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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友只扶贫不睡觉 作者:花曲道半

    这些事情戚果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完全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着这种黑色势力。

    他半是怀疑、半是担忧地发问:“哥哥,你打得过他们吗?”

    “你应该问他们打不打得过我。”陶鹤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话语间充满了自信。他还没告诉戚果,他这段时间的表现实在出众,早就已经被程泽提拔为他的副手。

    虽然戚果不懂,但听他这样充满自信的回答,便也放下心来。陶鹤从不撒谎,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真的。

    “不愧是哥哥。”他毫不吝啬地赞叹了一句,不由得也为陶鹤感到骄傲。只是还有一点,他实在是无法安心:“可是打架不会很危险吗?”

    想起陶鹤不间断的伤,他又有些紧张起来。这是他最担心的一点,也是他一直不认同陶鹤行为的原因所在。

    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陶鹤立即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

    “没关系,哥哥打得过他们。”他避重就轻地回答,不愿意再将更危险、更血腥的事情告诉他。

    他的话也就只能骗骗单纯的戚果了,只是戚果一直十分信任他,又没接触过黑暗面,并未产生出怀疑,而是就这么相信了他的说辞。

    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戚果便又问道:“那泽叔说要你为父报仇,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还记得程泽说这句话时那冰冷的眼神,就像是朝他射过来一道充满杀气的冰锥,仿佛把他钉在原地,封死了所有了退路。这时候回忆起来,戚果还是有些背后生凉。

    “我的父亲叫陶飞。”

    以这句话为开场白,陶鹤抱着他,给他讲了一个有点长,带着些江湖味儿的故事。

    陶飞是个孤儿。与生长在孤儿院的陶鹤不一样,他并非被父母抛弃,而是还在婴儿时期就被拐卖到了一个乞讨集团中,被当做乞讨的道具使用。当陶飞长到少年,又被集团中的人教着去偷窃。他手脚灵活,又是个不会被人怀疑的年纪,经常得手,除了上交给集团老大,他也暗中攒了不少钱。

    虽然他没读过书,却也知道自己是被拐卖来的,不愿一直被人控制下去。在陶飞攒够了一定的钱后,他便在某一天偷偷地买了张车票,跑到了另一个城市里。

    陶飞一下车就被当地的混混给盯上了,然而他身上半点钱也没有,所有积蓄仅能买那一张车票,结局当然是被气愤的几个混混围起来揍了一顿。那些人下手又重又狠,甚至还掏出了棍棒。

    陶飞还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却没想到突然有人替他挡住了那根即将狠狠砸到他头上的木棍。那是个比他大上一些的青年,拳脚功夫却十分厉害,以一对多竟然打赢了。

    “我说小鬼,”青年将混混们一一打跑,鼻尖上还挂着来不及擦的汗珠,只对着瘫倒在地的陶飞伸出手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混?”

    好啊。陶飞二话不说地就答应下来。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他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只有一个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和一个健全的身躯,面前的青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除了以性命回报,还能用什么来偿还恩情呢?

    青年名叫罗烈。他这时候只当自己收了个小弟,却完全没想到日后两人竟然联手打拼出了一个赫赫有名的烈帮。

    陶飞三十岁那年,一个他相熟的风尘女抱着个婴儿找上了门。那一年正好是他认识罗烈的第十五年,烈帮成立的第五年,也是他处境最危险的一年。

    “我不能认他,你把他带去孤儿院吧。”几乎是想都没想,陶飞就做出了决定。他并非冷血之人,只是孩子留在他身边,或许不到一天便会被仇家杀死。他分不出保护儿子的精力,只好将他弃养,并且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他不希望儿子找到他。

    烈帮扩张得太过迅速而庞大,成了不少势力的眼中钉。在烈帮成立的第十周年,在一次与敌对势力的火拼中,陶飞给罗烈挡了一枪,子弹穿透了他的心脏。

    “……当晚他就抢救无效,去世了。”

    陶鹤在叙述这些事时的语气平稳无波,就像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故事。确也如此,他并未将自己的亲人看得太重,只因为他们充其量只能说是给予了他生命,而并非那个参与了他生命的人。

    他讲完之后第一时间便是低头去看戚果,相比起将他抛弃的双亲,还是怀中之人更为重要。

    “果果?”他轻声呼唤的人一反常态地一直沉默着,让陶鹤不免有些担心,以为他并不想听这些。

    殊不知戚果却是因为过于生气,竟是气到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行动不便究竟会带来什么后果#

    陶鹤:要洗漱?等哥哥把牙刷杯子拿进来就好

    陶鹤:要去客厅?哥哥背你去吧

    陶鹤:想洗澡?哥哥帮你擦擦身子就好了

    ……

    戚果:哥哥!别的我都忍了!可是嘘嘘的时候能不能就让我自己来!(羞耻到不想嗦话)

    陶鹤:(义正言辞)乖,哥哥帮你把尿

    第62章 包养黑道大哥15

    陶鹤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怀中的身子有些僵硬。见戚果半天不说话, 他有些担心地握住他肩膀, 低头去看他的脸, 却一时愣住了。

    “你在……生气?”他有些疑惑地问出口, 却想不出戚果为什么会露出这种气鼓鼓的神情。

    “我当然气了!”戚果忍了半天,听到这个笨蛋哥哥的问话, 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我真不知道那个程泽哪里来的脸要你给你父亲报仇,明明他根本没有养育过哥哥不是吗?除了把哥哥生下来,他哪里有对哥哥尽过任何一分责任?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哥哥的父亲!”

    他越想越气,眉头纠成一团,嘴巴也紧紧地抿着。

    “虽然这么说很不礼貌, 可是……可是我就是很生气嘛!”他自己也知道这么说陶鹤的亲生父亲不好,可是比起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 他才是陶鹤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非要论亲疏远近,他可以很有自信地说陶鹤心中的第一位绝对是自己。“本来就是那个人擅自抛弃了哥哥,结果现在又擅自跑来找哥哥替他报仇。明明他根本没有为哥哥做过什么,却要求哥哥无条件地为他付出,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戚果气冲冲地说了一大堆, 这回却轮到陶鹤沉默了。戚果没注意到他深沉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只管埋头到他胸口, 像是撒娇地小声唤他,吸引他的注意力:“哥哥……”

    他这一声又轻又软,像片轻羽落到陶鹤心尖尖上, 搔得他又难耐又止不住的痒。陶鹤忍不住抱紧了他,只笑道:“我在。”

    “我说了那么多,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戚果有些不满地戳戳他。他发自肺腑地替陶鹤说了那么多话,可是对方的反应却如此平淡,令他颇有些郁闷。

    “因为哥哥太高兴了。”陶鹤摸了摸胸前那颗脑袋,只觉得嘴角扬起的弧度怎么都平不下来。

    “是这样吗?”戚果有些怀疑地从他怀里挣开,看到面带笑意的陶鹤,这才信了他说的话。“那哥哥你是怎么想的?你难道也觉得替父报仇是非你不可的责任吗?”

    相处多年,他却从没认为陶鹤是这样循规蹈矩、以德报怨的人。从他上课睡觉、逃课打架就能看出来,陶鹤对规则之类的东西并不在意,甚至是不屑一顾,只会去做他认为值得做的事情。

    他也不信陶鹤会对未曾谋面的生父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他相信换做任何一个被抛弃的人也都是如此。凭什么要为一个抛弃自己的人做那么多?

    他们俩一起长大,心意相通,正如同只有陶鹤知道他一举一动所代表的含义一般,除了自己,还有会更了解陶鹤呢?

    戚果猜得不错,陶鹤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亲生父亲一点感情也没有,甚至在刚开始懂事的阶段他还有些怨恨将他抛弃的父母。若不是被戚家收养,有了戚果的陪伴,把他的性格打磨成了今天这样,或许性子孤僻偏执的他还会将那份怨恨一直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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