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阻拦,张宏的血一滴一滴已经落在上面,迅速被干尸吸收。
三舅沉声说:“本门收徒仪式,外人不得喧哗冲撞,自己找地方坐。”
我只好坐在最远的墙角。
三舅道:“张宏,你在我这就算是挂名弟子了,还不算正式入门,不过咱们已经有师徒的名分。我现在跟你们念叨念叨,我这个师门的出处,和我的正式身份。”
我赶紧说:“三舅,要不……我先出去吧。”
三舅道:“不行,你也在这听着。说这话得往前追溯,说说我的父亲安仕昌,他说是我爸爸,但我们爷俩之间几乎没有什么感情,我对他的记忆也很模糊。据我所知,安仕昌早年留洋,其他的没学好,倒是对黑巫术特别感兴趣,他早年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研究黑巫术,尤其是东南亚的法术。后来有一次他在缅甸旅行,遇到了一位在隐秘村庄修行的阿赞。”
“师父,阿赞是什么?”张宏好奇地问。
“阿赞是东南亚那边的称呼,相当于咱们这里的师傅、道长、法师之类。那阿赞是黑衣阿赞,简单理解就是研究黑巫术的人。当时的情形,我也不知道多少,只知道安仕昌和那个阿赞达成了协议。”三舅点着一根烟幽幽地说。
他称呼我姥爷极少叫父亲,很多时候都直呼其名,能感觉出这么多年了,他依然心存怨气。
我和张宏都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三舅继续道:“这个协议是,阿赞允许安仕昌誊抄一份绝密法本,而条件是,安仕昌必须jiāo出自己的孩子给这个阿赞。”
听到这里,我们“啊”的轻叫了一声。
我隐隐似乎想到了什么。
三舅抽着烟说:“那孩子就是我。我六岁的时候就跟着这个缅甸的阿赞,我们进入深山老林,我跟着师父学习黑巫术,遭了很多很多的罪,也遇到了好几次生死险情。师父曾经答应我,在我的功力深厚之后,他要教我一份古代师门秘传的法本,里面的法术堪称黑巫术之王!有了它,世界上几乎所有的法门都不能与之抗衡。他传我法本的那一天,也是他圆寂过世的那天。我刚拿到法本,便遭到了仇家的觊觎和抢夺。他们很忌讳我师父,就等他死的那天动手。”
张宏说:“师父,那法本还在你手里吗?既然它这么厉害,只要你学会了,就可以回去报仇了!”
三舅点点头:“能看到这一层就说明你小子有点悟xing。可惜的是,师父只传给我法本,而没有解读本,现在这本书对于我来说,就是一部天书。”
“为什么呢?”我疑问,说道:“难道那法本是用东南亚语写的?”
三舅道:“那不叫东南亚语,准确的说,是用古缅甸语写的。法本类似古书,专门记录咒语、符文和一些图腾图案的,传承极其隐秘。就算知道古缅甸语也没用,这部法本上的心咒记述极其晦涩,堪比天书。解读法本最忌讳不懂装懂,连蒙带猜,错一个词整个意思都会谬之千里。“
张宏着急了:“师父,能你学不了吗?”
三舅沉声:“我师父临死前因为局势紧迫,他没有告诉我如何解读。他只是跟我说,这份法本的解读本他曾经和安仕昌讲过,安仕昌当时记录在案,如果我想继续学习,必须回国去找自己的父亲。”
我想到一个问题,轻声说:“三舅,你师父既然会这么牛bi的法术,他难道是最厉害的法师?”
三舅摇摇头:“我师父并没有学上面的法术,这部法本上面的法术艰深无比,如果学不好,会遭到极大的反噬。现在的我没有选择了,必须找到安仕昌留下的遗物,找到他多年前的解读本。”
我这才明白,三舅为什么没日没夜寻找姥爷的遗物了。
“这么说姥爷也是个黑巫师了?”我眨着眼问。
三舅笑:“他只是个学者,对这个东西感兴趣而已。就像是不会做饭的美食家。”他突然严肃起来:“今天我和你们两个说的这些,属于师门绝密,不准说出去,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喉头咯咯响。
“特别是你,张宏。”三舅说:“你已经做了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