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策上公交车的时候已经没有座位了,这个站点属于站中,加上又是几个学校初中生放学的当口,正是人流高峰期,所以没一会儿他就被挤到了后门边。
本来站着不是问题,站在哪里也不是问题,问题就是后门一个老头吐的昏天暗地,尽管他手里还拿着一塑料袋,但是那呛人的酒精混合着‘丰盛的午餐’让一群人都不由得捂着鼻子。
孙天策也是如此,就在他想着再往窗户口挪一挪到时候,眼前突然有人递过来一张面纸,而顺着那拿着纸的手看去,竟然还认识。
这是隔壁班的班花,许靖文。
“纸是香的,捂着鼻子就不大闻见了。”
小姑娘说着腼腆一笑,大眼睛灵动的很,见孙天策看着她,这就立马不经意朝着别处看去。
接过面纸,他道:“谢谢。”然后按着许婧雯的说法将面纸捂在鼻子上。
这是清风的花香面纸,他们班许多小姑娘都随身带着小包装,老实说他不大喜欢这味道,不过这会子却觉着这味道好闻极了。
接下来的几站,车上人越上越多,小姑娘站在他的身后连一个扶杆都没有,司机先生也是不堪落寞的性子,刹车油门两边换,小姑娘时常站不稳。
感念一张纸的情谊,孙天策准备把自己这个带扶手还靠着窗的地方让给她,只是等她刚站好,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许婧雯一把拉着他道:“天策你别走了,就这么挤挤吧,反正没多久就到了。”
孙天策一脸无知道:“早呢,我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呢。”
实际上要是能将就他也不想挪地方,可是初三的姑娘该发育的地方都已经发育的很不错了,许婧雯的胸正抵着他,尽管她已经尽量后仰,但是随着司机先生的狂野飙车,那若有似无的摩擦让他依旧感觉燥的慌。
天知道这时候的小子精力旺盛的很,晚上躲在被窝里面看岛国片不用手都会硬的,隔三差五lu两把,所以要是这会子掉场子以后还怎么做人。
许婧雯眼看他真的要走,这就急了道:“那边有小偷,我看见他刚刚跟过来了,我怕他对我下手,所以拜托你不要走。”
这一说,他立马扭头扫视问:“哪一个啊?”
许婧雯道:“就是你旁边再旁边那个穿黑格子那个男的,你别盯着他看呀,我听说这种人你要是逼急了他会拿刀子捅你的。”
孙天策好笑的看着她,“这么6?”
许婧雯被他这一笑弄的有点恍神,脸也跟着红,完了低头道:“你别不信啊,网上可是也有报道的。”
到底没再离开,可是他还是尽量和她错开了一点儿位置,后来连着两站又下了一些人,他的地方彻底宽裕起来,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离开许婧雯的旁边,因为他真相信那个穿黑格子的男人就是一个小偷。
可是观察了半天都发现那家伙光顾着玩手机了,就连胳膊下夹着的一个皮包掉在地上也不自知,还是被旁边一个人提醒着才慢吞吞捡起来。
这样的人也配做小偷?
带着疑惑,再扭头看自己面前的许婧雯,发现她全程都在脸红,时不时抿着唇往他身边靠一点点,而他也总是下意识的往旁边挪。
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挪着,许婧雯这会子已经挪到了一个带着转弯扶手的地方,这么一看就跟孙天策特意将她圈在里面一样。
于是,他顿时了然了一切,自嘲的笑了两声。
接下来的时间孙天策一直沉默着,直至还有几站他就下了的时候,许婧雯开口道:“天策,其实我以前发过信息给你,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因为……一直也没有回。”
他道:“我从来不看短信。”
“那,我能加你一个微信吗?”女孩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也不玩微信。”
女孩儿被他这陡然硬邦邦的口气弄的有点懵,这年头就这年纪的谁不玩微信啊?人家这是明摆着不给,可是她又不想破坏了先前建设好的气氛,这就拿出手机道:“那我打一下你的电话,你存一下我的号码吧,还有我的手机号码就是微信号。”
这边说着,那边孙天策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可他却连着应付的心思都没有,只等那车子靠站就道:“行了我回去就加,我到了站了,先走了。”
女孩儿本来还可惜没有来得及督促他把自己号码存上名字,可是等车子再开动的时候她才恍然回过神,因为刚才那一站,他下早了。
孙天策自然也知道自己下早了,到他家还有两站呢,可是对比应付一个有心思的女孩儿,他宁愿走回去。
只是这刚进地下通道,没走两步就感觉有人朝着他冲过来,他一个疾步躲了过去,转身一看居然是癞头,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棍子。
孙天策这么一看莫名恼了,这要是刚刚没躲过去,一下就能开瓢。
癞头这是想往死里打他啊!
“搞事情是吧?我睡你妈了?”孙天策瞪着眼睛问道。
癞头紧咬着牙道:“艹你么的,你就是睡你妈也关我鸟事,但是你泡我马子就不行!”
孙天策听他这话回头朝着已经不知道开到哪里去的公交车看了一眼,这就明白他说的是许婧雯,而且看这架势,这小子肯定跟踪人家,当时他光注意那个穿黑白格子的‘小偷’了,完全没有注意癞头也在。
这样一来,许婧雯的所有举动他应该都看在了眼中,这便笑道:“可是你的马子好像对我有意思呢!本来我对这种女孩儿没兴趣,但是你既然喜欢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和她玩玩。”
“我弄死你!”癞头一棍子再次砸了过来。
孙天策脱了身上的背包迎了过去,棍子打在背包上,他则是一脚踹在了癞头的肚子上。
癞头被踹了一个踉跄,却在同时将棍子甩了过去,孙天策用胳膊肘一挡,正好砸在关节处,震得他整个右手都麻了。
在痛神经的刺激下,他的大脑皮层更加的兴奋,嘴里嘀咕着:“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不要怪我了!”
然后他就像是疯了一样用左臂卡在癞头的脖子上,一直将他推到墙上,右手已经麻的没有知觉,但是依旧能握成拳头不停的打着癞头的肚子。
癞头也不甘示弱,同时也朝着他的身上招呼,起初他还能坚持,后来因为喘不过气加上认疼,他只能用相当不爷们儿的方式一口咬了孙天策左臂,同时往他的脸上挠去。
孙天策被咬一点儿也不觉着意外,但是被一个男人用指甲往脸上挠他就本能的往后躲,癞头趁着这机会从他的左手上挣脱了,完了一边跑一边喊,“有种你星期一敢回宿舍!”
孙天策摸着右脸上火辣辣的血印,啐了一口,郁气至极,“怂B。”完了他也只能把卫衣的帽子拉上来盖着脸。
带着这样的郁气,一路走到家,离着门口老远的地方,一条七白三通纯种边境扑了上来,完了狂舔孙天策的脸。
孙天策一边嫌弃它一边笑着道:“久等了吧布加迪,这地方你一个人也敢待?没被黑狼撵啊!”
布加迪是孙天策从小学就养着的一只边境牧羊犬,每次回家必来迎他,这家伙聪明的很,就是打不过邻居家的黑背黑狼,见了人家就跑,时常撵的一个小区鸡飞狗跳。
到家后,难得是他爸给开的门,只是开门就听他质问道:“小陈去接你你怎么不跟小陈回来?打电话给你也不接,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