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得过我了,那我就什么事都听你的了。”
说完他便要关上灯,拉过小龙崽让他闭眼睡觉。谁知此时门外却传来了侍从们的通禀声。
等到图尔斯赶到拉斐尔所在的侧宫之时,却遇从他房内出来的医疗队打了个照面。图尔斯让他们起来,看了眼被医疗队中的一人捧在手中的白色保温箱。他朝那人点点头,随后保温箱便被那人恭敬打开。
图尔斯看了一眼箱中那个血肉磨糊的肉块,随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便让他们退下了。
而此时房中的拉斐尔,正靠坐在床头,脸上却是一副恍惚的表情。他双眼无神地盯着空中,口中轻声呢喃道:“我得吃些东西,不然孩子会饿的——”
图尔斯走进房中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拉斐尔。他踱到床边,看着神情憔悴、精神恍惚的男子,发现这次怀孕确实让对方受了不少罪。那曾经令他眼前一亮的容貌,都已失色。
不过图尔斯却依旧安慰他道:“是他们没有照顾好你,我会为你再换一批人。下一次,你肯定可以安然生下我的血脉。”
图尔斯的话似乎终于让拉斐尔打起了些精神。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俊朗男子。对方的那样子好像始终停留在几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他还记得他们初次见面时,对方脸上流露出来的惊艳之色。之前的他,从不曾以为自己的容貌有多么出众,在众人眼中他也一直只是一个长相清俊的青年。
可那时,当这个男人挥开众人朝他走来之时,却把全世界的目光都引向了他。自那以后。他的容貌就成了另一种美的标准。
这个男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成为了所有人欣羡的对象。他将他捧到了权力的最高峰,让他享有一切,与他比肩。
他把整个世界放在了他的面前。
而如今,一切都变了。即便对方似乎一直在装作他们过去那二十多年的的离别,从不曾存在。可其实他们两个人都知道,他和他,早就都不一样了。
但拉斐尔依旧忍不住朝图尔斯伸出了手,直到他的手指再一次触到对方手心的温度,拉斐尔才费力地从脸上扯出一抹笑容来,“那么,您这一次是否可以用别的方式,赐予我您的子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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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号坐上浮空车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可随后他便被车载屏幕中播放的一段视频吸引了注意。
视频中,一个6号有些熟悉的人类男子走进了一座银灰色的建筑内。这座建筑物他非常熟悉,他们的父亲每日都在里面办公,他们也要经常出入此地。
紧接着,他便看到这个男人,在经过父亲的办公室的路上,经过一个花盆时,像是不经意般将一支黑色的笔掉落在了花盆的泥土中。
随后这人便状若无事地离开了。
画面就此中断。
紧接着车厢内便出现了无数悉悉索索的声音。
6号面无表情地看着爬满了整个车厢的这种黑色的他熟悉无比的甲虫,他甚至还能清晰地回忆起这种虫子吃起来的味道——鲜美可口。
随后他冷冷地看着车厢中唯一还站立着的人类——他豢养在身旁的一个男孩。
那男孩用着与他相似的冷漠目光看着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活泼开朗,“你们的防御机制确实相当缜密,这么一点暗物质带进去,可花了我们不少心思。”
自从知道他们的身体也惧怕暗物质武器攻击之后,但凡是无人星域的星球,都禁止暗物质武器流入。他们自己制造出来的暗物质,也都被慎重保存起来。
可是如今,无人星域中的很多星球人员进出频繁,其中对暗物质武器的控制出现疏忽,也并不是不可能。
而即便他们对于父亲的保护已经用尽心血、周密严谨,也不一定能够做到万无一失。就像这次就被他们钻了空子。
“你想让我做什么?”6号冷静地问道。
“这支笔或者你的命,你只能选择保有一个。”男孩说着,看向6号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了幽幽暗色。
6号闻言勾了勾嘴角,随后姿态方松德靠坐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