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又踢被子,能不冷吗?”何矜明显感到被头让人给往上拽了拽,又紧紧掖好,“这样呢?还冷吗?”
“哦,不冷……”她下意识地在答话,却蓦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扭着头嘀咕道,“不对劲啊,被筒怎么会说话?”
“谢……谢幸安?嗯?被筒怎么还会变成人了?”何矜努力睁大又死死闭上眼睛,来回几次还不怎么清醒,干脆用拳头又捶捶自己的头,“我我我……我肯定又做梦中梦了。”
“哎哎哎,干嘛呢?”谢幸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悦道,“咱们不是说过,以后不许捶自己的脑袋了吗?喜欢捶,捶我的!”
“谢幸安!”何矜侧躺在旁边,定定望着他,惊喜地眨了眨眼,“真的是你啊。”
“还不信?真要是还怀疑的话……”谢幸安抓着她的手,就要往他自己的腿.根处放,“反正你熟得很,要不要亲自检查检查?那就知道了?嗯?”
“不,不用了。”何矜在隔着层衣料轻轻触碰到的一瞬间,直接滚烫了整张脸,“说话这么贱,没皮没脸的,肯定是你。”
“你这时候来干什么?也不怕监视你的人发现了?”
“太想你,就来了。不见还好,白天只能偷偷望,望得我心里痒痒,像长了根软细的羽毛,实在忍不了了,就来了。为夫怎舍得让你深闺寂寞呢?”谢幸安开始摸着她的脸,张嘴含住她的唇,“放心,大半夜的狗都睡了,不会有人看见,而且我飞得毫无动静。”
“哇,你的轻功都练得这么好了吗?”何矜只管请教,丝毫不计较他的手在自己尾椎骨那块儿乱摸,“改天一定记得带我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行,好,成交,你说怎样就怎样。”谢幸安的手滑过何矜的整个脊背,去解她压在身下的衣带,“小阿矜,没有我陪着你,你可还好吗?”
“倒还挺好的啊,你也知道在娘家,没有人敢惹我的。就是有一点不好,时不时就……挺想你的。”应付过一句土味情话之后,何矜开始礼尚往来,“你呢,还好吗?”
“我么?不大好。”谢幸安摇头晃脑,可怜兮兮地抱怨道,“岳父大人这些天在朝堂上处处跟我作对抬杠,甚至破口大骂,举着笏板就打我……”
何矜只觉得心里一堵:“啊?我爹爹打你了?”
“嗯,打了,打了好多下,我头上到这会儿还有包呢,不信的话你摸摸。”谢幸安简直有满腹委屈,“你都没看到,当时许多大人在拉架,岳父大人才停手。”
“虽说是演戏,但我怀疑这小老头根本就是在借机报复,下手也太狠了,我又不能还手,只好任由着自己被欺负。”谢幸安趁着何矜在摸他的头,赶紧迅速在她心口蹭了蹭,“娘子,岳父大人好凶残,我好可怜。”
“哈哈哈哈哈,我只见过儿媳妇状告恶婆婆的,可还是头回听说女婿告岳父的呢。”
“别笑了娘子。”谢幸安心累地扶扶额,低下头照着她的嘴就连嘬了好几口,“小阿矜,你就不打算,好好安慰安慰我?”
“哼。”何矜想起来白天付婉仪的事儿,就傲娇地噘噘嘴,把头给扭到一边,“一听说你跟我闹矛盾、要和离,不得有许多小姐们上赶着要嫁给你么?用得着我安慰?”
“其实,不瞒你说,的确还挺多。”谢幸安也没打算欺瞒她,用手背来回抚摸她的脸就坦白道,“我这几日每天出门都有小姐们围堵,和你说过的叫什么,哦,“私生饭”一样,躲得我好辛苦。”
“那你走啊,和离呗,去娶别人啊!”何矜赌气地别过脸,照着他的胸口就推,抱怨道,“大半夜的、来找我干什么?还影响我睡觉。”
谢幸安悠悠一笑:“我要是不来,哪知道你会卷着个被筒,还给它取名‘谢幸安’?”
何矜剜了他一眼:“天底下就你自己叫谢幸安?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好,好好好,管不着,你把它卷得和我一样,正好比你高出一个头,我也管不着……”
“你!你还是走吧,别留着了,烦死了!”
“我偏不走!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我可正眼看过谁吗?”谢幸安贴着她也侧躺过去,将一双小手包进掌心,“和离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你就老老实实,当我的娘子吧!”
谢幸安言罢,就开始更加上瘾地去吻她。
开始如蜻蜓点水,又像是滴墨进池,慢慢越发不可收拾。
但不久后,谢幸安突然停下来问她:“还要不要继续啊?你愿不愿意?”
“嗯?”何矜茫然地睁大眼睛,瞧瞧满面春色的谢幸安,又视线纷飞,瞄了下自己身上裹着的被褥,羞愤道,“你说呢?你这……都还用得着问我?”
“烦死了,要是不行你就赶紧走,哪来那么多……唔……”
谢幸安张嘴含住她的朱唇,为自己正名:“我行不行的,你不是最清楚?要是忘了,我这就好好让你回忆一下。”
“谢幸安!”何矜伸手抵住他炽热出汗的皮肤,提醒道,“记得不能太久,你还得赶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