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剧都演完了,宁耳心里还是难受,但时间过得飞快,那种懵懵懂懂的青涩感情来得快,消失得也快。他打算和邵柏翰恢复如初,继续像往常一样,一起上学放学。谁知道邵柏翰自己承受不住了。那天放学的路上,宁耳还没开口,邵柏翰突然学着兔子小耳的模样,将两只手放在头上,故意歪了头,眨巴眨巴他那双没有宁耳圆、也没有宁耳可爱的眼睛,说出小白兔见到公主时的第一句话——
“我是兔子小耳,你要不要和我说话?”
宁耳当时就忍不住笑了。
那时候的邵柏翰和现在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比小时候还不可爱!
小时候至少还有点娃娃脸,做起这个动作哪怕没宁耳可爱,也能承受的过去。现在可好,除了搞笑和别扭,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可宁耳就是心里暖暖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别扭和怒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邵柏翰接过篮球,开始教宁耳打篮球。
“你投篮好像真的不错,你投十个,我看看。”
宁耳拿球走到三分线,先投了五个;再走到罚球线,又投了五个。黑色的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轻轻地飞进了篮筐。
邵柏翰就站在篮球架底下,无论球以什么角度坠落下来,他抬手一接,跳动的篮球就安份地落在他的掌心。他手腕用力,直截了当地给宁耳传球,篮球飞速地跳回宁耳的怀里,让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投篮。
这么完美的配合,十次投篮只花了三分钟。
“酷,十次进九次,不错啊,比我水平高。”
宁耳抱着球,脸上有点臊,小声地说:“我只会投球……”
邵柏翰走到篮球场边上,将黑白的运动服脱下。他穿着薄薄的篮球背心,朝宁耳挑了挑眉:“光会投篮不够,来试试,1V1。”
一到正式上场开始动了,宁耳就彻底露相了。
邵柏翰手上带出一个花动作,宁耳还没看清楚,啪嗒一下,球就给抢走了。甚至有一次宁耳都没看到邵柏翰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只长长的手从他的身后钻出,将球往旁边一打,宁耳再低头,球又没了。
和江晨练球的时候,宁耳至少还能看出一点头绪。和邵柏翰打球,他连邵柏翰的影子都看不到,整个人晕头转向,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宁耳从小就有点倔强,越是困难的事,他越要去做,否则昨天也不会一个人练球三个小时。
他睁大眼睛,用尽全力地死死盯着对面的邵柏翰,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线往下滑落。邵柏翰的头发也有点湿,篮球在宁耳的手中一下下地砸着地。
忽然,邵柏翰侧过头,碎发顺势滑落。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
宁耳愣了一瞬。
砰!
篮球又被抢走了。
好气啊!!!
宁耳气炸了!!!
怎么还带使用美男计的!!!
心里更感觉不服气,宁耳转过身:“再来!”
邵柏翰抱着篮球,笑眯眯地摇头:“不来了,这样训练不出效果。小耳,你控球的能力有点差,别人很容易从你手里抢球。来,我先教你怎么拍球控球。你转过去。”
宁耳不明所以地转过身,背对着邵柏翰:“我会拍球的。”
邵柏翰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哦,你确定你会?”
宁耳倔强地点头:“对,我会,拍球那么简单,我怎么可能不会。”
“那这样呢?”
宁耳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一个温暖的胸膛从他的身后靠过来,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邵柏翰单手拿着球,另一只手从后方轻轻地抓住了宁耳的手,因为身高比宁耳高出很多,导致他现在看上去仿佛将宁耳抱在了怀里。他微微垂首,热气柔柔地喷在宁耳的耳边:“小耳,我教教你……该怎么拍球。”
宁耳的脸红成了苹果。
邵柏翰手把手地拉着宁耳,仔细地教他拍球、控球。
明明就是普通的拍球而已,宁耳不觉得自己不会,可是当邵柏翰拉着他的手,再用他的手去拍球时,宁耳忽然觉得,这颗篮球完全在他的掌控里。以往他是追着篮球跑,现在他让篮球听他的使唤,他怎么走,篮球就怎么跑。
邵柏翰是真的厉害。
宁耳愣愣地看着邵柏翰,过了一会儿,邵柏翰发现他的视线,朝他笑了笑:“怎么了?”
宁耳快速地转过头。
打完球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邵柏翰去教学楼拿包,宁耳在操场等他。
两个人离开学校时,操场上已经空无一人。邵柏翰真的没再骑车,他单手背着包,很潇洒地走在宁耳的前面,就像小时候一样,宁耳走是屁颠颠地跟在他后面。
走出校门的时候,邵柏翰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怎么走那么慢?”
宁耳怔怔地看着他,赶紧小跑跟上去,和他并肩走。
这种感觉和前几天一起回家时候不一样。
迎面吹来凉爽的晚风,吹干两人身上的汗。宁耳抱着篮球静静地走着,走了一会儿,他声音微弱地问:“你还记得小学一年级演的那场舞台剧?”
邵柏翰转头看他:“你说什么?”
“小学一年级拍的那个舞台剧,你刚才说了我的台词。”
邵柏翰这次听清楚了:“当然记得啊。你每次一出场,下面的家长就使劲鼓掌,我怎么不记得。”
宁耳微微红了脸。
他当时穿着小白兔的衣服,还傻乎乎地一蹦一跳地走,又把两只手放在头上,特别蠢的样子,只要他出场,台下的家长就哈哈大笑。当时的照片他现在还有几张,藏在家里不让别人看,因为实在太傻了,他一脸蠢蠢的样子,特别认真地去演戏,可越认真,越像一只傻兔子。
宁耳转移话题:“演公主的那个女生你还记得么?她也在咱们燕中,是七班的,就在你们班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