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娉莞:……天啦噜还不快换了衣服过来,她要抱抱!
没动静。她轻捶了下被子,认输道:“快过来啊甄哥!”如今她也像患病了一样,有时候陆墨甄一不在,她也会不由自主去寻找他,他在身边的时候就想被他抱着,或者偎依在他怀里,摆个舒适的姿势,做什么都好。
那一刻陆墨甄表情转换太快,卢娉莞以为眼花的瞬间他就已经穿好外袍直奔床榻坐下脱掉鞋子,将卢娉莞放到自己的长腿之间拉好锦被,啾了她微微红艳的唇瓣好几口,然后对门外道:“世子妃醒了,把午膳送上来。”
门外婢女恭敬快速道:“是,知雅已去取了,世子、世子妃稍等片刻。”
是知礼的声音,卢娉莞问:“是我想吃的吗?”
陆墨甄摸到床旁边卢娉莞的里衣,为她穿上之后才道:“这是自然。四荤三素一汤,七哥送来一头雄鹿,肉质鲜嫩待会尝尝。”
肉!卢娉莞眼睛都亮了,直吩咐陆墨甄道:“好,要多谢七哥!”
陆墨甄摸着她一头顺滑的青丝嗯了一声,“已经谢过了。待会先喝汤,把胃暖和了再吃菜肴米饭,好不好。”
卢娉莞点头,现在只要有吃的能喂饱她就行,什么都听他的!
等到晚上的时候,陆墨甄直接将她带到煜王府用晚膳去了。几日不见,卢娉莞发现陆煜好像又苍老了一些,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是很有精神,吃的比自己还少。她想了想,小声问管家:“参汤,有喝?”
管家一听就明白了,感慨主子虽一生无亲子,但如今的儿媳妇倒是很孝顺的。他回话:“有喝的,就是主子这一毛病是成年旧疾不好痊愈,世子妃一片孝心主子更是十分欣慰。”他恭敬不失分寸的讨好道。
卢娉莞颇为失望的叹口气,再被陆墨甄叫唤的时候幽幽的看一眼管家才走。
“娉娉,该回了。”陆墨甄在石阶处等她。长命打着一把大伞为他们二人撑着,卢娉莞同他道:“父王病了吗?管家告诉我那病连参汤都治不了。”
陆墨甄脚步一顿,用披风裹着她,扫开她发上沾上的雪花。“哦?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了,然后你把我叫过来了。”
陆墨甄眉眼柔和,道:“对不住你了,回去后给你赔礼。”
卢娉莞疑惑的问:“父王生了什么病,为什么数年不能治愈?”
陆墨甄将她扶上温车,自己也轻松踏上去,关上温车的门。他先让她坐好,然后神色淡淡道:“是心病,所以无药可医。别担心,他也很快解脱了,这是好事。”
卢娉莞觉得这劝解有点不对,不过还是被心病这一说给震住了。
回去的路上她都少说了几句话,好像一直在想陆煜心病的事,连陆墨甄拿给她库房里的奇珍异宝把玩也没多大兴趣。
他二人走后,管家主动到陆煜面前禀告卢娉莞同他谈起的话,结尾不忘夸赞几句:“世子妃是个有孝心的,惦记着您的病。”
陆煜神色疲倦,闻言脸色也好看不少:“嗯,这孩子自小心善,当年就极好,没想到配给了那臭小子,得了便宜。”
管家缄默,事关世子,他不敢乱说话。
陆煜也没想听他回话,吩咐道:“行了,你退下吧。”说完,双眼闭上,似是沉睡了。
回门那日风雪骤停,喜的卢娉莞也不在床榻上多留,任是比往日早起了半刻钟的时间。陆墨甄配合着她也早早起来,自己穿衣梳洗,弄好以后在一旁看婢女服侍卢娉莞,等到要给她画眉的时候,陆墨甄挥退她,自己拿过笔细细描绘。
卢娉莞一脸浓浓笑意看着镜子里陆墨甄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为自己画眉,好像她脸上的眉毛没画好比什么都要谨慎。旁边婢女看着他二人浓情蜜意也很是高兴啊,这样的后宅生活也十分惬意,姑娘以后也不用愁婆婆管教,更何况世子也不是会有妾室的人,若是有早几年就已经有了。
而他们这些下人也不用整日勾心斗角,简直福利啊。
今日回门,陆墨甄备礼送上门去,他同卢娉莞都穿着绣坊新做出来的衣衫,颜色偏艳丽,又是新婚夫妇,这样的颜色也会叫长辈喜欢。
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连日光出现了,只是寒意不减,依旧穿的比较多。商铺也是开门了,临近年关,还是有许多人要购置东西的。卢娉莞颇有兴趣的打开窗户的细缝观看,很快又阖上了,然后吹凉了的手指被陆墨甄拉过来放在胸衣里面取暖。
“好了好了,不冷了,不冷了。”卢娉莞也怕把他给冻着,觉得手指渐渐回暖就要取出来。陆墨甄抓着她的手,“别动,多放一会。”他示意她听话。
卢娉莞没办法,等她的手重获自由以后已经没有半死凉意了。不过在这样的天气里,她再也不让自己受冻受凉了,因为一旦如此,陆墨甄就会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取暖,卢娉莞舍不得。
到了卢侯府,早有下人等在外面,卢娉莞和陆墨甄将带来的礼品都交给管事之后就进来了。卢氏夫妇早已等在厅内,卢泯然也结束了书房的公事,过来见见想念许久的妹妹。
见到这对新婚夫妇之后,侯夫人的心是彻底放下来了,拉过女儿坐在身旁好好看看她。“阿娘。”卢娉菀叫道。侯夫人笑着道:“阿娘看看你这几日过的怎么样,在世子府可还习惯?”
卢娉菀:“习惯的,甄哥待我很好。”
侯夫人听着女儿对她说一些同陆墨甄之间相处的事,感叹:“岂止是很好,是将你当做眼珠子一样疼爱啊。”卢娉菀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对他好嘛。”
看着她润泽粉嫩的样子,侯夫人对陆墨甄更加满意了,她试探着问:“他府里……你,你有没有见着不规矩的下人?”
敢不规矩?甄哥会弄死他们的。卢娉菀心里默默道,然后同侯夫人保证:“没有没有,阿娘你想多了,甄哥身边除了我其余都是郎子拉。”
侯夫人心里满意的不得了,但是突然想到要是女婿养的不是女人而是……不对!侯夫人盯着女儿看了许久洗眼:……我姑娘辣么美怎么可能迷不住女婿。
这边侯夫人在慰问卢娉菀,另一边卢侯爷和卢泯然打量着陆墨甄。
卢侯爷:……好像这小子一成亲之后变得像个男人了,不笑的时候神情颇为凶狠啊。
卢泯然:……我爹眼神不好,不见这小子神清气爽的样子,实则是过得很滋润。看来陆墨甄这是病好了,要跟陆容一样走丧心病狂的路子?
陆墨甄:?_?看够没?
直到陆墨甄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这父子二人才肯放过他,卢侯爷作为长辈又是岳父,此时光明正大的教育他:“世子府的家规立了吗?”
陆墨甄:“这是什么?”
卢泯然好心提醒:“在卢府,妻为夫纲就是家规。”
卢侯爷保持着严肃的样子盯着他,好像要是陆墨甄敢回答错一句话,他就有理由找他的茬儿。
妻为夫纲是个什么鬼?陆墨甄敢打赌这绝对不是岳父想出来的,没看见一副云淡风轻的卢泯然正以看好戏的姿态旁观吗。
陆墨甄淡淡应了一声,吐出二字:“没立。”
卢侯爷这次就是专门为难女婿的,等他吐出这两字之后冷笑道:“连家规都没有,你让你府里的下人如何看待啊,后宅娉娉该如何管啊。”
他什么都能为娉娉做,哪怕最琐碎的事情都会插手,他要敢非议的下人何用?陆墨甄也看出来了,卢琼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于是拿出杀手锏。他面色缓和的侧身,朝另一旁张开唇:“岳母大人,娉娉。”
卢琼不知道陆墨甄的狡猾,卢泯然带笑的眼神也冷下来了。
只听陆墨甄道:“今日在此立家规,据岳父大人说此事岳母大人极有经验,还请为墨甄参详一二。您与娉娉说什么,什么便是家规。”
天真的娉娉先道:“家规,我们什么时候有家规了?”
侯夫人:“……”嫁给夫君数年多,原来她定过家规么?
卢琼躲闪着夫人质问的眼神,狠狠瞪了女婿几眼,然后扭头示意卢泯然。儿子,快上!
卢泯然:……我爹太蠢没法救怎么办?呵呵。
☆、58 黄桑气中疯拉
那天卢琼没为难成女婿,有侯夫人给他撑腰,不敢乱来。卢娉莞对这个家很是贪恋,竟有些舍不得离去,可陆墨甄对她不离半步的占有让她认识到,嫁君君为家。世子妃身份与一般贵妇人不同,她还年轻,日后少不得她在贵圈里行走。
婚后的内宅新妇不可轻易回娘家,世人多有眼光,并以新妇常归娘家视作夫婿家过得不好,免不了遭人口舌。
侯夫人便安慰她,既然已经嫁人,又成了新妇,若是想家人可常常来往走动,她可以去世子府,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顺便交代,年关将至,就要好好在世子府过一个新年,过两三日可常来娘家。过年是喜事,来往走动频繁很正常。
卢娉莞努力学习着这些妇人该知晓的知识,身为当家主母一切大小事物最终都得由她管着,能帮她的人都只起到看管的作用,决定的权力在于她手中。千万不能出了差错叫世人看笑话。
来时路上笑容晏晏,回去路上神色倦倦。卢娉莞被陆墨甄抱回房间休息,因为今日起了一个大早,造成她睡眠不足,晚上补眠的情况。
他二人没回来多久,就有侯府的下人送来了几件雪白貂毛过来,说是卢泯然给他二人用的。陆墨甄收下来,给王德吩咐,全部给了卢娉莞做一件貂衣,年关还会更等,到时候怕她在室外行走还会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