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就是头牌,如烟的确比别的姑娘漂亮,也多才多艺。在陈阿娇听了半个时辰的音律之后,就无聊了,虽然有技巧,却完全没有感情,听不下去了。更加不要说那些破绽百出的谎言。
于是她快速的站起来,打了一个哈欠,说:“好了,今天也见识了,我该回去了。”
谁知如烟竟然快速的站起来,走到阿娇和刘彻面前,跪下说:“两位贵人,请救救金石镇!”
陈阿娇眯着眼睛说:“如烟,我们也就是过往的客商,可没有能力管这些事情!”不会惹上麻烦了吧,早知道不进来了。
如烟哭泣道:“贵人,刚刚奴也是因为有人在才说的谎话,现在没有办法了,只有两位贵人才能救我。”
“哦,说来听听。”
“是,贵人。奴来到这迎宾楼五年了。在七国之乱中,奴所有的亲人都死了,只剩下奴被一个龟公捡到,买到了青楼,后来辗转来到了金石镇。能活下来,奴已经是万幸了,只是奴不像其他的女孩子变成奴这样,才愿意将事情说出来,哪怕是奴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如烟顿了顿,好像很害怕,平复了心情,才说:“奴在一年前接待了一位客人,发现那位客人的汉话并不流利,并且胸前竟然有狼刺青,奴听说匈奴人人人身上都会有狼样的刺青。虽然下贱,但也知道匈奴害我大汉子民,所以就悄悄的留意着,谁知只那次之后,他就没有出现,可是三天前,奴竟然看到他了!奴见识浅薄,也不能认识贵人,但今天意见到两位,奴就知道两位绝对不是一般的商人,所以奴才斗胆请求两位为了金石镇的百姓出手相救,不要他们经历奴所经历的痛苦。”
刘彻和陈阿娇对视一眼后,陈阿娇说:“你说的,我会去核实的,要是属实,如烟姑娘可是首功哦!”
如烟深深跪拜后,哽咽的说:“奴不想要什么首功,只想要金石镇的百姓不要经历战乱之苦。”
“好,如烟姑娘真是大意,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如烟恭送两位贵人。”
等回到客栈,陈阿娇打了一个哈欠,说:“我先去休息了。”
刘彻有些讶异,说:“你不是说要核实是否有匈奴人来吗?金石镇虽然离边疆很远,但匈奴狡诈凶残,说不定是来侦查准备偷袭的。”
“你是太子殿下,那是你的事情,我呀,负责睡觉就行了!”说完就去了自己的卧房。
刘彻摇摇头,却也知道陈阿娇留在这里也是没有什么用,她对排兵布阵完全没有兴趣。但他却是必须要彻查的。
☆、第4章 无心无爱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陈阿娇起来,就看到刘彻面色苍白的走出他的客房,看到她,笑着说:“娇娇,我们可能要多呆几天了。”
陈阿娇也不问原因,只是点点头,说:“好,你去忙吧,多注意休息,我和楚姑姑在这里逛逛。”
“嗯,你要多加小心。”
刘彻忙碌得一天都见不到人影,陈阿娇呢,和楚云一起将黄石镇逛了一个遍,也没有什么可逛的,就呆在了客栈里休息。
谁知晚上的时候竟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陈阿娇玩味的说:“楚姑姑,确定如烟是来找我吗?”
“是的,小姐,如烟是这么说的。小姐要是不想见,婢子却回绝她。”
陈阿娇摆摆手,说:“不必,楚姑姑,带她上来,你不觉得这里面很有文章吗?既然害怕,为何敢到处走动?与其猜来猜去,不如就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吧?”
“诺。”楚云站到门口叫客栈的小二带如烟上楼来。
他们的客房都在二楼。确切的说刘彻将整个二楼的客房都包下来了,安全,清静。
楚云可不会亲自去接如烟,如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尤其她可不能让阿娇离开她的视线之外。
如烟见到陈阿娇,深深的拜下去,说:“奴冒昧来打扰女公子,还希望女公子原谅奴的鲁莽!”
陈阿娇不看她,只是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既知不妥,为何还来?这不是明知故犯吗?”
如烟有些喘不过气来,心惊万分:怎么这位女公子气势这般厉害?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能硬着头皮向前闯了。
但身体却匍匐得更厉害,声音有些颤抖,说:“请女公子听奴细说。实在是奴昨天和几年左思右想,看看是否有其他的线索,终于让奴想到了,这才迫不及待的来告诉两位贵人。”
陈阿娇并没有做声,只是继续喝着茶。
如烟心道:看着这位女公子年纪不大,定力却如此之足,气势也丝毫不逊于昨天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女人这样的,她是她见到的头一个。看来这次押宝也许是压对了。
她使劲了咬了咬下嘴唇,提醒自己不要慌张,等镇静下来,才继续说:“奴想起来,奴前几天看到的那位客官,身边有几个人,其中一个是金石镇镇长的随从。由于奴见随从也就一面,所以才没有认出来。”
“果真?”陈阿娇心道:难道这金石镇真的有阴谋?那么是针对刘彻的吗?毕竟他们出行在京城不是秘密,难保不会有乱臣贼子趁机谋划,以达到乱了帝国的阴险目的。只是勾结匈奴,实在不可原谅。
“奴绝对不敢有半分虚言。”
“好,我暂且相信你,楚姑姑,叫外面的人传给表弟。”
“诺。”楚云将刘彻留给陈阿娇保护她的一名虎贲军叫进来,耳语了几句,虎贲兵就迅速的出去了。
等了一刻,陈阿娇见如烟压根没有告退的意思,于是开口说:“如烟姑娘还有事情?”晚上了不去做生意,到时赖上她了,有意思!她可不是刘彻啊!
如烟再次一拜说:“禀告女公子,刚刚奴是从楼里后门悄悄出来的,看到妈妈正带着镇长到我房里来,恐怕是等着奴了,还请女公子救我!”
“咦,你昨天不是说为了金石镇的百姓,你怎样无所谓吗”果真是有目的的,阿娇最讨厌就是心口不一的。这样的人往往谋求更大,贪得无厌的人!
“请女公子赎罪,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奴?”如烟哭哭啼啼起来。
哭了一会,见陈阿娇压根没有劝留的意思,哭得更是伤心!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如烟竟然大声说:“要是女公子实在不愿意救奴,奴这就回楼里去见镇长去。”
话音刚落,刘彻就推门而入,看到如烟哭泣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说:“怎么回事?”
陈阿娇冷眼的看着她的表演和他的表情,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刘彻待会了卫子夫,在她的要求下,他答应送卫子夫去掖庭所。卫子夫就是如此楚楚可怜的哭泣中,不辩驳,只等着她怒吼,以承托她的大义。
想到这里,她猛的站起来,冷冷的说:“我先出去了,你自己问她吧!”果真目标是刘彻吗?阿娇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多争取一下,不要和他出来的。搞不好这一路上牛鬼蛇神都出来了,闹心!
当然她现在对他绝对没有爱情,只是厌烦这种。女人就向蚊虫一样扑向他,她们爱他的权势,而他喜爱他们的美色,他的色心可是填不满的。
虽然司马氏迁后来写的史记中在汉武本纪中有失偏颇,但她却无比同意他那句话:“帝可三日无食,却不可一日无妇!”喜新厌旧得令人发指。
如烟这样很明显是冲着他的。她还不如离开,让他们好好的沟通一下,免得妨碍了他们。
刘彻拉住她的手,有些疑惑说:“娇娇,怎么了?我又不是问你,快坐下吧!”强行拉着她坐下。阿娇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拉扯扯,遂坐下了。
刘彻皱着眉头,问如烟:“你在这里打扰娇娇,是想做什么?”
如烟吓得弓起了身子,说:“请公子赎罪,奴没有打扰女公子的意思。”
“可是你已经打扰了!”刘彻有些不耐烦,忙了一天,一天没有见娇娇了,这个人就不能有点点告退吗?
如烟使劲的掐了一下手心,疼痛才没有让她在刘彻的气势下晕过去。她心里知道:女公子可能只是嘴上说说,可是眼前的这位公子可真是会杀人的。瞧瞧他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都是高手,绝对会好不折扣的执行他的命令。
她只好再次请求留在他们身边。
刘彻摆摆手,说:“杨得意,带她下去安置。”
“诺。”
如烟达到了目的,也就不再纠缠,很快跟着杨得意出去了。
楚云看了看刘彻和陈阿娇,陈阿娇轻轻的点点头,她也就和屋里的其他人一起出去,并带上了门。
等屋里清净后,刘彻仔细的看了看阿娇的脸色,随即笑道:“娇娇可是在生气我留下了如烟?”她是在吃醋吗?他能这样猜测吗?
陈阿娇喝了一口茶,看了他一眼,冷淡的说:“如烟交给你,就与我无关了,只要她以后不算计我,我是不会和她计较的。”
刘彻听到她的话有些失望,但心里却知道饭要一口口的吃,心也要一点点的暖。于是笑着说:“怎么会与娇娇无关呢?我所有的一切,娇娇都是可以管的。”
陈阿娇充耳不闻,说:“我累了,想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