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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人歌 作者:后紫

    也照样抵不过高远公主的一眨眼睛。

    如今的萧景一心想着,他还会不会又死谁也不知,总不能因为这个可能发生,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将高远公主和玉小公主推出去。

    他实在是不甘心,也不放心。

    那白唤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对外说是生了急症,可有人说是因着白唤的老娘伙同白唤一起打了结发妻,他妻子气不过才投了井。

    还有那平王妃是怎么死的,是因着生产之时血崩而送了性命。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平王现在有两个侧妃,好几个妾。还有一个嫡子,两个庶子和五个庶女。

    这些事情,他都得和高远公主说一说才行。

    就算他们家的萧般若再会惹人生气,也好过白唤和平王家的恶婆婆,侧妃,小妾和无数个儿女。

    他们都是拖儿带女的年纪,虽说一见倾心是很紧要的,但成亲了之后能将日子好好的过下去,更是实打实的事情。

    以前他对她们没什么想法,既然现在已经有了,那就得像个男人,别磨磨唧唧的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不愧是带兵打仗的常胜将军,萧景的行动力很快,三更一过,他就摸到了高原公主的房里。

    夜访公主实在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只因白日里盯着的眼睛太多寻不来机会,且再过两天一到长安,那就更不会有机会了。

    萧景到的时候,秦愫还没有睡下。

    自打玉荣战死,秦愫的睡眠就不太好,她捧了本不知名的游记坐在灯下,俶尔就趴在不远处的案几上打瞌睡。

    萧景是翻窗进来的,几乎是他落地的同时,俶尔就一跃而起,拿起手边的凳子就向他砸了过去。

    萧景唯恐惊动了守夜的侍卫,一个翻身先是擒住了凳子,道了声:“是我,萧景。”

    又将凳子轻轻地放在了地上,道:“唐突了,我此来是有些话想和高远公主说一说。”

    俶尔并没有放松戒备,她横在萧景和秦愫的中间,直到秦愫开口:“俶尔,你先退下,有事我自会叫你。”

    俶尔这才恢复了平日里的淑女模样,冲着萧景行了一礼,默默退到了门外。

    屋里只剩下了萧景和秦愫两个人,他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没话找话地道:“你这丫头的身手挺不错。”

    秦愫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轻易不肯言语。

    有些事情,她不能着急。有些话语,也不应该由她先提起。

    这不是在算计萧景,不过是将主动权交出去,由他来选择,才能看清楚他的内心。

    萧景来前想的挺好,想说的话语也挺多,可一旦与她相对,该先说哪一句,实在是没了主意。

    他清了清嗓子,犹豫了又犹豫,来了一句:“我有一子,名般若,今年十岁……我无妾,无通房,也没,没什么毛病。”

    他想的,人家都让他知道玉宝音是谁了,他也应该坦诚点儿,将自己的情况表明。

    别说玉宝音的身份是慧春姑姑无意泄露,那慧春姑姑一看就是个谨慎的性子,才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莽撞的事情。

    萧景猜的出她的意思,她故意不隐瞒他,一是信任,二也是为了试探他的心意。

    毕竟,现下的风气,女人再嫁替别的女人养孩子是贤惠,而男人再娶替别的男人养孩子,通常是会沦为笑柄的。

    萧景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意,接着又道:“我父乃大冢宰萧弥坚,母亲三年前亡故。大兄也……早亡,家中还有二兄和二嫂,目前后院里的事情是二嫂在打理。”

    停顿一下,还道:“我家人口与其他的大家相比,不算兴旺,不过人少事也少……”

    后头他本还想说“不管是在外还是在家里,绝不会亏待了你和孩子的”,可话都到了嘴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去。

    臊,臊的慌啊。

    也就说了这么几句话,萧景紧张的只觉燥热无比。他立在窗边,可是这鬼天气,怎么一天儿风都感觉不到呢!

    萧景又瞧了瞧秦愫,认真劝道:“高远公主,你应该早点儿休息。”

    不等秦愫给出反应,他嗖的一下,怎么来的,又怎么消失的没了踪影。

    秦愫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笑的肩膀乱颤。

    本来嫁一个什么样的夫婿,只要人好对她女儿好就行,至于她自己的感受真没什么要紧的。

    是以,就算她在试探萧景,也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可这萧景,倒是让她大吃一惊。

    ☆、第11章 麻烦真麻烦

    两日之后的午时,离长安也就还有二十多里的距离。

    离家也有些许日子了,平王、白唤一行,只想快马加鞭赶紧回长安,享受美好生活去。

    可偏偏这个时候,高远公主叫停了队伍,说要歇息。

    这一路之上,高远公主从未提过什么要求,平王也不好不依。

    停止前进之时,白唤对着萧景叹了口气,而后皱了皱眉,打发了身边的跟班先走一步,好给他娘报个信。

    萧景下意识看了看高远公主的马车,他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她此刻的心情,这是对未知的恐惧,他觉得她没有哭哭啼啼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可惜萧景会错了意,秦愫之所以叫停马车,不过是有句话想传给他听。

    至于他想象的什么对未知的恐惧啊,真是,她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马车已经停止前进,秦愫坐在马车里,同一旁的慧春闲叙:“这白唤倒是个孝子。”

    慧春就冷笑着说:“可惜他娘并不是个贤惠的。”

    白唤带来的人马,多半是家丁,这大司马府里的各种事情,慧春已经打听出了一箩筐来。

    白母兰氏,亦是白家的当家主母,白家后院的乱七八糟,真不是一两句就可以说清。

    据说连儿子睡了老子的小妾,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都能有,可见那兰氏不仅仅护短,还是个脑袋拎不清的。

    一个不贤惠的女人可以毁掉三代人,白唤刚好才第二代而已。

    秦愫淡笑道:“还有那白程锦,治家都不严,又何谈治国呢!”

    就好比南朝的宇文氏,将来一定会败在赫连氏的手里,那是迟早的事情。

    只因整个建康都知道,宇文家子弟众多,却多半都是手提鸟笼、脚踏金丝的纨绔子弟。

    数来数去,赫连家也就那几个公子,却各有各的风采,各有各的抱负。不说个个都是精品,总有三几个是可以拿出手的。

    可这也并非完全就是好事情,玉荣没死之前,同她说过这样一句话“赫连家的危机,不怕花期未到,怕只怕百花齐放。”

    倒是这大周的萧家,不止有精品,精品的数量还并不多。

    连她女儿都看得出萧景要比白唤靠谱的多,可见人常说的家风造就了人品,和言传身教的重要性。坏竹子出好笋的几率不是没有,可她为什么放着好竹子好笋不吃,非要去赌一赌呢?

    秦愫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萧景,她的心思很多,顾虑也不少,说的是走一步看一步,可萧家是她的首选,已经是确定的了。

    秦愫对着慧春耳语了几句,慧春稍一点头,就利落地下了马车,去寻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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