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周一上学的时候,宁耳正在想今天可能要去帮数学老师批改卷子,或许不能和邵柏翰放学练球。他正想着,江晨幽怨的声音就从他的身后响起:“宁……耳……啊……”
宁耳吓了一大跳,看清楚来人后,问道:“你怎么了,精神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江晨将书包摔到桌子上,一脸悲愤地看着宁耳,憋了半天,说:“周五那天放学我在后面喊了你好几声,你怎么都没理我。”
宁耳一愣,回想了一下:“那天……那天邵柏翰拉我走的,有点急,我可能没注意到你。”
江晨其实关心的压根不是这件事,他又憋了一会儿,声音闷闷地问:“那天吧,我看到你和邵柏翰……还有七班的刘晓萌走在一起啊。宁耳,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还认识刘晓萌?”
宁耳惊讶地反问:“我没说过?”
江晨悲愤欲绝地不断点头,像被负心汉抛弃的怨妇:“你没!”
宁耳解释起自己和邵柏翰、刘晓萌的小学同学关系。听到最后,江晨状若无意地说:“那刘晓萌周五找你干什么的?”
宁耳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看了江晨一会儿:“你喜欢她?”
江晨脸上一红,没说话。
宁耳忍不住笑了笑。
江晨恼羞成怒:“我们班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喜欢刘晓萌!”
宁耳点点头,心里想:可人家好像喜欢邵柏翰。
他认真地说:“你一定会追到刘晓萌的,你一定要去追她,加油。”
江晨:“你……不喜欢她?”
宁耳诧异地问:“谁说我喜欢她了?”
江晨高兴地欢呼一声,跑进男生群里,哈哈大笑:“你们都说刘晓萌暗恋宁耳,这都是谣言!宁耳根本不喜欢她。我就说吧,宁耳完全不可能喜欢刘晓萌这个类型,他哪里懂怜香惜玉啊,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宁耳:“……”刘晓萌喜欢的明明是邵柏翰!算了,反正他不懂怜香惜玉,就不告诉你们真相了。
突击训练了一整周,周五的时候,邵柏翰在篮球赛开场前,走到宁耳身边,轻轻地说:“你就按我教你的去做,他们班我看过了,就那个高个子的体委有点水平,但技术也不怎么样。你们班这次赢定了。”
宁耳哪有这自信,他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只要不给班级丢分就好了。
邵柏翰还以为宁耳得了自己真传,他们六班这次碰上的是水平非常差的二十三班,邵柏翰就打了上半场,下半场直接换人,让替补选手上场打球。
热烈嘈杂的篮球场中,邵柏翰用毛巾擦汗,接过同班啦啦队女生递过来的矿泉水,随意地喝了一大口。他目光淡定地扫视着队友们的动作,看了一会儿,比分已经拉大到四十多分,他就干脆转身走向四班的篮球场。
四班和十班的水平很相近,很明显赛况激烈,围观的学生特别多。
邵柏翰在燕中早已是风云人物,他穿着那身白色篮球服大步走向前的时候,不少人都悄悄地看向他。
邵柏翰对这些视线视若无睹,径直地走向四班和十班的区域。他走到四班隔壁的篮球场时,突然听到一声怒吼:“干什么!我才没有犯规,明明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关我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宁耳:你……你才没看过!
邵柏翰:我们小时候不还一起洗过澡么~
第十章
闹哄哄的人群将操场层层围住,一圈又一圈的人头让人看不清里面发生的情况,但吵闹的声音却不断流出。
“谁打他了?谁打他了!你他妈给我说清楚,是他自己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好吗!”
“明明是你刚才抢球的时候故意挥手的!”
“胡说,我根本没有,关我什么事!”
球赛直接停止,充当临时裁判的高年级学生将四班和十班的学生拉开,但两方早已闹得不可开交。
一个高个子队友将宁耳拉到身后,仔细地看他的情况。江晨人高马大,直接站在四班最前面,与十班的大高个体委怒目相对。江晨气得真想一拳头打在这个体委的脸上,可裁判却一直拉着他,要求他不许打人。
四班啦啦队的女生看到宁耳脸上的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一个小女生哽咽着说:“这有没有伤到眼睛啊。你怎么打球还戴戒指啊,宁耳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办,要不要赶紧送医务室……”
十班体委故意说:“我就是戴戒指了,要你管,戴的是你家戒指吗……啊!”
一个粗暴果断的拳头突然从人群中窜出,将十班的大高个体委打得倒跌两步。他还没回过神来,衣领被人一把抓住,直直地往前拽过去,踉跄三步,一低头,只见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双目冰冷地瞪着他:“你再给我说一遍!谁他妈允许你戴戒指了?!”
十班的体委比邵柏翰还要高一些,有190,但此刻他被邵柏翰拽着衣服,直愣愣地瞪着,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片刻,十班里有人说了一句“你怎么还打人啊”。
十班体委挥起拳头砸向邵柏翰,邵柏翰往旁侧了侧头,又是一拳砸过去,将体委打得再跌一步,勉强稳住身形。他冷笑着掰着手指,好像根本不畏惧这个比自己强壮的大高个,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想打架啊?我奉陪!”
裁判员赶紧将两人拉开。
邵柏翰的名字十班人可能也听说过,双方没再起冲突。
十班体委又骂骂咧咧了几句,听裁判员的话,把手指上的一枚银戒指摘了下来。
邵柏翰拉住宁耳的手,将他拉到跟前。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得让四班人都没想到去问他要干什么。
宁耳早已疼得闭紧双眼,朦胧间他听到了邵柏翰的声音。他声音颤抖地问:“邵……邵柏翰?”
邵柏翰抿着唇线,脸色很难看,手指却温柔地抚摸上宁耳的脸。他仔细地将宁耳眼角旁的血擦干净,观察了一会儿:“还好,伤口不是很深,稍微破了点皮,没关系。宁耳,我们去医务室。”说着,他拉着宁耳就准备走。
一旁的裁判员下意识地说:“等等,十班违规四次,这次三分线外要罚两球的。他要来罚球。”
邵柏翰转头便说:“随便找个人帮他罚球不行吗?!”
裁判员没有说话。按照目前情况来说,是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