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春桃凑过去,拿手指头戳戳夏荷的胳膊肘,低声担忧道,“咱们夫人,怎么没动静了?”
谢幸安听见了,悠悠看过去道:“茶壶都被她砸了,她该是刚刚喊得嗓子哑,说不出话了,你们进去看看,把碎瓷片都收拾了,伺候好她。”
春桃跟夏荷偷偷扫了眼对方,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疑惑,一时没敢说话。
“做什么?还不快去?”谢幸安边哼哧着生气边往外走,“我只是说不让你们跟侯府报信,又没让你们不管她。”
离开之前,他又忍不住嘟囔道:“真是不光她人蠢,带的丫头也蠢。”
春桃、夏荷:“……”
哦哟,这话、估计大人也只敢背着夫人说罢了。
“夏荷,真的没问题吗?”春桃又忍不住凑过来,小声确认道,“真的不用告诉侯爷吗?”
“其实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夏荷不愧拥有个更好使的脑瓜,当即分析得头头是道,“就比如刚刚吵架时,咱们夫人明显,更有气势多了,大人都不怎么敢还口的。”
“嗯,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春桃点点头,“走,我们回房,陪夫人去!”
“大人,不是我说……小的能插句话吗?”阿默实在憋不住,直接就开口了,“刚刚您真的跟夫人在吵架吗?怎么小的听着觉得,像夫人在单方面地训斥您?”
“阿默,你知道我为何要给你改名,叫阿默吗?”谢幸安阴沉地扭过了脸,使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就算这辈子再也不说话,也没人会认为你是个哑巴。”
“……”阿默真诚鞠躬,“大人,我错了。”
下次还敢。
过不久后,谢府里的卧底也暗中就此召开了秘密谈话。
卧底甲:“怎么回事?谢大人跟谢夫人,怎会好好的,突然就吵起来了?还吵得如此……激烈?”
卧底乙:“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阿默或者春桃夏荷,这我哪能知道那么多?”
卧底丙:“可咱们不知道,拣枝跟栖寒肯定知道吧?她们可也算是近身伺候夫人的。”
“有道理。”
于是无数人开始同时把头扭过来,将目光聚集到拣枝跟栖寒的身上。
拣枝、栖寒:“……”
别问她们,问就是她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但作为最易获取可靠消息的人,拣枝哪能轻易认输,便干脆猜测到:“大……大概是因为,夫人迟迟没有身孕的事儿吧。”
“正解!我刚刚也听着,似乎提到了什么孩子。”
“难不成我们给谢夫人下的避孕药物,起了作用?这么快吗?”
“也不算快了吧。谢大人跟谢夫人成亲都已经许久了,谢大人又没纳妾过,这要换个别的男人,到这时候都还没怀上孩子,谁不着急?”
“只是谢大人近日行事越发不当人,据说在朝堂上说一不二,抓了不少官员下狱,还是得小心为上,再多观察些日子吧。”
“等时机成熟,就留给拣枝跟栖寒上吧。”
*“谢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武清伯在朝堂上死死抓着手里的笏板,气得直吹胡子,只想拿它一下子把谢幸安给拍死,“你是说,此次和南齐一役,老夫为了抢占功勋,故意唆使部下隐瞒败绩,才导致贻误战机?”
谢幸安淡定道:“下官没这么讲,但伯爷这不自己都把实话说出来了?”
“你!”
“谢幸安,你莫要太过分了!”杜钦随后冲出来,张口就骂,“你一个文官书生懂什么?打仗的事儿,可有你说话的份儿?再说此仗,不都已经赢了吗?”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谢幸安嘴角挂着丝冷笑,“打仗是没有在下说话的份儿,但在几日前,这次参战的沈副将曾在福运楼上喝酒,醉酒后说出了此番有上百人冒功进官,在下便顺势将人带进狱中拷问,果真属实,不知伯爷和杜侍郎,有何可说的?”
“你竟敢当街抓捕朝廷命官入狱?还屈打成招?谁给你的胆子?谢幸安,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真欺朝中无人了吗?”
“在下是刑部尚书,职责所在。是否屈打成招,日后必有公断。”谢幸安挑着眉,天不怕地不怕似的跟承顺帝回道,“陛下,臣以为,此事还有的查。”
“咳。”承顺帝冷眼扫了扫武清伯,“既如此,你便去查吧。”
孙平澜在与杜雪合和离后,现下已经跟武清伯家彻底闹掰,又加上他向来嫉妒死了谢幸安,只站在后头冷眼注视一切,恨不得这双方赶紧搞个两败俱伤,全死光得了。
某日,何矜正抱着被褥假装它是谢幸安,睡得昏昏沉沉,冷不防门却被一下子推开,冻得她哆嗦了阵,从枕头下掏出匕首,警觉道:“谁?亮个相吧!”
“嘘。”谢幸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走过去,“娘子,是我。”
何矜放下匕首,抱怨着:“你怎么现在走路都没声儿的?”
“为了好找你,练轻功了。”
何矜:“……”
“行了,别瞎扯了。”她微微起身,露出来光洁滑腻的肩膀,仰头看他道,“你大半夜的跑来干什么?”
“嗯哼。”谢幸安极自觉地开始脱衣裳,瞧着她的宛如凝脂的肌肤,舔唇道,“娘子,你好白、好看。”