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以后他捂着头,觉得自己脑瓜子在自我发挥时候真的非常幼稚,让人想与它割席。
自以为比脑细胞和神经元们要成熟稳重的黑崽在第二天飞奔回了颂园,收拾起一个小包,转头跟吴女士说要出差,便跑得影都没了。
出了颂园,他也没回公寓,叫袁茂给他订了张机票,跑遥远的大西边去了。
乔星辰正在青海集训,接到顾玉琢电话时候都乐疯了,说琢宝啊,还是你惦记我,不像我哥,我才给他打了仨电话,就把我拉黑名单了,真的好无情。
顾玉琢非常同情他,下了飞机直奔基地,说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吃完带你去看小动物。
乔星辰问能不能看美女,被顾玉琢义正严词地拒绝了,说自己家有贤妻,不能乱看。
二百五与二百五喜相逢,仗着混在大西北,地广人稀,一切伪装都去他大爷,就要享受凛冽的寒风,荒芜的凄凉。
两个人跑去撸串,乔星辰饮食有严格规定,训练期不能乱吃,就干看着,口水流一地。顾玉琢啤酒就羊肉,撒上足量辣椒面儿,吃得涕泗横流,红了眼眶。
“我的背真的很痛……辰呐,等你恋爱,要小心你的脑袋。”
“为啥啊哥。”
“它偶尔,可能会散发出绿色的光芒。”
“艹,哥,你被劈腿了?”
“艹,那没有,就是看上去,绿绿的。”
“那这就属于你胡思乱想了,做人么,真的不要矫情和咯噔。”
“屁屁,你才矫情,你才咯噔,烦人。”
……
清醒的乔星辰意识到说话开始颠三倒四的顾玉琢喝高了。
扛一个一米八的汉子走,对他这个体格来讲,不是难事,权当上重量训练。
把人架起来,嘴上没闲着,还能你一句我一句驴唇不对马嘴地聊,一点儿不冷场。
有粉丝碰上,激动地拍照发微博,说偶遇两只二百五,和谐得要命,简直正主摁头逼嗑。
超话里动手能力贼强的选手没一小时已经开始产粮,一波接一波,无色纯情到黄色欲海,看得人睡意全无。
陆南川盘腿坐在寂寞的大床上,拨出了寂寞的三十五通电话。
他迟了一步,和黑崽擦肩而过,让傻狗离家出走了。
挂断电话,陆南川打给了骆岑。
对方似乎很意外,意外里又裹着嘲讽,问他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跟你,我还犯不着。”陆南川说,“你炒起来的话题搅浑的水,要么你去收拾,要么我替你收拾。”
骆岑嗤笑:“看来你还挺在乎我。”
“多虑了。”陆南川很轻地呼了口气,“如果是我来收烂摊子,那代价可大,兴许你在国内已经铺好的路都要塌没了。”
骆岑在那一瞬像被人卡住了脖子,细声问:你什么意思。
陆南川耐心解答:“不收拾好,你就滚的意思——怎么,国外呆几年,中文都听不明白了?”
骆岑打小就没听陆南川嘴里蹦出过“滚”字,教养在他们家是铁规矩,犯一次就是一顿胖揍。
他愣怔,不解、疑惑,乃至委屈、愤怒,杂糅到一块儿成了一句讽刺:“小顾……相貌一般,为人幼稚、莽撞、不聪明,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跟他一辈子,不怕自己累得折寿十年么。”
“哦,这么算的话,和你在一起我约莫是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陆南川道,“你叔亏了钱,你爸帮着填窟窿,可惜没填上,也跟着栽进去了。你聪明又机灵,在陆广华和我妈面前讨好卖乖,拿着了陆广华的人脉和资源,还惦记着我妈手里那点财产,骗她投到你的爱乐基金会去。当然,这些都是‘小利’,只要我对你爱得死去活来,陆广华的小金库起码有一半都是你的囊中物了。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只是棋差一着,满——”
“满盘皆输的怎会是我……要不是你的心肝跟你闹掰,你哪能来跟我废话,蜜里调油还嫌不够。”骆岑撕了那张儒雅面具,也“坦荡”起来,“我对你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你心知肚明,不必拿着‘阴谋’来诋毁我真心。我在外面是混得不如意,败得只能拿旧日光环回来装点门面,也要用这‘门面’赚钱来给我爸我叔糊一层假风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罢了,你用不着拿‘前途’来威胁我。”
陆南川听完,如同听了一阵无声的风,轻描淡写地说,既然你不方便,那就我来替你收个尾。
星辰如玉的超话里在过年,姑娘们疯狂刷屏。
集训也无法阻止热恋小情侣。
啊这,对不起,看完照片我已经开始脑补涩涩了。
星辰那个男友力啊……把般配给我打在公屏上!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嗑起黑吃黑。
神他妈黑吃黑。
救命,才三个字就直接有画面了。
我靠刚进来就被满地裤子绊倒了。
为啥他俩画风这么不一样,同样是海王顾的cp超话,隔壁和隔壁的隔壁都很纯情耶。
单纯就是,性|张力吧。
对,他俩凑一起感觉就是只能那啥。
我的妈,你们瞎了么,两个二百五有个屁的张力。
与此同时,骆岑点赞了一条细数他和陆南川竹马细节的微博。
三分钟后,陆南川上了平时工作室打理的大号,发了条简短的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