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南想了想,“比如?”
“比如什么对你动手动脚啊。”盛枳眨了眨眼,表情有些严肃,“我之前听单疏岚说,她有个表弟梦游,然后她半夜醒来,发现她表弟在厨房拿着刀在乱挥。”
说着,盛枳咦了一声,“想想就觉得怪恐怖的。所以梦游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啊?这还不能叫醒,万一挥刀砍人了怎么办?”
程砚南弯了弯唇,刚张嘴想回话。
身旁的盛枳却丝毫没给他机会,自顾自地说着:
“我想了想,要不然你晚上还是锁门睡觉吧。我也不知道我是经常梦游还是偶尔梦游,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起见,还是锁门吧。”
程砚南没回话,他把洗完的米放进电饭煲里。
按下煮饭键后,这才回头看向盛枳。
“你昨晚没进厨房。”
盛枳眼神一愣,没明白,“啊?”
“我的意思是。”程砚南顿了顿,耐心解释,“你昨晚绕着房子走了十几圈,唯独没进厨房,所以别担心,偶尔梦游一次是正常的。”
盛枳撇了撇唇,听程砚南这么一说,才稍微安下心来。
但想起约法十章的事情,她小嘴又开始叭叭叭,停不下来了。
“那我们中午商量一下十条约定吧,我怕到时候我给忘了。我基本就写在纸上的那几条了,其他的也暂时想不起来,你可以想想。或者……”
话说到一半,盛枳看着突然凑近的程砚南,直接卡壳了。
她的目光落在程砚南好看的眉眼上,结结巴巴道:
“怎,怎么了?”
程砚南抿了下唇,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智齿还肿么?”
盛枳老实摇头,“不肿了。”
“嗯。”程砚南站了回去,“过两天我帮你在手机上预约,想要哪个医生帮你拔?”
“……”哪个医生都不想。
“其实我觉得吧。”盛枳咧嘴笑了笑,“多一颗牙齿也没什么不好的,我的智齿已经很久没发过炎了。”
程砚南嗯了一声,笑着调侃道:“上次发炎还是在上次。”
盛枳:“……”大可不必。
“吱吱……”
眼看着程砚南又要开启他的劝说,盛枳抢先打断了他。
“我突然想起来接的单子还没画,我先走啦,煲好了再叫我。”
程砚南看着果断找借口溜走的盛枳,无奈地扯了扯唇。
到中午一点半,盛枳才喝上鲜美的玉米排骨汤。
喝了两大碗后,她满足地拿起碗筷,自觉跑进厨房洗碗去了。
但还没带上手套,就被程砚南抢过去了。
他指尖微凉,从盛枳手中抽走了手套,说了句。
“我来吧。”
懒癌晚期的盛枳不客气地拍了拍程砚南的肩膀,扔下一句“谢啦”,便跑得没影了。
洗完碗后,程砚南看了眼手机,发现离上班还有点时间,于是转身进了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他的目光触及到椅子上粉嫩的草莓抱枕,以及桌上的一些摆饰,表情不由得一怔。
盛枳买来的这些摆饰,为干净整洁的书房多添了几分可爱。
程砚南弯起唇,笑着摇了摇头。
走到书桌旁,这才看到桌上的“约法十章”,他抿了下唇,拿起那张被重新写过的纸张。
这次,纸张下面多写了一句:
我保证第一条不会再犯,善解人意的程医生肯定会原谅我的(#^.^#)
落款:宇宙无敌超好看的盛枳。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
下午吃完饭,盛枳便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玩着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四点半了。
她坐在床上,眼神透露出迷茫,又开始懊恼自己太过颓废。
盛枳叹了口气,没办法,是真卡瓶颈了。
怎么画都不得劲。
她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要不像单疏岚说的那样,出去旅游找找感觉?
可是她一个人能去哪啊。
盛枳抿了下唇,认命地拿出手机,开始在软件上搜索国内的旅游景点。
浏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也没有敲定下来。
那些著名的旅游景点,要么她已经去过了,要么就是没兴趣。
除了个长白山还算有点兴趣,但也不是很高。
盛枳啧了一声,有些心累,干脆退出了软件。
她盯着手机壁纸看了几秒,这会点进微信才发现程砚南给自己发了消息。
程砚南:【晚上要值班。】
【ok。】盛枳打字回复,【那我晚上自己解决晚饭。】
没等程砚南回消息,盛枳直接把手机息屏,翻身起床了。
不用想都知道,程砚南百分百是会句“嗯”。
没什么好等的。
来到厨房,盛枳发现中午程砚南煲的玉米排骨汤还剩了点。
但电饭煲里已经没有饭了,她懒得煮饭,最后还是点了外卖。
等待外卖的时间,盛枳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用手机投屏开始追番。
看到番里的主角拿着一封信,她这才想起自己中午把约法十章放在程砚南书房里的事情。
于是盛枳摁下暂停键,起身进了书房。
她做样子敲了两下门,然后走进去才看见桌上的约法十章。
这次跟早上的还是有点不同。
没有拒签,在她的小字下面,写着程砚南那熟悉的瘦金体:
拔完牙再签。
“……”
不懂就问,这跟拒签有什么区别?
盛枳把纸一放,当下便决定放弃这破约法十章,要跑路了。
她很了解程砚南,只要不去拔牙,他就会想尽办法劝说她。
所以为了大g跟程砚南同居就是个错误的选择。
跑吧,能躲几天躲几天,反正她也要出去找找灵感。
决定好了后,盛枳便直接在手机上买了晚上的飞机票。
简单地收拾完行李,她关掉客厅的灯,来到了玄关处换鞋。
在出门的时候,盛枳想了想,还是给程砚南留下的一张纸条。
看着纸条上潦草的字迹,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为了中午的玉米排骨汤,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第二天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
盛枳穿着厚重地羽绒服,站在大雪里,有些凌乱。
但寒冷的天气也难掩心中的激动。
毕竟她在潭州长那么大,很少见过雪。
更何况此时她站在街头,看着这白雪皑皑,行色匆匆的路人,很有画画的欲望。
于是费了一整天的时间,盛枳在手机上找了好多间民宿。
最后在松花湖滑雪场里的民宿落脚了。
快二月底,寒假马上要过去,来这边旅游的人不是很多。
所以盛枳订房间很顺利,她订的全雪景景观公寓,依山而建。
房间是原木风的,很简单,不过屋内有扇窗户正对着雪山,位置很好。
而且从她这出发,步行差不多三分钟到雪道,四分钟到缆车口。
也很方便。
只是到那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盛枳便没了出去玩的想法。
吃过晚饭后,她坐在窗前,拿出自己的电脑,开始画画。
她还只到松花湖,没去长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