑,带着一抹傲慢。
总经理微愣,随即暴怒。
出了会议室还一直骂骂咧咧,说李经理不懂尊重领导,故意侮辱老板。
李经理好歹算公司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