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何冕:“……”
谢幸安:“……”
娘子,不至于,这倒真的不至于吧?
“这,这这这……”何冕瞳孔震惊,忍不住脱口而出,“阿姐你这也太贱……不不不,你这话也太贱了吧?”
“矜儿,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话,像什么样子?”
“那我,我……”何矜欲哭无泪,紧张得站立不稳,低着头对谢幸安咬耳朵道,“你的护卫怎么回事,都吃干饭的?怎么还没到?我只能拖到这儿,实在快编不下去了啊……”
“不然你先撤吧,回娘家去,我有武功在身,躲得过这把大刀应该……”谢幸安偷偷瞥了瞥那道寒光,继续小心道,“不成问……题吧?”
“你说的轻巧,我爹爹气成这样,万一今晚砍不掉你一根胳膊,决不罢休呢?你怎么办?”
“矜儿,你又跟那小子嘟嘟囔囔说什么呢?赶紧到爹爹这儿来,我今日非砍了他不可!”
“爹爹,我没……”
“娘子,我知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谢幸安大步追过去,一把抓住何矜的手腕,对着魏国公信誓旦旦道,“岳父大人,小婿保证,我今后……”
“你保证个锤子,你保证。”何冕本来就从没看得上过谢幸安,这下子瞅着他更感觉哪哪都不顺眼,一点面子都没打算给他留,当即怼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当然,我还没成亲,还不算男人,也除了爹爹,爹爹也不会骗人。”
“爹爹,您千万别信这小子的鬼话,干脆直接把阿姐绑过来,剁下他一根胳膊算了!”
“何冕,你喊谁‘这小子’呢?没大没小的。”何矜挣扎着步步后退,“你别拽我啊,你别过来!”
“大人!”正当何矜将要被何冕抓住小臂拖走,魏国公的大刀也要朝谢幸安落下去时,集体拉肚子的整队护卫才姗姗来迟,当即把他给团团围在中间,“小的护您来迟了。”
何矜、谢幸安:“……”
确实有够迟,两个人被吓得加起来,还勉强剩下有一口气在。
护卫队头头拔出长剑,死死挡在谢幸安身前,跟魏国公正面对峙道:“国公爷,小的们奉陛下之命,保护谢大人的安全,若您执意如此,只能得罪……”
魏国公扛着刀往前冲,执意不肯听:“让开!我今日非得砍死他!”
“爹爹,爹爹……”何矜赶紧挣开何冕,飞跑过去,拽住魏国公的袖子小声劝道,“爹爹您可莫要一时冲动,他们是陛下派来的人,您可不能在这时候硬来跟他们作对,否则再有人说爹爹您不把陛下放在眼里,甚至有不臣之心,那该怎么办?”
“嗯?”魏国公扭头深深望了望何矜,脑子随之转了转,手中的大刀也渐渐地下落,他“咣”地砍到地上,等它冒出了“滋滋”的火星后,才又恶狠狠地瞪了谢幸安一眼,嚷道,“小子,你给我等着,我改日再来,一定找机会砍死你!冕儿,把你阿姐扶上马车,咱们回府!”
何矜、谢幸安:“……”
她在踏上马车时,回头默默地望了谢幸安一眼,才从他那炽热焦灼的目光中瞧出几个大字来,上头满满地都在写着:“不要和离。”
何矜合上眼,对他重重点了点头。
然后谢幸安就被他老丈人给挡住了:“混蛋,谁准许你偷看我的矜儿?”
“阿姐,来,让我好好瞧瞧。”何冕在马车里借着灯,照着何矜的面容左看右看,“那不要脸的家伙打你哪儿了?还疼吗?敷药了吗?”
何矜捂住脸摇摇头:“没事,都多少天了,早都好了。”
“他这王八蛋,不知道给你下了什么药,竟都把你给虐待欺负成这样了!以往谁惹到你,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这次居然……”何冕很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望着她,立誓道,“不过阿姐,我已经长大了!你等着,我一定天天都盯着他,只要有机会就不会让他好过的。”
“行了吧阿弟。”何矜无奈地扶额,靠在车壁上长吁一口气,“你还找他的事儿,就你拿点三拳两脚的功夫,他一只手,不,两根手指头就能制得住你,你还是消停一会儿吧。”
“哥,你说这大半夜,街上无人的,也就只有咱们几个吃撑了在街上溜达。”付婉仪边走边用脚踢着地上根本看不清的小石头,摸着肚子抱怨道,“你看整条路上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吗?”
“嗯?怎的没有?”镇北侯听见“哒哒”的马蹄声从背后传进耳朵时,悠悠转了个身,眼睁睁瞧着它越过自己渐行渐远,又望望马车上悬着的红灯笼,以及被照亮的纹饰,拍手道,“喏,这不就是,魏国公府的马车?”
“魏国公府?”听到何矜的母家,云棠的心里一个激动,没忍住直接问道,“这怎的大半夜的,还出来了?”
“唔,我看看,瞧着那方向,应该是从谢府过来的。”镇北侯一把收起来手里摇动的折扇,意味深长道,“哦,对了,听说谢大人和谢夫人闹了有些日子了,可能要和离呢。”
“也不知是不是谣言。”
“真的?”付婉仪尖叫一声,乐得抓住镇北侯的小臂,惊喜道,“和离?当真吗?”
云棠亦没忍住大笑道:“和离?哈哈哈哈,这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