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想扔出来气势,谁知道没拿捏过力道准头,那金钗竟然跌落在她脚上,差点戳到脚趾头。
她看着那金钗,没想到自己想扔出去都不行,一时气恨,越发哭起来。
懋帝握着她的手一扯,将她拥在怀里:“你不要哭。”
可是越是有人抱住她,越是有人让她不要哭,她越是想哭,她就哭,哭得止不住。
懋帝便抱住她,低头亲她,又帮她擦眼泪,又哄她。
乌苔便越发委屈起来:“你根本不知道,我离开后,我吃了多少苦头,我包着破毛毡,差点熏死,我还去赶车人歇脚的店里,我怕死了,我挨冻受累……”
懋帝拥着她:“那个谈步瀛不是护着你吗?”
乌苔:“难道你以为我是靠着他逃跑的?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我是先跑了,才碰上他,他才救了我的,要不然,我就没命了。”
懋帝酸涩地道:“原来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乌苔:“那当然了,我还想以身相许呢,可惜,那不是被你追来了吗?”
她才说完这个,只觉得耳朵上刺痛,她低叫一声:“你干嘛?”
懋帝:“你还想以身相许?”
乌苔:“以身相许怎么了,你恢复了记忆,和那个叶青蕊情投意合的,我还能怎么着,难道我还得给你守一辈子吗?”
懋帝咬牙:“你别胡说。”
乌苔:“我怎么胡说了?那你不是应该给我说清楚吗?”
懋帝默了片刻,却是打横抱起她。
乌苔:“你干嘛……”
懋帝抱着她,急切地亲她,含糊地问:“太医说可以了,可以了吗?”
乌苔便有些气恼:“不行,你得先说清楚。”
懋帝却没答话,抱着她兀自进了御书房后的内室。
乌苔掐他胳膊:“你不说清楚,我——”
第41章 和好
一番云雨, 总算停歇下来。
乌苔对于这一切还是很满意的。
她刚才连哭带闹,看似撒泼,其实已经把自己和谈步瀛的关系解释清楚了, 也把自己和杜宗鹤的关系说明白了,反正不至于毫无瓜葛,但也没那么严重, 应该是在这位小肚鸡肠的帝王能够接受的范畴内。
不然呢, 说得太清白, 他也不会信, 就是要稍微有一点点瓜葛, 但他又能接受。
乌苔懒懒地躺在龙榻上,用手轻轻摆弄着帝王龙袍上的系带, 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他留给她的猛烈冲劲。
就凭着这水乳交融的缠绵,乌苔觉得, 那什么鸩酒应该不至于了。
他心里应该确实是惦记着自己的。
也许那话本本就是无稽之谈吧,当然了, 也不全然是错的,大部分都是对的,但是鸩酒这个不对。
懋帝看她一直摆弄那个,便握住她的手:“你和我说说。”
乌苔:“说什么?”
懋帝:“说说你离开后遭遇了那些苦头?”
乌苔瞥他:“那就多了, 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受了大罪。”
懋帝蹙眉,抬手轻抚她脸颊,眼神充满怜惜。
乌苔便觉得, 自己应该再多说一些, 好歹让他多疼自己几分, 便道:“若不是你一直骗我, 我又怎么会离开?”
懋帝:“我骗你?”
乌苔先发制人:“难道不是吗?不是你骗我吗?你明明知道我在说谎,还引我继续说,我的谎越说越大,编不圆了,我除了逃还能怎么着?”
懋帝默了一会,道:“就当是我骗你吧。”
乌苔:“就当,怎么叫就当?就是你骗我啊?你城府深,你还比我大九岁,我的那点小心思怎么逃得过你的眼睛,你就是看我在那里耍猴。”
懋帝:“这件事就算了,到此为止吧,以后我们都不提了。”
再继续说下去,他就得磕头赔礼道歉了。
乌苔见此,心里却是已经有了主意。
她明白她能说得过懋帝,这是因为懋帝对她纵容,但就是这点纵容,让她可以撒撒娇,也可以更蛮不讲理一些。
于是,她偎依着懋王,开始讲别的:“那你得和我说说,当时你为什么不戳穿我?反正你如果不说清楚,我肯定不高兴的。”
懋帝听了,淡淡瞥她一眼,没理。
乌苔推他:“你得说,说清楚,为什么明知道我骗你,你不戳穿我?”
难道是真想看耍猴的?
懋帝终于闷闷地道:“我开始确实以为是真的。”
乌苔:“真的?”
懋帝:“我以为我们两情相悦,我娶了你,后来我发现了一些疑点,但也不想戳穿了。”
其实在他不曾失去记忆的那一年里,他心里并不好受。
自小,他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偶尔过来云安城,都想特意去看看,有时候见不到,也会听人说一下她的消息。
因为她小,倒是也没存什么心思,只是看看而已,就是看看自己从小记挂着的人。
只是后来,她和杜宗鹤的种种,他偶尔间看在眼里,那一日,他是亲眼看着杜宗鹤给了她那白狐皮的,自那后,心里竟然生了不一样的滋味,也恰好先帝要他归京。
他本不必回,但是想到这里,到底是回了。
再之后,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思,他到底是向先帝求了这门婚事,将她和自己赐婚,把她娶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