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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人歌 作者:后紫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南朝的腐朽,大齐的腐|败,唯有大周散发着勃勃的生气。

    可大周的天下会一直都是元家的?

    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秦愫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佳婿,他不止得有地位,也不止得有才华,更不止对她言听计从,必须的一点是对她女儿好才行。

    ☆、第7章 白唤被秒杀

    世上的男子有很多,伟岸的,斯文的,更不乏被人称道的,可哪一个才是她要的?

    秦愫不知道,可她也并不心急。

    人生就是如此,拨开了一片乌云之后,还有另一片乌云。

    没什么好着急,更没什么好害怕的。

    秦愫低垂了眼睑,再抬起头时,一只手揪住了她女儿的小耳朵,佯怒道:“你觉得自己今天是有功还是有过?”

    其实她娘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玉宝音没觉得疼,可还是皱着脸叫唤,“娘,娘,你轻点,我错了,我不该翻墙……”

    “还有呢?”秦愫松开了手,面上就还是严肃的表情。

    “下一次我再想去西院,我会拿着银子贿|赂守卫,正正当当地走进去。”玉宝音是个狡猾的,不止现学现卖,还在试探她娘的底线。

    不试一试,她怎么知道她娘是在恼她又干出了不符身份的事情,还是怨她不该私自去探听消息呢。

    她女儿的心思,秦愫何尝不知。想她女儿能生出这样的心思来,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生活的突然不安定。

    作为一个母亲,她原先想的是让她的女儿简简单单的活一辈子。

    女人傻一点不要紧,幸福就行。精明就如她的皇后母亲,还不是在勾心斗角中活了一辈子,活的惊险,活的累心。

    原先的条件也确实适合那么养女儿,谁能想到今日的形势会变的这么严峻。

    秦愫叹了口气,瞬间就决定一到长安就教女儿怎么识人、怎么用人、怎么才能保护好自己,而此时……在萧城不过还只能停留一日,还是先进行口头教育。

    她道:“有些事情根本无需你亲自出手,我一早就让慧春去打听消息,她的消息可比你的回来的早,还有用的多呢。”

    玉宝音噘了噘嘴,没有了声音。

    倒不是不服气,要知道那慧春可是她爹身边得用的人,做的也并不是普通的丫头做的那些洒扫的活计。她专门培养美人,那些美人会经过各种途径送到不同的地方去。

    没人会多嘴和她说这样的事情,她不过是机缘巧合在宇文家的宴席上见到一个叫如燕的美人,而那个如燕一月前还叫做杏月、还是住在慧春的院子里。那时要不是赫连上制止,她差点儿说漏了嘴。

    后来赫连上告诉她,美人有很多种用途,有的是用来缔结两家关系的东西,有的则是探听消息的工具。

    她不解:“美人难道不只是长的美的人吗?”

    赫连上就道:“一个人会有一个人的命运,譬如牡丹长在花园里,有花匠精心培育;而杂草生在路边,只能承受任人踩踏的命运。”

    他还说几乎所有的权贵之家都有美人,有别人送的,也有自己家养的,而每个美人都有她们应该有的命运。

    命运这个东西,在玉宝音五岁之前她并不理解,但五岁之后仿佛一下子就懂得了。

    但,懂得的是什么,让她说她又说不清。

    就好比今日上午,她知道慧春亲自挑选了六个美人,送给那一个王爷和两个将军。五岁之前她会问“她们去做什么了”,如今的她却只会忽生感慨“果然,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运”。

    唉,懂的多了也是很烦恼的事情。

    秦愫见她女儿低了头,还只道她已知错。

    谁知,她女儿沉默了半晌,忽问:“娘,慧春姑姑探回来的是什么消息?”

    秦愫又作势要打女儿,就听外边通报说“慧春姑姑来了。”

    才提起慧春姑姑,姑姑就来求见。玉宝音吐了吐舌头,动作很快地在她娘的身后站定。这是怕她娘一发话就将她发配到了屏风的后面,那里可是什么都听不清的。

    秦愫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开始培养女儿的各种悟性,便默认了她女儿的行为,而后命俶尔亲自将慧春迎了进来。

    ***

    俶尔一见慧春,就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慧春姑姑。”

    慧春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俶尔便垂手而立,只等她走到自己的前头去。

    没人知道慧春姑姑的年纪,也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她的外表看起来就和高远公主一样的年轻,可据说她的儿子若活到如今,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

    单凭驻颜有术这一点,她就值得俶尔钦佩,更莫说她的那些手腕了。

    慧春一进屋就给秦愫和玉宝音见礼,还特地瞧了瞧秦愫身后的玉宝音,伶俐的一笑,就似什么都了然于心。

    她没有说其他的废话,紧接着就道:“长公主,送给萧景的两个美人哭哭啼啼地被人送了回来。”

    秦愫一皱眉:“可是她们犯了什么事情?”

    “季月在房里歇息,蚕月奉命给萧景送茶,开口说了句‘萧将军,请用茶’,那萧景就一拍桌子,将季月和蚕月打包送了回来。”

    “那就稀奇了,他若是不想要,一开始不收就行。”

    慧春又看了玉宝音一眼,连眼角都带了些微微的笑意,“据说那萧景午时之时在后院碰见了什么人,带了些怨气回去。”

    秦愫“哦”了一声,还是没想到她女儿头上去。

    慧春又道:“我估摸着……萧景应该是听不得南朝的软语。”

    玉宝音不服气地插了句话,“大周的话也好听不到哪里去。”这位显然还没找清楚重点在哪里。

    秦愫已经找到重点了,转头问:“宝音,你今日在西院除了遇见白唤,还遇见了谁?”

    玉宝音想说,那可多了,有巡逻的侍卫,有丫头,还有……对了,还有个自以为很吓人、其实一点儿都不吓人、还有点儿不太聪明的男人。

    她自言自语地道:“难道他是萧景?”可是他脸不黑啊,俶尔不是说萧景面黑少话的吗!

    玉宝音不明白此“黑”非彼“黑”,还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她娘和慧春。

    真是,谁能知道她在外头都干了什么。

    秦愫没好气地说:“你快快将今日在西院碰见的所有人、说过的所有话,都一一说一遍我听。”

    玉宝音只好从头讲起。

    她说她一翻墙过去,就碰见了一个没事找事的。

    深知她女儿本事的秦愫直翻眼睛,还心想,人家没有掂着她女儿的胳膊直接扔到墙外,就算好脾气的。

    玉宝音还说,那个没事找事的人长得倒是挺正派的。

    这一回,秦愫差点儿笑了,她女儿上回还说了南朝的大臣方学人长的正派,可谁都知道就因为方学长的丑,才丢了御史中丞的官位。她那皇帝爹说了,一看见他的脸就有一种不想上朝的冲动。

    玉宝音东一句西一句,终于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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