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倒没让人失望,摇头说:武术老师指导过了,我可以的。
导演很满意,带着梁浅给他讲戏,顾泽深看着那俩人的背影,心里居然也开始期待起来。
折腾了一天,转眼剧组已经开始放晚饭了,顾泽深正打算赶紧吃完饭去看梁浅的那场戏,可手刚拿上盒饭,林束却过来了,深深,别吃盒饭了,一起去吃火锅吧?
顾泽深手一顿,为了一顿饭锲而不舍约他那么多次,这是林束之前从来没做过的事。
可他却高兴不起来了,扯了扯嘴角努力露出个正常的微笑,哥,改天吧,导演让我晚上跟着他看男三的戏,说是提前磨合磨合。
林束闻言往导演那边看去,就见对方正拉着那个新人兴奋地说着什么,顿时怔了怔。
下午他和女主的戏一结束何九就匆匆忙忙走了,居然是为了看一个男三号?凭什么?
这么想着他心里也不大舒服,顺着顾泽深的话点了点头,好,那就改天吧,哥请客。
默了片刻,林束伸手揉了把顾泽深的脑袋,谢谢。
林束走后,顾泽深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花七千万替林束撕了这个饼,是他头一回这么幼稚和任性。但现在他没有半点花钱的快感,反倒是觉得烦闷、愧疚和心虚这些负面情绪齐头并至。
林束的人气虽然一直稳定上升,可是顾泽深看得出来,对方当演员这么多年来演技并没有进步,甚至是可以被梁浅这个新人吊打的程度。
顾泽深只希望对方这回能跟着何九好好磨一磨演技,不然这剧组那么多神仙,对比太明显的话,估计自家经纪人都能用这件事调侃他两年。
*
晚上,顾泽深准时跑到导演的监视器旁,蹲在一边静静地等着这场戏开拍。
何九自然乐意剧组里的每个演员都这么积极,明天就是你们俩的第一场对手戏了,好好加油,可别被新人比下去了。
被他这么一说,顾泽深不由紧张起来,扭头看去,那一边梁浅已经在和威亚师做最后的准备。
Action
皇城中,一弯残月高悬。
尚书府中除了偶尔的鸟鸣和侍卫小厮走动的轻响,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沉入梦乡。
吴清福半夜从梦中惊醒,只觉得胸闷气短,披上衣服正打算去院里走走,推门时却发现门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小香炉。
他慌忙蹲下身,却见那香炉中正插着三根纹路奇特的信香。
吴清福顿时白了脸色,慌慌张张地跑到屋外的院中,一眼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衣的人正坐在花树下的石桌旁,一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沈云!吴清福咬牙切齿地吐出二字。
沈云缓缓睁开了双目,悠悠开口道:几年未见,沈某竟不知,吴大人已高升尚书,今日特来道贺,虽迟了些,还请吴大人莫怪。
来人!吴清福慌乱地吼道:一群废物,这么大个人闯进来都看不到吗!
不多时,院里便围了一圈侍卫,一道道长剑出鞘,吴清福顿时心安了些,看这沈云手无寸铁前来,此番必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沈云似乎猜出了他的所想,青衣飘然而过,脚步轻而无声恍若鬼魅,转眼他便拧了一个侍卫的脑袋。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沈云已经拿起那侍卫手中的剑又划破了几人的喉咙,血花泼洒在吴清福的脸上,剑光刺眼,吓得人浑身一抖。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吴清福连滚带爬地往院外跑去,沈云双足一点,在空中一个利落的翻身,同时手中长剑破空,将护在吴清福身边的侍卫一剑封喉。
沈云拉过他的衣服将人一甩,吴清福被丢回了满院的血泊中。
镜头外的顾泽深几乎要惊呼出声,这打戏实在太干净了,他看向导演,对方眼中也划过惊艳。
那位饰演吴清福的演员是何九特地请来客串的老戏骨,可梁浅一个新人,对戏时却完全没有被对方的压制。
清理完吴清福的手下后,沈云拂了拂袖子,好以整暇地坐回了花树下的石凳,这人竟是连片衣角都不曾沾到血!
吴大人,沈云拿过石桌上一个杯子把玩着,快活日子过久了,可是连十步佛也不认得了?
吴清福猛然想起刚才在门下看到的信香,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的七窍已经流下了血。
解药在这。沈云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吴清福身上的剧毒已经发作,四肢的力气逐渐散去,他手脚并用爬到沈云脚边,伸手就要去抢那个杯子。
可沈云却一躲,那杯中的水也随着他的动作差点晃了出来,看得吴清福心惊胆战。
是谁把大周铁骑军的行军线路和粮草线路透露给边戾六部的?
听他这一问,吴清福脸上顿时露出纠结的神色。见他不想说,沈云作势就要把解药倒掉。
吴清福慌张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