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是麻木疲惫的眼神,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忽然变了。
变成了徐邵华最熟悉的眼神,那种眼神,在每一个看不起他的人眼中他都见过。
是最轻描淡写,又最令他憎恶的嫌恶。
先前的恐惧和惋惜像一个薄薄的气球一样,被轻轻戳破,露出来了包裹坐在最里面的愤懑。
徐邵华突然笑了起来,眼睛眯成长长一条细线。
“陈听白,你怎么到现在还要嘴硬啊?你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端着啊?”
徐邵华都没用力,只是轻轻一推,陈听白的轮椅就往后退了一大截,而坐在上面的陈听白却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
明明就是一推就倒的人,凭什么要坐得端正,凭什么要决定他的去向。
徐邵华站起身来,虚虚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怒极反笑地问陈听白:“知道我小人,知道我卑鄙,甚至知道我根本不爱你,但还是留着我,不就是因为你没人要吗?”
他一向擅长用怒气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此刻慌乱也好,真的被戳破了心思而你恼羞成怒也好,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好再收回的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接了下去,“陈听白,连我,连我你都看得上,你还不承认自己已经一文不值了么?”
“这样的你凭什么要决定我的去留?”
比起陈听白冷静如玄冰一样的声音,徐邵华的声音实在太大了,特别还是在这么冷清的地方。就算殡仪馆工作人员再不想八卦,也还是被动静吸引,不停地偏过头来看着他和陈听白。
很多个瞬间,徐邵华觉得自己明明可以说点别的、做点别的,但到了最后,都变成超出了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外的做法和说法。
相反陈听白 ,他还是冷冰冰地坐在远处。
忽然,陈听白的手慢慢挪动,挪到了自己口袋里。徐邵华都没看清,就见陈听白往地上扔了个什么东西。
清脆的一声响,又什么被砸碎了的动静。
徐邵华怔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是该朝地上看还是去看陈听白的动静。
还没回过神来,陈听白已经调转轮椅往外面走去。只留下他一个静默的背影。
“陈听白……”
喉咙总是比脑子快,徐邵华瞬间又叫住了他。
那个慢慢离开的背影竟然停了下来,但不打算转身,只是偏着头等着徐邵华往下说。
陈听白忽然想起来什么,哂笑了一声问他:“我想,你应该从来没好好看过我送你的那些东西。”
徐邵华抿着嘴算是默认。陈听白有些时候会冷不丁送徐邵华几本书,又或者一点在他看来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但现代社会节奏那么快,徐邵华哪有时间去翻那些书,它们还崭新地躺在家里的书架上。
得到理想中的答案,陈听白紧绷着的肩膀倏然垂了下去,像是松了一口气。
“有没有资格,明天上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不要把自己弄得太难看。散了吧。”
然后,陈听白便再没回过头。
在那些半是好奇半是看热闹的眼神中,徐邵华突然觉得很累。
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和陈听白所有的不可能。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即便他用骗的,骗来了虚荣,骗来了一点点短暂的好处。可有什么用,转过头,那些东西都不是他的,他只是短暂地有过而已。
而陈听白,即便狼狈不堪,他还是坐在高位,仍旧有下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扑上去。
徐邵华转过视线,地上躺着一把钥匙,钥匙扣上一块方方正正的玉白色石头已经被摔得粉碎。
听风徐来的听字和徐字都各被摔断了一个角,一点价值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完结了,本文盲摆烂了。
把大纲砍了好多,起码砍了三万字的。
简直想不通当初为什么要写这本文,现在来看真是哪哪都充满槽点,但是按照原大纲,真的会把小白写得好贱(文盲深夜掐人中)。错的感情,怎么都是错的,结束了也不可惜。
OK,黑历史结束了,磕头了,感谢你看我的文。
另外,这本真的实在太差了,如果有打赏过的,可以在评论区讲一下,我把打赏的晋江币还你,随便看看就好,不值得花钱。然后下一本会把闻人蓄弄完,这个月内完结,还望继续支持~谢谢你看我的文。
另外说一句,妇女节快乐。
愿每一个姐妹,都有坚持自己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