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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家门被咚咚敲响。
    徐修远眼见平秋的神情由拘谨转为吃惊,如同面临某个谎言即将被戳破前的难堪场面,他嚯地站起身,迈出一步又回头看了眼徐修远,一张脸慢慢涨红,然后快步赶去家门口将门拉开。
    “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今天回家得九十点钟了,还想去给你带份宵夜回来。我今晚在这儿睡行不行,我上班累死了,晚上想抱着你睡。”门口来人被鞋柜上方的绿植挡住面孔,徐修远只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是平秋被对方握住后颈在嘴唇亲了又亲。
    对方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平秋张嘴却插不上话,这时被揉红了嘴扭过脸,也只能慌张又惊恐地望向徐修远。
    这种神情似曾相识,早在当年徐修远跟在父母背后,亲眼撞破平秋和徐瑞阳赤身裸体地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他就见过。
    徐修远慢慢从沙发前站起身,心想:平秋又在撒谎了。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了,平秋攻。
    希望留言和海星多多,提前感谢!
    第二章
    路洋人高马大,目前在市里一家健身房做私教,身型虽说没有虎背熊腰那样夸张,但对比平秋,他确实显得健壮许多。嘴里求着今晚留宿,他一边又向平秋身上倒,右手往衣摆底下钻,只当平秋的抗拒是因为惯常的羞怯和放不开。还耍着平秋玩,见他每要张嘴,路洋就往他嘴上啄一口,就是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直至余光瞥见客厅有身影,路洋条件反射往左侧了半步。和徐修远彼此防备地对视两秒,他扭向平秋问:“这谁啊?”
    平秋面色由红转白,在徐修远面前和人亲热而导致的强烈的羞耻致使他的肩膀在微微打颤:“我一个弟弟。”
    “你弟弟?”路洋反问,“你不是没有亲人吗?”
    “他是我哥的朋友,我也算是他弟弟,”徐修远走近来,将对方从头到脚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你好,我姓徐。你是?”
    “他姓路,是我,是我一个朋友。”平秋抢白,在路洋投来疑问的一眼时刻意避开。他紧盯鞋柜被剐蹭得露了白的一角,终于抢断在徐修远再度开口之前,借口将路洋推去门外:“修远,你回去坐,我们说两句话。”
    路洋一直被平秋推去一楼。声控灯仍旧打不着,平秋刚下最后一级台阶就让路洋反客为主,他被拽着手腕拉进黑黢黢的楼底。路洋手劲大,平秋被他一推,后背撞在那辆上锁的自行车上。
    他们各有脾气,都等着对方先解释,因此短时间内居然没有人打破寂静。路洋是困惑又生气,平秋则是后怕又生气,他们双双掩在黑暗当中,都看不清彼此脸上究竟写的的哪种情绪。
    到后来,还是平秋先开的口:“对不起。”
    路洋冷嘲:“对不起什麽?”
    “我不该说我们是朋友,是因为刚才太尴尬了,我一直推你,你也感觉不到——我给你发过消息了,我说我家里有朋友过来,你可能不方便,但是你一直没有回我——”
    “那人到底是谁?”
    “他只是我一个弟弟。”
    “你确定?”路洋伸手将平秋从黑影里往外拽了些。楼道大门没有关严,外面的路灯照得平秋露出下半张脸,嘴唇还在细微地颤抖。
    见平秋竟然紧张成这样,路洋心一软,尤其在平秋上半身突然往前倒了倒,他发现他的眼里居然充着眼泪,原来涌在嘴边的质问自动降为一句有气无力的控诉:“你骗我。”
    “……他真的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那个朋友和我是初中同学,我们玩得很好,但是后来,后来我出来念书,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路洋顿悟:“你是说,你以前那些事情,你那个朋友,还有上面那个弟弟,他们都知道?”
    平秋擦把眼睛:“嗯。”
    “既然都知道了,你刚才为什麽要撒谎?”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要这麽说,真的对不起,”平秋伸手抱住他的腰,嘴唇贴在他的肩头亲了亲,重复道,“对不起,你别生气。”
    路洋没有说话。他想起平秋曾经和他坦白过自己因为性向出格,在家乡遭过非议;再想确实是自己进门不看情况,抓了平秋就亲热在先,平秋脸皮薄,出了洋相难免恼火。这样一错抵一错,索性各退一步。
    想着,路洋用力回搂平秋,双手按在他臀部拍了两下。
    平秋又羞又恼,知道他不气了,赶忙用手臂在彼此之间挡开距离,想起正事来:“修远可能要在我这儿住几天。你如果找我,我们电话联系吧,你就尽量少来这儿,行吗?”
    路洋拧眉:“为什麽?你家里住个弟弟,连男朋友都不能来这儿了?”
    平秋哄着:“修远年纪还小,他是家里出了事才想起找我的,他家里很看重他,过几天他还要报志愿,我估计他爸妈很快就会催他回去。你就等几天,等他走了你再过来。”
    “几天是多少天?”路洋掐他的脸,情人间的打情骂俏,“要是他真的赖上你,不走了怎麽办?”
    “不会的。”
    “你保证?”
    “我保证。”平秋在脸边竖起三指。
    “行吧,等他走了我再收拾你,”路洋低笑着往他后臀又拍两掌,随后大力咬住他的嘴唇,含糊不清道,“现在先亲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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