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见过才四五岁的孩子被人故意丢在路上,让他们诱骗那些心软的人到偏僻的地方,然后杀人越货。而这只是最低级的一种。
孩子是一张纸,他可以白的一干二净,也可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末世之后,不要轻易相信老人和孩子,是一条至理名言。
墨一停下脚步,侧眼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沈棠:"我不想用愚蠢这个词来形容你,但是你既然见过,却还犯这种错误,我觉得除了愚蠢,没有别的更好的词。"
沈棠脸涨得通红,他知道墨一说的是对的。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而你的弱点太明显,也太致命,那就是心软。在末世,它会要了你的命。"
沈棠看向墨一:"那你的弱点呢?"
"自负。"魔一说完,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别墅。
煤球就等在外面,看见他出来立刻摇着尾巴讨好的迎了上去,身子热情的蹭着他的大腿,它是一条聪明的狗。
“喂,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沈棠大步追了上去。
午餐的餐桌上终于不再平静,墨一喝掉摆在面前的汤,擦了擦嘴,平静问沈棠:
“沈海不能一直放在下面,你准备怎么办?”
沈棠放下大嚼的牛排,看向墨一:"他很邪门,怎么样都死不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因为他有一个叫系统的东西,可以让他不断复活,我也没办法杀死他。不过,”他停顿片刻,看了沈棠一个,“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他活着和死了一样。”
当那一丝精神联系彻底断了,沈海就已经明白自己逃出去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灭了,不过当看见沈棠从外面走进来时,他仍旧燃起了最后一丝希望。
“哥,你下来干嘛?来放我出去的嘛?”
沈棠身体依在玻璃箱上,手指轻敲着厚实的玻璃,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
沈海艰难地翘起嘴角:"那你干嘛来了?"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当看见苍白的手术台时,沈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手术台上的无影灯照得人眼睛发痛,他抬手遮挡着眼睛,对着沈棠冷冷一笑:
"等他对你没了兴趣,你的下场会和我一样,我等着,亲爱的哥哥!"
沈棠眼神毫无波动,将泛着冷光的手术刀递到手术台旁的墨一手边。
手术刀沿着提前做好的标记有条不紊的动作,墨一的侧脸默然,仿佛只是在也墨着他的咖啡豆般气定神闲。
手术之后,沈棠从地下室出来才发现外面下起了暴雨,看样子一时没有要停歇的架势,沈棠嗅着自己满身血气,抬脚走进了雨幕里。
雨水噼里啪啦落在脸上,滑进衣领,冲刷着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被浸湿的衬衫贴在苍白的皮肤上,凉凉滑滑的,沈棠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迷茫。
没有了沈海,他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喂,你傻了是不是!这么大的雨,你是想生病吗?"
煤球端坐在墨一的脚边,对着沈棠大声吠叫。
沈棠睁开眼睛,正对上墨一凝视着他的黝黑的眼睛。一股冲动,忽然从心底油然而起,最初只是涓涓细流,随着两人的对视,最终变成汹涌波涛。
沈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快步走到墨一的身边,对上他愕然的眼神,沈棠揪住他的黑色衬衫,用力一扯,然后昂着头迎了上去, 两片柔软骤然触碰到一起。
沈棠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很难说。自己此时的心情,但是他怕拒绝,被墨一好不留情的拒绝。
当墨一将双手放在他的肩膀时,沈棠眼里闪过失望,但是紧接着一只冰凉的手插进他湿漉漉的头发,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墨一拦住他的身体一把将他推到身后的廊柱上,沈棠身上湿漉漉的衬衫很快浸湿了他的,墨一索性伸出手,手腕用力,一把将它扯下。
冰凉的手落到身上,沈棠微微睁开眼,正对上墨一沉溺其中的眉眼。
煤球嘀咕了一声"日了狗",两人谁也没听见。
暴雨果然下了一天,天色微黑时也没有停歇,漫漫雨幕里,不少建筑坍塌倾颓,最后化为尘土,花园里的花却如逢甘霖,伸展着枝叶在雨中恣意摇摆。
沈棠披着一件睡袍站在窗前,看着屋檐下雨陷入深深地忧虑。前世他的生命到变异植物出现之后就已经戛然而止,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一无所知,但是他直觉这场大雨之后,外面又会生出很多变化。
“在想什么?”墨一从他身后走来,为他递上一杯水,然后站在他身旁一同看向外面。
沈棠摸着杯口,侧头问他:"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墨一耸耸肩,表现的漠不关心,他喜欢,甚至是爱这样的日子。可以随心所欲,甚至为所欲为,他为什么不爱?
沈棠叹了口气:"总觉得以后的日子会更难熬了。"
墨一淡然地拉上窗帘,道:“何必自寻烦恼,睡吧。”
一个睡字让沈棠红了脸,他看向墨一宽阔的后背,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吻。
"我一定是疯了!"他想。
直到墨一走到门外,然后轻轻带上门,沈棠才长舒了一口气,一下子扑倒在软绵绵的被窝里。
墨一听着身后的动静,抬脚走到对面的书房,并轻轻带上了门。
事实证明,沈棠的预测是对的。
大雨只是一个前兆,临近龙川郊区的横塘河堤坝当天晚上就决了堤,漫出来的河水淹没了大片农田,吞没了无数腐朽的房屋,然后扑向他们的别墅。
沈棠看着丝毫没有要停架势的雨,只能选择被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撸完了一章,写的不好,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