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战线,突厥与大齐的联军突破大周防线,进攻幽州,薛松出战,战败身死。
紧接着,西北长城沿线重要州县一个个的陷落,突厥攻破木峡,石门两关,仅仅用了一月的时间。
突厥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得了便宜就撤退,而是继续整兵,想要挥兵南下。若是突厥越过六盘山,再挺进谓水
、径水之滨,那么长安就岌岌可危了。
年轻气盛的帝王决定亲征,不管前方有多么的危险,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有人说萧般若勇猛,还有人说他头脑拎不清。
才将将坐上帝位不足半年,龙椅还没有暖热,就敢带兵亲征!谁知道,亲征回来,那帝位还会不会是他的。
可没人知道,别人的担心根本就是他毫不在意的。
萧般若在临行之前,给元亨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几经辗转,送到元亨的手上,已是一个多月之后。
这个时候,亲征的皇帝被围宏化,亲率的八万兵马,遭到了突厥二十万大军的围攻。
萧般若激励将士们死战求存,他亲上城楼,打退了突厥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甚至身先士卒,率兵出城,且战且退,经受了突厥骑兵排山倒海般的冲击,打得刀卷枪折,哪怕是没有兵器可用,将士们便挥拳相拼,手可见骨。
历经十七个昼夜,彻底挫败了突厥人的锐气。
突厥人打仗向来以战养战,后续没有粮草的供给,南侵最大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侵占土地,而是为了掠夺财物而已。
突厥的联军出现了分歧,萧般若就是利用这种间隙,又连挫突厥数次,共斩敌不下八万。
塔利完全没有料到会遭遇如此猛烈的抵抗,只能下令焚烧了同伴的尸体,带着掠夺到的财物,像突然来一样,又突然退到了关外。
没有突厥的大齐不堪一击,还不等大周寻他们清算,就自动解围而去。
在渭水上飘了数日的元亨手捧萧般若的来信,看过之后只淡淡一笑,手指一松,仍由它随风飘到了水面,再沉到水里。
萧般若在信上说“我愿代表兄和宝音完成夙愿。”
傻子,赎罪可不是这样赎的。再说,他又有什么罪呢?
玉宝音眼睁睁地瞧着那信没了踪迹,一甩头,问元亨:“咱们接下来还去哪里?”
要去的地方可多着呢!他想瞧一瞧曾经属于他的所有地方,真正的用脚丈量土地。
这就从春走到了夏,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屁股磨疼了,就坐船,头晃晕了,再骑马,很快又是一年大雪纷飞时。
元亨和玉宝音停在了罗郡,此地离长安不过百里。
玉宝音问元亨,“要去长安看看吗?”
元亨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
半夜醒来,玉宝音仿佛听见了一墙之隔的元亨在叹息。
没有人能真正的忘记过去,不论他的过去是辉煌还是痛苦的。
这是“过去”的魅力。
而“过去”最怕的就是“释怀”。
所谓的释怀,就如现今的元亨,只要一想起那年那月的长安城,不过只剩下一声叹息。
可有的人,至死铭记。
***
开春不久,突厥再一次蠢蠢欲动。
二月,与大周的北部发生局部战斗。
四月,不怕死的突厥再一次大军压境。
殊不知,这正是萧般若想要的。
经过去年的大战,大周经受住了考验,也培育起了战胜突厥的信心。
而突厥的内部矛盾一再的表面化,只要再挫其锐气,必会造成其内部的分裂。
一个不完整的突厥,才是拿下大齐的关键。
拿下大齐,是元亨和玉宝音的共同夙愿。
萧般若下定了决心,决定主动出击,给塔利决定性打击,好早一日分裂突厥,早一日攻打大齐。
萧般若下诏,历数突厥的罪行,宣布大举讨伐突厥。分别由卫王萧翰林、河间王萧何以、上国
柱付光、左仆射高善田和内史监余春行任行军元帅,以胜王萧霄居中节度诸军,分六道出塞,
向突厥发起猛烈攻击!
卫王萧翰林率四将出朔州,行军途中,与塔利所率的突厥大军相遇于白道,杀了个天昏地暗。
萧翰林先命八千精锐铁骑从侧面突袭塔利,塔利措手不及,自乱阵脚。
又趁此良机,全军奋力向前,突厥不能抵挡,一败涂地。
塔利身受重伤,丢盔卸甲,潜入草原,犹如丧家之犬。
这一战,大周还夺了突厥大量的牛羊马匹,造成突厥缺粮,从而为最终的胜利,打下了根基。
另一厢,萧何以率兵五万出凉州,与波克达可汗的兵马在高越原的戈壁滩上相遇。
大周将士带的水很快喝光,士兵只好刺马饮血,却还是死者相继。
萧何以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料天上竟下起及时雨。
大周将士士气大振,萧何以亲自出阵与突厥的勇士单挑,转眼就取了对方的首级。
波克达大惊,全军大乱。
大周将士趁势进攻,突厥大败。
萧何以又利用波克达和塔利的不和,使波克达向大周请和。
后波克达率军北还。
在白道吃了大败仗的塔利听说波克达暗通大周,怒火中烧,带领沿途收聚的败兵奔袭波克达的大帐,杀了波克达的母亲和妻子,烧毁了波克达的营盘。
至此,波克达与塔利反目成仇。
萧般若也完成了分裂突厥的大计。
这一日,天空下起了太阳雨。
***
这一日,元亨终于踏遍了大周的土地,到了萧城之后,一睡不起。
玉宝音试过了所有的法子,针扎也好,亲亲也好,怎么都唤不醒他,恐慌的不行。
她不知道她该用什么法子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