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忽然自豪地冲席贝楠笑笑:“我弟弟你知道吧,他那么聪明的脑袋,要是因为打架打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我清楚我弟弟这个人,他也就是今晚被刺激到了才会下手这么狠,平时他绝对不可能把人往死里打的,估计连教训人都懒得动手。”
席贝楠看着满脸自豪的吴鹿榈,轻轻地笑了。
忽然他像是感觉到吴鹿洺的视线,停下要开的口朝吴鹿洺看去。
两人对上视线的瞬间,席贝楠抬手推了推有些摔裂了的眼镜,脸上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伤口微挤在一起,看着就觉得疼,可他却丝毫不介怀地冲吴鹿洺和善地笑了笑。
吴鹿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吴鹿洺,见吴鹿洺的眼底有了实质性的情绪,顿时紧张询问:“小洺,怎么了?哪里疼吗?”
吴鹿洺摇摇头,看着两人的视线却在慢慢扩散。
记忆抽取出小巷子里的每一帧画面,开始在他眼前慢慢播放。
他忽然感觉自己变得轻飘飘的,像是被某种特殊的物质卷住,慢慢在与这个世界脱离。
他绝对不可能把人往死里打?
不,他是真的会打死那个人渣。
为什么可以理解?
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他到底恶不恶毒。
他到底自不自私。
他到底是不是怪物。
吴鹿洺闭上眼。
好累。
·
日子出乎意料平和地走过了一个多月。
尽管这样吴鹿榈仍旧不太放心,尤其是在知道那个人渣出院后,她开始明显得焦躁不安。
吴云汶知道事情后担心得缩短了大量工作时间,早上和晚上都开始亲自接送姐弟二人。
高三上学期周六还不用上课,可吴鹿洺在的竞赛班需要周六到学校进行竞赛培训。
早上吴云汶和吴鹿洺出门时,吴云汶对着家里的吴鹿榈连连嘱咐:“不要出门,也不可以给陌生人开门,有任何不对劲的情况,马上给妈妈打电话。”
吴鹿榈点头如捣蒜,一扭头就同样叮嘱吴鹿洺:“不许自己偷偷回家,中午吃饭跟同学一起,晚上放学也必须等妈妈去接,知道了吗?”
得到吴鹿洺的点头回应,吴鹿榈才挥挥手给两人放行。
周六竞赛上课没有晚自习,但是最后一节课会一口气上到晚上六点半。
吴鹿洺下课时吴云汶的车已经停在校门口等。
天色有些发暗,吴鹿洺坐上车,就听到吴云汶问:“饿了吧?要不要在路上买点吃的先垫垫肚子?”
吴鹿洺正要说不用,视线忽地瞥到窗户外的几辆轿车。
这个时间点学校外轿车不少,其中黑色轿车居多,也很少会有人注意。
吴鹿洺视线扫过那堆车的车牌号,最后在其中一辆上停住视线。
他垂眸沉思片刻,改口道:“去我和姐姐经常买蛋糕的那家店吧。”
蛋糕店在一条小巷子里,轿车开不进去。
吴云汶在巷子口停下车,正要解安全带和吴鹿洺一起下车,被吴鹿洺轻笑制止:“妈,这就几步路。”
吴云汶闻言,抬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小巷,思索到巷口不能长时间停车,点点头:“快去快回。”
吴鹿洺答应好下车,径直走向蛋糕店,跟店里的服务员说了几句,而后便拍了张蛋糕师现做蛋糕的照片发给吴云汶。
“常吃的那款没了,蛋糕师现做,要15分钟。”
吴云汶回得很快。
“那妈妈找个停车位就过来找你。”
吴鹿洺回了个笑脸。
“不用啦,很快的,妈你停好车给我发个定位就行。”
吴云汶没有马上回复,估计已经开着车在找车位。
吴鹿洺退出聊天界面,边走出蛋糕店边报警。
等挂上电话,他往巷子深处走去,而后挑挑拣拣,选了个光线适中的巷子,走到巷子里的摄像头附近停下。
身后很快传来脚步声,紧跟着是一个挑衅的声音:“好学生胆子很肥嘛!”
住了一个多月院的人渣脸上还缠着绷带,看向吴鹿洺的眼底满是狠意。
大概是见吴鹿洺表情太过平常,他顿时被惹怒了骂骂咧咧道:“你这种细胳膊瘦腿的瘦猴,要不是那天晚上你趁我不注意,你以为你能得逞?”
“你满18了吧?”吴鹿洺忽然毫无预兆地问了一句。
人渣嗤笑一声:“当然,你以为老子是你这种未成年?”
吴鹿洺忽然轻轻笑开:“是啊,我还未成年。”
他说完收敛起神色,看向堵在他面前的几个人:“要打架就快点,我没那么多时间。”
人渣特地请的社会人士给他撑场面。
一群人听到吴鹿洺嚣张的这话,顿时血气上涌,争着想给吴鹿洺点颜色看看。
几次交手下来,人渣察觉到吴鹿洺对上几人完全处于劣势,心底里的底气瞬间更足了。
他顿时更加确定那天晚上吴鹿洺就是因为偷袭才会成功,语气高高在上道:“老子今天就好好教你做人,让你后悔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吴鹿洺看着似乎有些脱力,每一下的反抗都像是在拼尽最后的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