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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闲嫡妻 作者:竹子花千子

    在梦中——

    他穿着的是大红色的状元服,游街时候并不见盛装的杜莹然,反而是齐灼华翘首以盼,新婚之夜挑开了盖头,也是那齐家大小姐,孟舒志漂浮在半空之中,看到如墨那丫头叩门,接着自己出了新房,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个梦来得莫名其妙,孟舒志只要想到成亲之人不是杜莹然,而是那莫名其妙的齐灼华,便觉得心中难受,不想要看底下的场景,偏偏梦境不受他的控制,便往下继续走去。

    于是孟舒志见到了柳莲安是如何私下里挑拨齐灼华,又在妹妹孟玉溪的面前哭得是梨花带雨,说表嫂不喜欢她。齐灼华被柳莲安挤兑,话语里自然表露出不喜柳莲安的意思,而妹妹孟玉溪越发怜惜表妹,甚至到了最后孟玉溪忍无可忍,拉着柳莲安到梦中的自己面前告状。

    这个梦境荒诞而真实,他漂浮在空中,看着梦中的自己眉头轻轻皱起,孟舒志的心中是冰凉,因为梦中的自己显然相信了玉溪的话。

    接下来则是柳莲安的投水,梦里并无杜莹然,那柳莲安也就不曾有苏醒的机会,湿漉漉躺在岸边,永久闭上了眼睛,孟舒志看到了孟玉溪给了齐灼华一个巴掌,一双眼眸盛满了愤怒和悲伤,愤怒的是齐灼华的所作所为,悲伤的是柳莲安的死去。梦境中的自己知道了这个消息,就要休妻的时候,反而是祖父劝下了他,婚姻并不只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两个家族的结合,还有祖父觉得齐灼华并不曾推了柳莲安,因为平妻之事,祖母是不会许诺的。

    但是梦中的自己刚开始的时候还相信祖父的话,但是无意之中听到齐灼华的呓语,知道齐灼华恨极了柳莲安,心里头就动摇了。

    梦境之中祖母不曾醒来,她在床榻上越发虚弱,柳莲安落水之后一个月的时候,就去了,而祖父在祖母故去之后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也撒手人寰。

    祖父是孟府之中唯一一个坚信齐灼华不会推人的,梦里的他本就动摇,在妹妹孟玉溪通红了眼发誓她当时看到齐灼华一脚踢在了柳莲安的身上,梦中的他也默认了推人的就是齐灼华。虽然答应了祖父不休妻的事,却对齐灼华十分冷淡。更是写下了以梅花喻人的诗词,赞叹的是柳莲安。

    孟舒志漂浮在半空之中,瞧见了锦绣衣裳的齐灼华,在府中的时候往往是神色冷漠,唯有在外人面前,面对外人称赞齐灼华的好命时候,神色才有一丝鲜明。

    梦中的齐灼华着实是可怜又可悲,面对众人的恭维,她也同人描绘出一番同梦中自己郎情妾意的景象来,更是说出了那些诗词,原本就是咏絮的齐灼华自己。

    这样的日子,直到齐灼华见到另一个人。

    孟舒志的心跳地快了起来,漂浮在半空之中,看着梦中的齐灼华和自己相敬如宾过了十多年的时间,他一直期待着在梦中看到杜莹然,直到此时就看到了杜莹然挽着妇人的发饰,笑盈盈喊了齐灼华一声,“表姐。”

    第147章 梦里梦外——孟舒志篇(中)

    孟舒志近乎是贪婪地看着那妇人,她穿得是缠枝莲滚银边对襟小袄,下身是撒百合绛紫综裙,鬓发是鎏金莲花发簪,流苏垂在耳畔,低眉浅笑,眼眸里是淡淡的温和而睿智的笑意。这样的笑容却让孟舒志觉得有些陌生,他的莹然笑起来的时候要比她更绚烂一些,那眼眸里的明亮璀璨几乎晃了人的眼。

    她因为嫁给了莫宇轩,所以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妻子,虽然他们有如出一辙的容貌,但是那个言笑晏晏的随夫君上战场行医的杜莹然并不是她的妻。

    孟舒志因为这个发现,红了眼,尤其是看到了下一次相聚时候,杜莹然带着一对玉雪可爱的双生子前来孟府,梦中的自己神色淡淡,而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孟舒志心中在滴血,心中在无声的呐喊,这是不对的,他的妻子是杜莹然,莫宇轩的妻是齐灼华!空中的张牙舞爪一丁点的用也没有,一拳一脚全部都落了空。

    杜莹然和齐灼华熟络了起来,因为齐灼华总是在其他人面前说同自己的恩爱,而杜莹然也免不了说起了和莫宇轩的事情。

    孟舒志看着杜莹然提到了莫宇轩,那眼眸弯起,唇边梨涡乍现,心中却觉得一阵阵的发凉。就算是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但是他身下的画面清晰而真实,就仿佛是真实发生一样。昭示了那独守空房的齐灼华本当是他的妻子,而杜莹然并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属于莫宇轩的。

    他不想看,却不得不看。

    一直看到了最后,杜莹然再次随夫出征,而齐灼华重病在床。

    因为齐灼华的重病,梦中的自己也难得踏入了这主卧之中,这么多年,他不是在书房之中度日,便是在主卧的外间里休憩,对外,孟舒志是最年轻的阁老,又不曾纳妾,齐灼华是最让人艳羡的阁老夫人,但是孟舒志是知道齐灼华过得有多落魄的。不仅仅是齐灼华,梦中的自己心中也不似面上的波澜不惊,尚不到不惑之年,那霜华已经染了鬓发。

    这一切都是因为早十年柳莲安曾经做过的事情,只是在梦中,没有人发现那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落水意外亡故的柳莲安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床榻上的齐灼华在看到孟舒志的时候,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见着孟舒志并没有开口说话,那璀璨的光芒一点点泯灭。

    梦境之后他们是夫妻,按道理应当是世界上最为亲密的人,实则不如陌生人。

    “如果有来生。”齐灼华最后喃喃地说道,“如果有来生,我想做她一样的人啊。”

    最后的话语如同是一粒石子投入到了湖水当中,那涟漪荡漾开来,而孟舒志悬浮在半空之中视线变得模糊,直到黑暗之中睁开了眼,他苏醒了过来。

    砰砰,他的手放在了左胸膛,感受到心在跳动,他的左手撑在床上,手指可以碰触到床榻,可以碰触到那柔软的锦缎。

    猛然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他胡乱地穿衣,“少爷。”今日里睡在外间的是绿澜,绿澜掌灯的时候,便见着孟舒志一袭青衣,乌黑的长发散着,换上了轻便的短靴,一双手正要推开屋门。

    “灯给我。”孟舒志从绿澜的手中抽出了灯盏,就出了房门。吱呀一声房门响,此时已经是深夜,黑色的夜幕之中是繁星点点,夜风带着微凉的味道,让人陡然一清。

    绿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呆呆立在原处,等到孟舒志已经推开了门,小跑跟在了孟舒志的身后,“少爷,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见莹然,你歇下就是。”孟舒志说道。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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