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许多双充满崇敬的目光,宋阁老一时哭笑不得,心情实在难以言述。
作为有幸与陛下共享一个秘密或者说丑闻的人,被迫小心谨慎的他可是每天都在担心小命不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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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金銮殿,皇帝来到了三公主夏侯舒曾经住过的停云殿,看着守在门外的几个宫女,神色复杂。
“三公主今日情况如何?”
皇帝踏过门槛,就见到容妃哭丧着一张脸坐在外殿里,脂粉都被泪水冲花了,让那原本精心打扮过的妆容变得一片滑稽。
旁边的夏侯徽一袭绮丽宫装,云髻高挽。头chā步摇,额贴花黄,描眉抹唇,端是一个秀美佳人,丽色天成。
“见过父皇。”夏侯徽盈盈下拜,身姿端庄优雅,一举一动都如同真正的名门贵女,但那清越的男声却出卖了他。
皇帝心内就是一阵恶寒,连忙含糊应了一声,撇开眼去。
自从将夏侯徽秘密接进宫来,他就一直是这般模样,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女儿身,不管他们如何讲事实摆道理都是不依。
皇帝自然也无法任由他用这副德行四处败坏皇家的名誉,便只能顺势承认她就是三公主夏侯舒,而消失不见的真正的夏侯舒就这样变成了出外散心的四皇子。
以皇帝强大的承受能力都有些顶不住此时的夏侯徽那红妆之下娇怯温柔的神态,更何况一直都不能接受事实的容妃?
见到皇帝,容妃立刻扑了过来,“陛下,我的徽儿他……”
皇帝重重咳了一声,森冷的眼神bi视着容妃:“徽儿不过是出去散散心,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对对对!是臣妾想岔了。”容妃在这冷厉的视线之中清醒过来,连忙换了口风,“臣妾也是爱子心切,只盼着他能早些回来。”
想到那个顶着自己徽儿的身份消失不见的孽子,容妃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痛快,恨不得诅咒他死在外面算了。
心里咒骂了一通,见周围众人皆被秉退,容妃又摆出一副凄凄切切的样子,妙目横波,无限哀凄:“陛下,臣妾自知有罪,不敢奢望陛下原谅,但徽儿他是无辜的啊……”
她匍匐在地上,泪水潸然而下,身子都在发颤。
“……臣妾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陪伴在徽儿左右,偶尔得见天颜,便已足慰余生了。”
容妃抬起头来,露出曲线优美的脖颈,情意绵绵的双目直直望向面前的男人,仿佛对方就是自己此生唯一的依靠。
皇帝冷声道:“你有这自知之明就好。”
容妃的身体僵在原地,眼眸里shè出不可思议的光。
皇帝见到容妃那张五颜六色的脸心中就不畅快,若非不想泄露夏侯徽如今的状况,他早就把这蠢女人拿下,打入冷宫问罪了。
想到这个蠢女人当年做的好事,皇帝就后悔当年不该宠幸这么个空有美貌毫无智慧的女人。
“陛下……”在皇帝冰冷的视线里,容妃不可置信地哀呼起来,“臣妾当年那样做也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啊!”
“双生子在皇室本就不是大事,除非其中之一当上皇帝。”不愿意再给这个蠢女人空想的希望,皇帝毫不留情地说道,“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证明了你的野心而已。”
“如今闹到此等地步……”
皇帝叹息着看向屏风之后的内室里正在揽镜自照的夏侯徽,又想起不知所踪的夏侯舒,眉眼间染上一丝郁悒,大步起身离开,只冷冷甩下一句话。
“……你便自求多福吧。”
皇帝离去之后,容妃大发雷霆,在寝宫里咒骂了夏侯舒小半个时辰,抬眼一见边上穿红抹绿的夏侯徽,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
“徽儿……”看着最得意的长子变成了如今这副德xing,容妃痛心疾首,踱步到夏侯徽身边,动容开口。
夏侯徽诧异抬头,打断道:“母妃,你唤错了,我是舒儿啊。”
容妃酝酿了半晌的一腔怜爱之情都被哽在了胸口,却见夏侯徽反过来用更加怜爱的眼神看着她:“我知道母妃或许是被皇兄离宫出走这事儿给气糊涂了。皇兄也真是不懂事,怎么能一声不吭就离宫呢?如今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