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些脚步声一直在附近打转,韩皎怕弄出声响,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孟磊摆弄。
好容易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韩皎长舒一口气,正要从孟磊腿上下去,却听他问道:“公主为什么躲在这里哭?可是谁欺负了你?今日机缘巧合,与公主共患难一场,只要公主开口,小人愿为公主讨回公道。”
韩皎从小顺风顺水,是个心无城府的,此时听孟磊这般询问,适才因为害怕而暂时压下的委屈瞬间喷涌而出,毫不掩饰道:“是你,都是你!呜呜……都是你害我的……”
孟磊目瞪口呆,他本意不过是来一次共患难,拉近两人距离而已,哪想到佳人躲在山洞里,全是因为自己。
韩皎呜呜咽咽地将前因后果尽数讲完,眼泪已经流得差不多了,不过她不甘心,埋头在他衣襟上蹭了蹭。
他害自己嚎啕大哭,颜面尽失,那就得让他受到惩罚,衣襟当布巾擦脸,根本只是小事一桩,哼。
孟磊可不知道小姑娘心里的弯弯绕,见她亲昵地窝在自己胸前,心中大喜,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一口,“是我不好,我来补偿公主好不好?”
“怎么补偿?”韩皎抬头问道,“你愿意不做羽林卫吗?”
孟磊道:“公主不要我做,那就不做。”
本来他也不可能做一辈子的羽林卫,待娶得佳人,自然是要回瓦剌去。
“真的?”韩皎没想到他这般轻易便答应了,恐怕有诈,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去跟父皇说。”
孟磊却不答她这话,只道:“你不是说我害得陛下与娘娘都不疼爱你了,我愿意加倍补偿给你。”
“可是,你都不做羽林卫了,我们再也见不到,你怎么疼爱我?”
韩皎觉得自己很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人话里的漏洞。
“有一种人即便不在宫里做侍卫,也能疼你宠你一辈子。”孟磊漫不经心道。
“哪种人?”韩皎更加疑惑,追问道。
孟磊露齿而笑,掷地有声地抛出两个字:“夫婿。”
韩皎小脸儿腾地红透,手脚并用便要爬下他腿去,不料竟被孟磊双臂紧紧箍住动也不能动。
“大胆,无礼!”她斥责起来,自以为气势汹汹,听在男人耳中却与撒娇的猫儿无甚区别。
“胆子不大,哪里能习武做侍卫,是吧,公主。”孟磊凑在韩皎耳边,轻声道,“而且,我这是有礼,试想我与公主如此搂抱在山洞里过了一夜,世间哪还有男子肯娶你,我这都是在为公主着想呢。”
刚才事发突然,又危险万分,韩皎只想着保命,根本没顾忌到男女大防,此时竟然没得辩驳。
像她这般年纪的少女,平日里期盼的无非是漂亮的衣服饰品与未来的如意郎君,突然一个晴天霹雳告诉她将来没人肯娶,哪有可能不伤心难过。
“都怪你……”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公主,居然因为一时大意,便要孤独终老,难免悲从中来,忍不住责怪罪魁祸首。
孟磊见她被自己一句话逗得眼泪汪汪,连忙哄道:“宝宝不哭,”亲了亲她红肿的眼皮,又继续道,“成了亲,我保证比世间任何一个其他男子都疼爱你,好不好?”
他怎么知道她的乳名?
韩皎满心疑惑,正要发问,孟磊却已地下头擒住她的小嘴儿反复吮吻,所有的话都被吞了下去……
*
孟磊脚程快,不待韩皎回忆完往事,两人已到达甘棠宫。
韩皎着了床,一个骨碌将锦被缠裹在身,嚷嚷道:“我好累,我要睡觉。”
“活动一下可以睡得更好。”孟磊动手将被子剥开。
“明天一早,嫂嫂要去凤仪宫给母后请安,我也要去的。”韩皎眨眨眼,又想出一个借口,“太累了起不来该丢脸了。”
“那也可以不睡。”孟磊认真道,“我们成亲都一年了,还没有小宝宝,若是让皇兄抢先,咱们一样丢脸。所以,应当勤劳些,努力耕耘,早日制造出小宝宝才好。”
这个理由实在太充分,韩皎完全被说服,乖乖与自家夫婿配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