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萧妄突然想到了那个给自己写推荐信的太学生,便随口问道。
秦川完全没有半点隐瞒,直接说道:“没错,莫非殿下是要保他出来?”
“那却不必。你只管依律而行。”萧妄一摆手,神情漫不经心,眼神有些冷漠,“为了娶花魁就敢去借印子钱,为了还债便能给一个来历不明之人作保,此人人品可见一斑。纵使真有才干,将来也不过是个贪官jiān臣而已,于国又有何用?”
秦川低声应下,心中很是赞同萧妄的话。就那个不用上刑便被吓尿了的软脚虾,一看便是那等敌军兵临城下立刻开门投降的货色,实在没有从轻处罚的价值。
“父皇已苦等良久,我们便走吧。”既然已经被绣衣卫找到了,太学的书他也看得差不多了,萧妄便也不再继续废话,起身走在了对方前面,一瞬间反客为主,意态自若。
“是。”
秦川松了一口气,非常自觉地跟在萧妄身后,街上人群里一些不起眼的人也慢慢跟了过来,隐藏在附近,既像是保护,又隐含防备。
萧妄目光只是一扫,一眼就将这些与普通百姓不同的人都识别了出来。
但不管是这些隐藏在暗中的人,还是明面上的秦川,都自动自觉地与萧妄保持距离,身上的每一处肢体语言都诉说着抗拒。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知晓了不少隐密的秦川现在想想自己在宫中见到夏侯徽的那副样子,都控制不住心中发寒,看了一眼旁边这位风姿翩然、雅隽不凡的少年皇子,眼神简直比看待瘟疫还要忌惮,毕竟,若是叫他变成夏侯徽那副德xing,秦川宁愿自己死了算了。
萧妄像是什么也没察觉到似的,神情一如既往地自然淡定,甚至还有闲心与秦川搭话:“父皇最近心情如何?”
……这件事想必某位殿下本人应该最清楚不过吧?
秦川克制不住腹诽了一句,抬眼瞥了瞥萧妄,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三公主成亲当天便染病,现在搬回宫中调养,陛下为此不得开怀,还一心记挂着离宫在外的四殿下您呢。”
萧妄颌首表示明白。
想来这就是皇帝对外的说法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就弄假成真,将萧妄与夏侯徽的身份互换,只要知情者不泄密,皇室的丑闻也不会流传出去。
萧妄随口问了些宫中的情况,因为不是什么机密,秦川也都一一作答。
只是一回答完问题,他就像蚌壳一样牢牢闭紧嘴巴,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肯说,身体也离着萧妄有三尺开外,简直是将萧妄当做了洪水猛兽,就怕一不小心中了什么手段落得惨绝人寰的下场。
待到将萧妄送到了宫里,秦川简直一身轻松,平时冷肃的一张脸上都能见着克制不住的松快笑意了。
“多谢指挥使相送。”萧妄站在宫门口,大有深意地看了秦川一眼,这一眼看着秦川浑身寒毛直竖,离开之后都还在一惊一乍,回家后好几天还反复检查自己有没有中招。
看秦川被自己唬得不轻的样子,萧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待到见到景仁殿中端坐的皇帝时,又恢复了淡漠从容之态。
皇帝坐在龙椅上,阶下分别是内阁的五位阁老,宋阁老赫然位列其中。毕竟事关一位隐藏了十六年的皇子,这等大事不可能不让他们知道。
萧妄从容自若踏入殿中,一头乌发由木簪简单束起,白衣素净如雪,不见一丝褶皱,望向所有人的目光透彻、澄明,还透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散漫孤高。
“见过父皇。”
萧妄躬身行了一礼,动作再标准不过。
皇帝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这个儿子,越看越是赞叹,以往的三公主夏侯舒在他印象之中沉默不讨喜的形象似乎彻底淡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的萧妄那令人惊艳的风姿气度。
想到这个儿子自小被当作女儿养大,险些还要被嫁出去,从小被拘束在内宫之中,与其他几个儿子走马章台的日子相比较,简直是天上地下。而他还能成长得如此出色,得到太学一众先生人人称赞,不知背地里下了多少苦功夫。如今看来依旧恭敬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