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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场比赛打得有些费力,但远没到吃力的程度。
夏星辰趁中场休息的时候靠在电竞椅里放松手腕发了会呆。
教练拧了双川字眉在队员身后看平板上的数据分析,队里几个顾问估计全都在后台忙得脚不沾地。
夏星辰调整好呼吸,就着靠在椅子里的姿势仰头笑,倒起眼睛看教练胡茬布满的下巴:“慌什么啊,逆风而已,又不会输。”
他这话说的嚣张至极,张教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过头看了看委员会监督员的位置。
“对面中单状态不对,我们分析过很多回他的战术,可是今天太凶了。”张平沉声道,表情很是严肃认真。
SQG辅助叫青团,闻言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我前两局人都被打傻了,对面中辅打出配合了,我一去支援就丝血,能逃走都不错,根本救不了星星。”
“我又没死几次。”夏星辰反驳。
这话放在平时的训练场上,他说的估计会是“我又没死”,万万不会加上最后那个量词。
张平眉头皱得更深,没有一丝一毫要松开的迹象。
《EPIC》赛制是先打赢三局的队伍获胜,他们这一下午打了四个小时,堪堪将比分追回二比二平,队里每个人精神都极度亢奋,但状态必然不是全盛。
他很担心第五局会输。
夏星辰见状叹了口气,坐了起来转了转脖子,摘掉耳机直接将整张椅子转过去,眼睛直直地盯着教练:“我不会输。”
张平瞪着他,双腮隐隐鼓动,有发怒的倾向。
夏星辰却第二次强调:“我不会输。”
“现在是你放大话的时候吗!”张平问。
他自己带出来的中单实力在哪他很清楚,哪怕今天晚上Venus的失误微乎其微,但整体仍在对面中辅的配合下弱了一成。
这种时候他们该思考的是下一局战术如何、怎么增大自己的获胜面,而不是说一些狗屁不通骄傲自满的话麻痹自己。
放在基地,他这话一出口就能配上禁赛一周的惩罚。
他沉着声骂的,组委会的人闻声望了过来,观望形势看SQG会不会换人,离第五局开场没几分钟了。
夏星辰仰着头,总决赛设在了芬兰国家电竞馆内,天已经黑了,头顶是透明的玻璃,忽略满馆人造光线,似乎能看见几万光年之外遥远的星河。
他没看星星,他本身就是金星。
他没有道歉,只是轻声问:“您是觉得我会输给一个易感期的Alpha吗?”
夏星辰声音很轻,脸上还挂着笑,一身雪白安静地坐在黑暗里,像是最和善无害的精灵,丝毫不在意他随口说出的话会掀起多大的波浪。
不止教练,SQG队员也全都愣住了。
Alpha天生占优势,哪怕是在游戏上面,他们也比其他性别的人具备更强的观察力和应变力,易感期的Alpha更是会将自身所有能力和野性都激发到巅峰的状态。
联盟委员会为了维持比赛的公平性,严禁处在易感期的Alpha参加比赛,比赛周期内每隔三天就会有医生抽血检查确保选手不会突然进入易感期。
而如果队内真的有Alpha存在进入易感期的可能,一般采取的措施要么是换人、要么注入抑制剂推迟易感期的时间,怎么会有战队放任队员步入易感期还坐上比赛场?
又怎么会连委员会的人都没检查出来?
张平朝前望去,对方队员教练和战队分析师正聚在一起商量战术,中单被围在了最中间的位置,坐在椅子上没起来,双手不停交搓摁压着手腕,表情略显焦躁,喉结上下翻动,像是在极力压抑克制着什么。
Alpha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类兽似狼,要是真的进了易感期,除了被他标记的Omega,视野范围内的所有同性异性都是敌人。
而在此时此刻,直接站在那个Alpha对立面的人是夏星辰,一个Beta。
张平终于注意到夏星辰今晚白得稍显不正常的肤色,眉头狠狠一拧就要走:“我去找委员会。”
“别去!”夏星辰喊停他。
“他们违规!”青团年纪小,受了这委屈根本沉不住气,就差拿个大喇叭满场馆地喊“对面有个易感期Alpha!!!快跑!”
夏星辰极轻地笑了一声:“今天上午刚抽的血,一只正常的Alpha成年后每年会有四次易感期,长则半个月,短则三天,无论是哪一种,血液中A类溶素酶的浓度都会在易感期来临前三天开始就发生变化,这一点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A类溶素酶是Alpha求偶时会分泌的一种物质,常规理性和实验数据佐证,他们会在与Omega交合前大量分泌A类溶素酶,以期双方都在性.爱时达到最佳状态。
所以这种东西,也可以理解成Alpha天生自带的催.情剂。
一般判断Alpha是否进入易感期的标准正是观测体内这种溶素酶的浓度值高低。
比赛场上双方对阵的一共十人,除了夏星辰,全都是Alpha,他们比夏星辰更知道这一点。
理论来说,Alpha进入易感期,无论他的信息素等级是高是低,在他攻击范围内的其他Alpha都会敏锐得察觉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