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们难得安静连一句话都没说,似乎是害怕一出口就触及某个禁忌,现在还什么都没考,什么都不能下定论,不能在考之前先耗掉自己的自信心。
这两天考得比较顺利,虽然我总觉得自己考得不怎么样,我也不相信这次会发生奇迹,但在我第二天考试的时候丢了把伞导致心情变差却是事实。
这把新伞价值四十多大洋,母亲强烈要求我倒回学校去拿,我当时心情正烦躁着说什么也不回去,结果第二天就发现伞没了。后来才清楚是有管理卫生的阿姨每天会巡逻清理考场里不该有的垃圾,这个消息来得太晚,我无法向德育处拿回我的伞,现在估计已经躺在某个垃圾桶了吧?
但这并不是致命的原因,再怎么致命,也不至于让我自以为豪的历史一落千丈!
好吧,让这个沉重的话题排到下一章再说,我们先说说十号那天晚上的谢师宴。
“你到了没?”
我坐在老哥的电动上停在酒楼门口东张西望的,心里的不耐和狂躁让我越发的不爽起来。
“我找不到路……”
我握着手机不可置信的说:“窝操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找到路?!”
“恩……”
“你现在在哪?”
“天红广场……”
“你直接绕到后面来就对了!”
邵文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怎么绕?”
我这个路痴也无法向他解释得太明白,低头看了看表,问:“你知道他们在几楼么?”
“不知道。”
“那我挂了,你自己找路吧!”
“喂你这个……”
我干脆利落的挂了线,翻着通讯录去找何方,拨过去时对方仍在占线。
MD!不是说好带我进去的吗你这吊毛经常占线又和哪个未成年少女煲电话粥?!
我很狂躁,老哥也不耐起来,“找到人没?我还没吃饭呢!”
我再拨了一次,这次居然拨通了,我压抑着狂躁问:“你到了没?!”
何方比我更着急,“我还在家门口的车站等不到车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那你知道他们在几楼么?”
“不知道啊!对了,我有言志的号码,我发给你去问吧……啊!八路!八路等等我啊!”然后就挂了。
我耐心的等待了两分多钟,信息终于发了过来,我截取了号码打过去,里头嘟了两声响起吵杂的背景,“喂?”
“我是萧明,你们在几楼?”
“等你老半天了!二楼!”
“哪个包间?”
“包你妹!哪有钱订包间!等等我下来!”
我下了车让老哥先滚蛋,自己跑到大门口等候,看门大叔叼着烟抖了抖报纸,只是瞟了我一眼复低头继续看。
“这边!”言志在楼梯口喊我。
上了二楼才发现真的没有包间,大厅里大家设了几桌全挤在角落里,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了他们。
“自己拿椅子挤进去吧!”
我觉得十分愤然,老子这七十块钱就是自己找个位挤进去等送茶递水上菜?!而且还简陋成这个鬼样子?!
董意向我招手示意我挤到他那边,旁边还坐着正在玩手机的邵文。
“咦?!你不是迷路了吗?!”
邵文的脸很黑,甩也不甩我,闷头喝茶。
“刚才我在车站附近遇见他了,他当时正拉着脸向周围的人问路呢!”董意解释道。
我震惊了,“原来你还会问路啊?!”当时没看见真的是太可惜了!
“哼!”邵文十分不爽。
“人都到齐了吧?”班长站在舞台上拿着麦克风有点羞涩,“咳咳,我来讲几句话啊!”
具体内容我完全忘记,大概是讲请到地理吊师这尊经常缺席的大佛她很高兴,还有一直在憨笑的刘老,还有矜持的喝一点点酒的邹老。大家偶尔冒出个冷笑话附和一下,班长拉着几位老师上台讲话,内容十分搞笑,乐得周围的服务生都笑了。
我注意到离我们不远处也摆了几桌的貌似也是刚毕业的学生,凑过去问董意,“那边的也是我们学校的?”
“听说是三中的。”
我噤声了,三中和J中不是一个档次的。
班长刚讲完结束语大家刚嚷嚷完三中那头要求借场地借麦克风,班长很大度的让给他们。代表者是个一看就知道是乖乖女的学生,她一开口就是装腔作调的赞美了自己班的老师,说他们如何如何教导自己,如何如何让自己对学习产生兴趣,花了十多分钟,句句饱含各种修辞各种文艺。听得我直打哈欠,连在一旁凑热闹的服务员都各忙各的去了,大家也都开始喝饮料吃小菜了。
后来三中的代表呼唤全班来唱一首周华健的“朋友一生一起走”,咱班跟着瞎起哄。
此时菜终于陆续地上来了,本着能吃多少吃多少的心态没等他们磨磨蹭蹭地舀汤自己直接对着菜一筷子下去,死命塞嘴里不吃到肚子涨痛就白花了这七十大洋了!
“咳!咳咳!”我还没嚼几口就被呛到了,喝了大半杯果汁哑着嗓子怒问:“怎么都是辣的?!”
“看到那碟菜没?先吃着那碟吧!”旁边的黄凡说道。
……老子花了七十大洋就是为了吃这碟青菜?!我环顾整桌菜发现自己能吃的真的只有青菜了,忿忿的抬起筷子夹了条青翠的菜塞嘴里……妹的!居然还是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