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啊!我只说戒指不土,没说你那个星星灯不土,还有你那个狗花……”江阔说起这个,立马扯了扯他的包,“哎我看看那个灯。”
“上车再看上车再看,”段非凡说,“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它居然是个塑料球?”江阔把球托在手心里,轻飘飘的。
“全塑料,而且是塑料片儿,”段非凡笑着说,“要不怎么能劈开四瓣儿呢。”
江阔打开包,从里头掏出了那个球。
这球没有了光的加持,看上去比之前要小了不少,而且的确是……
“我靠,”江阔笑得不行,“哪儿高级了到底!”
“充电的,别的要插电,这个是充电的!知道么,充电的!”段非凡说,“就开盒子的那个开关,还能放音乐,不过我劝你不要听。”
“多少钱啊?”江阔转圈看着这个制造了一场光影表演的塑料片儿球,还能从镂空的位置看到里面缩印的小照片,“定制的啊?”
“差不多一百块,不劈瓣儿的便宜些,”段非凡说,“我挑的这个叫高级礼盒版。”
不能说是音乐,只能说是声音。
特别像小时候大炮生日买的一个音乐蜡烛,而且还是活活唱了一星期之后的那种音效。
“那你这话就是让我听。”江阔立马找到开关一扒拉。
车里顿时响起了……某种声音。
江阔坚持一手举着球一手拿着手机,录够了一整段才关掉了这个“音乐”。
“我刚让你打开它拿戒指的时候,特别怕你抠错一边儿,”段非凡说,“突然响起这个音乐,我这场精心准备的生日表演就完了。”
滋儿滋儿的调都没一个了。
“赶紧关了的!脑浆子要共振了。”段非凡说。
“嗯呐。”江阔点点头。
本来想回一趟宿舍换身衣服,毕竟上午飚车又是汗又是土的,但一听说他俩已经共进完双人午餐,已经在范家宝那儿聚集多时的人们直接电话追了过来,撵着他俩赶紧的快点儿过去。
“不会,”江阔偏过头看着他,手指在他脸上勾了勾,“这么用心准备的,它就算一开始滋儿滋儿唱着进来,我都只会觉得开心。”
“这孩子是好骗。”段非凡笑着说。
“哎,没错,就是,”丁哲说,“今天我们就要给寿星上供。”
“行,你说的啊。”段非凡挂了电话,看了江阔一眼,“今天得让他们把小花裤衩都输光。”
“你要不开个位置共享。”丁哲说。
“滚,”段非凡说,“我都听到你们在打牌了,这么着急让我们过去,是要给江阔送钱么?”
范家宝那个无人咖啡馆基本就是他用来招待朋友聚会的专用场所,今天居然还有几个服务员在店里忙活,估计是为了布置联欢会会场。
段非凡和江阔刚下车,就看二楼有个脑袋一晃,接着就听里头有人喊:“来了!”
江阔啧了一声:“不愧是铁子,人裤衩什么样都知道。”
段非凡笑了半天:“我要唱一首处处坑。”
“不知道,”段非凡往玻璃门里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就看一屋子彩条和气球,可以说是张灯结彩,他感叹了一句,“够下功夫的,这堆玩意儿不得一两个小时才能弄好啊,难怪今天有服务员。”
“不进吗?”江阔问。
“可能有诈。”段非凡立马停下了脚步。
“什么?”江阔愣了愣。
“那一会儿真有什么,你别翻脸啊,都是好朋友还有同学,为你生日来的,”段非凡赶紧交待,“要不我先去蹚一把。”
“没事儿,”江阔笑了笑,“我说了,这帮人不一样。”
“你没中过这种场景下的陷阱吗?”段非凡看了他一眼,“这一推门进去没准儿就有什么掉脑袋上了。”
“……没,”江阔说,“我朋友不敢干这个,我会翻脸。”
“没,”段非凡笑了起来,“就是太感动了要在门口平复一下心情。”
“少来了,你俩就不是这样的人,”范家宝一挥手,“走,都等你们了。”
“那也还是我先。”段非凡往玻璃门走过去。
“干嘛呢!”范家宝一推门走了出来,“看不上我这儿是怎么着?规格不够呗?进来还得一咬牙一跺脚呗?”
在本地拥有一定知名度的小江总生日快乐。
一直有钱一直拽,一直开心一直帅。
江阔进了店里,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凉爽的空调,就先看到了正前方二楼栏杆上挂着一条横幅。
祝。
二楼本来空无一人的栏杆上突然多了一排脑袋,每个脑袋旁边都有一个长筒子,没等江阔反应过来,一排爆花筒子发出了噼里啪啦的一阵爆响。
江阔感觉要不是上头还有个天花板,这会儿自己能惊得发射出去。
“我靠,”江阔笑了起来,“谁干的?”
“当然是你这些在当地也拥有一定知名度的朋友干的,”范家宝一挥手,“寿星来了啊——”
“生日快乐——”二楼喊成了一片。
“操,”江阔笑着往楼上走,“谢谢!谢谢!”
一片闪着光的小亮片们从天而降,哗啦啦地铺了过来,江阔这一瞬间什么都看不清了,满眼都是五颜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