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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人贪图本神美貌 作者:厉九歌

    思及此,朱槿清澈的双目中陡然闪过一丝血色。她又看了临诀一眼,才转身离开……

    临诀这一觉睡得黑沉,他回山庄时天才刚亮,这一觉醒来却已经是黄昏。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亮了傅绥那张满是担忧的脸。

    临诀一睁开眼刚好对上他的视线,他按了按眉心,掀开被子起身,“什么时候回来的?”

    临诀凌晨回来时傅绥外出巡视产业去了,因而并没有见到他。

    傅绥坐在床边,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涩,“半个时辰前回来的。义父,是谁伤的你?”

    临诀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顿,道:“也算不上伤,就是我和那位道长在途中起了些争执,动起了手。”

    竟然是他!他怎么敢对义父动手?还伤了义父!傅绥压下那股怒气的同时,心里又不禁升起一阵隐蔽的喜悦,出了此事,义父应该不会再念着那个道士了吧!至于那个不知好歹的道士……等义父伤好,他就花重金请杀手暗杀,一个不行就十个!那人武功再高也决计撑不下去!

    在傅绥心里,天下就没有哪个人的武功能比得上临诀,那个道士能伤到临诀,必定是他仗着临诀的喜爱暗中偷袭,简直卑鄙至极!

    傅绥心中谋算,却听临诀轻声一笑,道:“不过那位道长也实在有意思的紧,长得好看,脾气更好,真要是能将他娶进山庄,要我天天待家里也愿意。”

    闻言,傅绥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第19章

    临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傅绥沉郁的脸色,他靠在床上,低低咳了两声。

    尽管傅绥一直嫉恨那个道士能得到临诀的青睐,但他最在意的仍是临诀的身体,听到临诀咳嗽,他心中那点妒火立刻烟消云散,紧张道:“义父,可是有哪里不适?”

    临诀的伤口虽然早已愈合得看不出曾经受过伤,可那道带着仙力的剑气毕竟刺入了他体内,同他体质相冲,虽然没法真正损伤他的身体,但这东西留在体内到底不太舒服,还需修养两天才能将之彻底排出。他道:“无碍,只是些许内伤,修养几天就好了。”

    听着这跟徐管事一模一样的说辞,傅绥心里放心不下。他不赞同道:“多少武林豪杰就是因为内伤治疗不当,以致修为倒退再无进益,此事绝不可轻忽。”说着他站起身,“义父,我已着人将晚饭送过来,您这几日就好好休息,旁的事不要再管了。”

    话毕,他起身将临诀掀开的被子又盖了回去,又亲自在屋内点了安神的熏香,还将临诀回来时随意放在桌上的长剑擦拭好挂回墙上。

    在此期间,临诀就一直坐在床上看着,他的目光落在傅绥英俊阳刚的眉眼间,依稀还能从这个青年身上看到十年前的影子。

    待整理好了临诀屋子里的东西,傅绥竟是拿出临诀昨日破损的衣物,而后捏起一枚绣花针开始缝补起来。他的动作虽然缓慢,但看得出十分熟练。

    临诀见他没过多久就补好了一处,不仔细看竟还瞧不出缝补的痕迹,不禁道:“你还会补衣服?”

    终于得到临诀询问的傅绥手上动作一顿,而后轻轻点头。

    临诀看着坐在床边补衣服的儿子,瞧着他因为常年习武而长满茧子的粗糙掌心,再看看他捏在手里细细的绣花针,觉得违和极了。

    “衣服坏了就扔了,何必再补?”临诀道:“真要补就让丫环补,你如今管着庄内大小事务,何必做这样的琐事?”

    傅绥闻言也不抬头,坐在原地继续捏针补衣服,一边补一边道:“我记得小时候,铸剑山庄还未建立,我身上的衣服破了,都是义父补的。”

    闻言,临诀回忆起十二年前,他们两人白日在江湖上闯荡、夜里就随意找间废屋休息的情景,那时他没有铸剑山庄,也没有那么多产业,日子得过且过,连给儿子买身新衣服的钱都没有,而小孩子衣服坏得快,没钱买新的就只能将就补一补。

    想起那段几乎是相依为命的过往,临诀的目光柔和了些。

    秋日里天黑得快,用过晚饭后屋外便完全暗了下来。临诀靠在床头,瞧着傅绥在灯下缝补衣服,见他眉目低垂,面容沉静,呼吸声轻缓得几乎听不见,一副温顺认真缝补衣服的衣服,临诀差点以为自己养的是个闺女。

    “为什么不是闺女呢?”

    听见临诀的声音,傅绥讶异地抬头。只听临诀接着道:“女孩儿又乖又柔又漂亮,我当初养的要是个闺女多好。”

    傅绥:……

    ===

    次日晌午,徐管事刚刚处理完昨日少庄主带回来的账本,就见儿子推开翠轩居的门大步走了进来。铸剑山庄极大,山庄里又分出大大小小无数个院子,这翠轩居就是徐管事父子二人的居所。

    见儿子回来,徐管事连忙问:“可查到什么呢?”

    徐辽昨天分别找了几波人去查,之后又去铸剑庐赶宋老板的订单,一整夜都没休息,接到消息后连眯一会儿都不得空,立刻就回来了。闻言他摇了摇头,道:“只知道庄主和一个白衣道士在定海呆了三天,之后他们一起离开定海,就再也查不到了。”

    徐管事追问:“也没查到是谁伤的庄主?”

    徐辽摇摇头。

    徐管事屈指敲了儿子额头一把,疼得徐辽龇牙咧嘴。“把你养这么大还不如养头猪,这么点儿事儿都查不着!庄主和人动起手来,那得闹出多大的动静啊!你就一点风声都查不到?”

    徐辽捂住了额头,委屈道:“阿爹您怎么能说我不如猪呢?起码我派出去的人把怜光给找回来了。”

    徐管事毫不留情地又敲了他一下,把徐辽疼得嘶了一声,“你把庄主丢了的马找回来难道不是分内之事?”

    徐辽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却不敢挑战父亲大人的威严。

    徐管事教训了儿子一顿,心情终于畅快了些,他一回头,却发现敞开的大门边探进个白嫩的小脑袋,正是山庄里最小的章枚。

    见到这个笑起来脸上还有梨涡的孩子,徐管事的语气缓和下来,“是阿枚啊,有什么事吗?”

    章枚瞅了眼捂着额头的徐辽,生怕万一说错话就落得跟徐辽一个下场,他躲在门外道:“徐伯伯,外面来了个道士,说要见咱们庄主。”

    徐管事眉头皱起,问道:“什么样的道士?”

    提起那个道士,章枚的眼睛亮了些,“穿着白衣服,带着剑,生得又高又俊……”他顿了顿,继续道:“比咱们少庄主俊多了!”

    第20章

    廉贞此时正站在铸剑山庄大门口。

    铸剑山庄的大门同其他富户的门前比起来相差无几,较之普通人家却多出一股武者的肃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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